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能察觉到这具身体马上就承受不住药性了,也不知道究竟被下了多大剂量的。
他不再看身后的男人,转身就走。
即使是夜晚,天气依旧闷热,更是加重了秦肆酒此时的不适。
他身子摇晃了一下,终于看见了一辆停在门口的出租车。
正往那边走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一只大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我送你。”
秦肆酒听见声音回头,正对上男人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男人拉着他走向一旁的停车场,一辆奔驰大G正停在那。
“别误会,毕竟我现在算是你最后接触的人,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我不想摊上责任。”
可能是因为秦肆酒知道眼前这人是小疯子,所以不用再强撑着,一瞬间浑身的力气都被卸掉了。
他靠着车门点点头,想笑却连牵动嘴唇的力气都没有,“嗯。”
他被男人不算轻柔地扔到了后座上。
男人坐在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后问道:“你家地址。”
“去酒店。”秦肆酒声音很轻。
男人沉默了一会,发动引擎疾驰而出。
车子开得还算平稳,可秦肆酒还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肆酒被说话的声音吵醒。
他睁开眼,车子依然在行驶着。
前边男人正在打着电话,连着车里的蓝牙。
“意神你去哪了?咱局还没散呢!”
男人一手把着方向盘,降下一点车窗将另一只手臂搭在上面,“有点事,你们玩。”
“啊?可这是你的庆功宴啊...”
“就这样吧。”男人回道。
说完,他便点了挂断。
这些话传到秦肆酒耳中有些朦朦胧胧的。
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着火了一般,他伸出手解开了自己衣领上的两颗扣子,但还是不够,他下意识将手放在衣服下摆的位置。
男人听到声音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他这个动作,调笑道:“醒了?别脱了吧?我怕被拍到解释不清。”
随着他声音落下,车子停在一处公寓前。
秦肆酒皱着眉停住动作,自己拉开车门下车,眼睛却瞟向了另一侧的便利店。
“你家里有东西吗?”
“什么?”男人也从车子上下来,问道。
秦肆酒道:“t。”
男人:“?”
秦肆酒看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没有,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买两盒,大号的,不要带颗粒的。”
男人:“??”
大概是秦肆酒的神色太不容置疑,也可能是他一瞬间大脑宕机了,总之男人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便利店,按照秦肆酒说的要求买了两盒。
秦肆酒就站在门口等他。
男人出来看见他的一瞬间,下意识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像是在交差。
秦肆酒对着公寓的大门抬抬下巴,“开门。”
男人从刚刚开始到现在神色一直都有点微妙,打开大门后说道:“浴室在右手边第二个门。”
秦肆酒边解着扣子边走进去,说道:“过来。”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这人的语气中听出一种在叫狗的错觉。
他缓缓走到门口,看着正在淋浴下面的秦肆酒。
他终于恢复了往日里的散漫,抬眼说道:“我不搞一夜情,很遗憾,你找错人了。”
秦肆酒在凉水不断地冲刷下精神了不少,他笑了一声,“不,我找的就是你,只能是你。”
男人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十分熟悉。
似乎在....梦里见过。
想到这,他连忙摇了下头,自己居然会有这么荒诞的想法。
秦肆酒踏着一圈圈水纹走到他身边,“真的不想吗?”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猛地将人拉到自己怀里。
“谁教你这么勾引人的?嗯?”
他掐着秦肆酒的下巴,带了几分轻佻,“知道我的名字吗就想跟我睡觉?”
秦肆酒不退反进,将身子大半的力气都压在男人的身上。
“我被下药了。”
男人松开秦肆酒,将人重新扯到花洒下面,即使有水溅射在他身上,将他的衣服打湿他也没理会。
“我不趁人之危。”
不趁人之危?
秦肆酒听了有点想笑。
他点点头,“行,那你出去吧。”
秦肆酒态度转变的太快了,快到男人没反应过来。
不过愣了两秒后,男人还是转身出了门。
秦肆酒面无表情地站在花洒下面,感受着冰凉的水冲刷着身子,水流开得太大,到后来身子都已经有些发麻了,不过好在药效终于过去了。
一直闷着的1001终于敢出声了。
【宿主大大,你好些了吗?】
“嗯。”秦肆酒关掉花洒披上浴巾,“最开始那人是谁?他给我下的药?”
【您别急,我现在给您传输原主全部记忆。】
这是一个名叫《为了爱情转后勤?你糊涂啊!》的电竞文中的世界。
男主名叫路鹤浔,虽然学习成绩垫底,但是打游戏贼6,大学一毕业就加入了知名的电竞公司。
作为新人,他参加的第一场比赛就崭露头角,让观众们成功地记住了他的id。
从此以后,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一个专打医疗位置的选手叫三寻。
可好景不长,路鹤浔猝不及防地宣布退队转到幕后工作。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恋爱了。
和队伍里的狙击手--韩阳。
公司有规定同一队伍不允许恋爱,这只是他退队的其中一个原因。
其二,韩阳是个pua高手,每天不停地用甜言蜜语包裹着路鹤浔,告诉他希望他能做自己背后的男人,默默支持鼓励自己。
而且每天训练太累了,不希望路鹤浔伤了身子。
有一句话放在路鹤浔身上再合适不过。
--游戏里的通天代,感情里的下等人。
他同意了。
于是便有了猝不及防退队这一举动。
自从他退队之后,热度越来越小,韩阳的名气反倒高居不下。
韩阳开始冷落他,忽略他,对他越来越不耐烦,最后毫无愧疚地出轨。
路鹤浔每天都围绕着韩阳活,一瞬间他仿佛成为了被世界抛弃的人。
生活被黑暗裹挟,他最终孤零零地死在了自己的出租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