裴父和秦肆酒住的地方都是市中心,离得不远。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银色帕拉梅拉来了个帅气的转弯,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别墅门口。
闫书右手扶着门把手,脸色有点白。
秦肆酒忽然朝着他的方向倾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闫书。
二人离得越来越近,闫书差点忘了呼吸,“怎么了?现在不行,有别的正事。”
秦肆酒的脸在他眼中越放越大,忽然露出一个笑容。
“现在干这事怎么不行?”
“你....”闫书感觉嗓子有点干,心脏砰砰地跳动着,“这是你爸家门口。”
秦肆酒说话间的热气尽数打在闫书的脖子上,轻声说道:“我知道啊,所以才要干这事。”
闫书愣住了,手不由自主地扶上秦肆酒的肩膀,“乖,我们回去....”
‘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被弹开了。
是安全带。
紧接着秦肆酒立马直起腰身,笑容有点恶劣,“在我爸家门口也得解开安全带吧?”
闫书眉心跳了跳,好半晌后才磨磨后槽牙回道:“你就是欠c。”
秦肆酒不知道听没听见这句话,自顾自地下了车。
闫书觉得四个小时还是不够,看来...
今晚得伺候小少爷更久一点才行啊。
二人下了车往前走。
这里比起刚刚那幢别墅,更像是一座园林。
走进大门便能听见潺潺流水声,由八角亭和木桥组成的蜿蜒小路直通深处。
闫书走路罕见地有些慢。
秦肆酒故意问道:“害怕?”
“怕?”闫书轻嗤,“老子活这么大没怕过。”
这句话不知道勾起来秦肆酒什么回忆了。
他古怪一笑,“行。”
二人是一前一后走进去的,佣人开门的时候裴父正在通电话。
裴父边说着话边转头,随后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二人。
他说话卡了一下壳,匆匆地对着电话那头撂下一句‘等通知吧’,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他不愧是京市最厉害的商人,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裴父看了一眼秦肆酒,没说话。
秦肆酒也没开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凝固住了,直到裴父开口打破寂静。
“走了几天就不会叫人了?怎么?是等着我先跟你说话?”
秦肆酒微微一笑,“您已经先开口跟我说话了。”
原主从来没和父亲顶过嘴红过脸,为了避免裴父察觉到什么,秦肆酒连忙又跟上一句,“爸。”
裴父冷哼一声,不说话。
秦肆酒没理会裴父究竟是在生什么气,反而是拉起了闫书的手。
“这是我男朋友,提前让司机告诉过你了。”
裴父看都没看闫书一眼,冷声道:“是告诉我?那是通知。”
秦肆酒模样乖巧,说出的话一噎一个不吱声。
“好的,您理解成通知也没错。”
裴父立马皱着眉,瞪大了眼睛,“你....”
秦肆酒蹙起眉,也有点不高兴了。
裴父乍一看见他的表情,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你还不高兴?你还有脸不高兴!?”
“怎么?”秦肆酒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似乎随时准备扭头就走。
裴父伸出手指着他,“你你你你!我让你去那边看着工地,好好反省!你呢?你去谈恋爱?”
秦肆酒耸耸肩,“没办法,真爱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
裴父又是冷哼一声,“真不知道你去个...”
“停。”
秦肆酒猜到了裴父想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朝着他笑了一声。
他抬起眼淡淡地说道:“别这么说话吧爸?不然...我听着挺不高兴的。”
秦肆酒朝着闫书的方向歪了歪头,“总之以后在我身边的人只能是他,无论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没差。”
“滚出去!”裴父立马指着大门说道。
秦肆酒半点犹豫都没有,立马拉着闫书的手往外走。
就在即将出大门的时候,裴父再次张口,语气诧异,“让你滚你就滚!?”
秦肆酒有点不耐烦,皱着眉回头,“您还有事?”
他和小疯子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
也不能指手画脚。
裴父深吸一口气,尽量缓和自己的呼吸。
“我就问你一句话。”
秦肆酒没说话,示意他继续说。
裴父锐利的眼神扫过闫书,又很快移开。
“往后我是叫他女婿还是叫他儿媳妇?”
秦肆酒:“......”
闫书:“......”
1001:【.....】
好猝不及防的问题,还不如直接问谁里谁外,谁上谁下。
秦肆酒最先回过神,刚准备回答,外边就又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一道又瘦又高的人影走了进来。
裴听南身穿黑色西装,脸上带着一副金丝边眼睛,看着模样十分斯文。
他一张口便带着笑,“刚刚看见外面停着的车就知道是弟弟来了。怎么样?大西北好玩吗弟弟?我也想出去走走,可惜啊...爸非要把我留在这边。”
这话处处带刺,仿佛在提醒秦肆酒。
在裴父的眼中,他裴寂永远比不过自己。
秦肆酒没回答,倒是忽然回过头。
刚刚对裴父还是一副冷淡模样的他,此时表情有几分可怜。
“爸,您对哥哥也太狠了。既然我回来了,您有什么就尽管吩咐我,别让哥哥太累了,连出去旅游的时间都没有。”
裴父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他自然知道自己两个儿子究竟是什么性子。
一个太过阴险狡诈,一个又太过善良单纯。
如今....
自己这个小儿子哪有半分单纯模样?
裴父掩下眼底的笑意,严肃地说道:“听南,你是觉得我对你太苛责了?”
裴听南的笑容僵硬在嘴角,“爸,我不是那个意思,为公司忙是我应该做的。”
秦肆酒幽幽地开口道:“哥哥你可能没理解我的意思,公司倒是无所谓,我觉得能给爸帮忙,平日里照顾照顾爸的身体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忙事’。”
裴听南愣住了,看向秦肆酒的眼神带了点不可思议。
他尴尬地笑了笑,“我的意思也是这样。”
裴听南想要尽快跳过这话题,于是将目光放在了秦肆酒的身后。
“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