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涛仁彻底没动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晕了过去。
秦肆酒和许朝接着往后面翻着,发现其他几名失踪的学生和第一个男生一模一样。
无论是微表情还是不经意间的动作,都能看出来他们的局促不安。
而在秦肆酒和许朝的眼里,他们的脸上平整,像是剥了皮的鸡蛋一般光滑。
在上面找不到任何人类五官的痕迹。
秦肆酒闭了闭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何涛仁问:“许先生,您看这个事...”
秦肆酒没理他,转头对着许朝问道:“发现点什么了吗?”
许朝摇摇头,“没有。”
何涛仁一听见秦肆酒的问话,左看看右看看,皱着眉毛,仿佛也开始动脑了。
秦肆酒手指虚虚抵在电脑屏幕上,“虽然死亡的五名学生年级不同,班级不同,就连性别都不同,可仔细看...他们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共同点。”
许朝再次看过去,从最后一名学生的班级监控片段往前翻,一直翻到了最前面,才回答道:“校服,他们都没穿校服。”
“啊?”何涛仁说:“可是我们学校每天不穿校服的学生多了去了。”
许朝说:“谁告诉你仅仅是因为这一件事了?”
秦肆酒点点头,“没穿校服满足了第一个死亡条件,这五名学生在满足第一个条件的同时一定还做了其他的事情。”
他抬抬下巴,“把监控拷给我一份。”
何涛仁点点头,“得嘞,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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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每个人的学生年代都听说过一些传闻。
例如学校的前身是一座坟场,建造学校就是为了让学生们的阳气镇压底下的脏东西。
何涛仁是这里的第三任校长,学校的前身究竟如何,他也不清楚。
不过很明显,他也想到了这个传闻,同时也问出口了。
“许先生,您说会是真的吗?”
秦肆酒点点头,也没卖关子。
“这些并不是空穴来风,一方面墓地面积大,很适合作为学校地点,经济方面我暂且不提,墓地周围一般都很安静,不会吵到孩子们学习。 ”
何涛仁咕咚一声咽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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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就在三人看监控的功夫,表盘的指针已经齐刷刷地指到了数字十二上面。
‘叮铃铃铃-’
‘叮铃铃铃-’
教学楼内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校长室的灯刺啦刺啦晃了两下,最终变为一片黑暗。
何涛仁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莫名的…泥巴味道。
“许…许先生…”
“嘘。”秦肆酒走到校长室的大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
静了一会,他没说话,一把将门拉开。
那股泥巴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铺满了整条走廊。
脚踩在瓷砖上面发出噔噔的声音,许朝也紧跟在他身后,看向黑漆漆的走廊。
五楼除了校长室便是会议室和档案室,此时大门都被锁着。
三人往楼下走,下面的教室门都敞着,学生们的课本在桌子上凌乱地摆放,黑板上还有没来得及擦掉的粉笔字。
就好像…有他们看不见的人在这里上课一般。
“哎…”何涛仁说话之前总是习惯叹气。
“之前为了能让高三学生少浪费时间,就把他们的教室给从四楼搬到一楼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三人刚好下完最后一个台阶,站在一楼得走廊上。
何涛仁微微侧身,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能使了个眼神,说道:“最后一个死亡的学生就是那边最里面的教室的学生。”
一股淡淡的泥巴味从三人身后的台阶上传来。
与此同时,笼罩在学校上方得那股死气袭来,将三人完完整整地包裹在内,不寒而栗的气息顺着脚底爬上脊背。
秦肆酒稍稍侧头瞥了一眼身后,紧接着眼神一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股阴冷的死气仿佛一瞬间消散了。
不,没消散,准确来说是彻底安静下来,不敢再往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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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带着两人往最角落的那间教室走,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便往外走。
现在即将十二点半。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老楼顶层最里面的宿舍,刚一踏进老楼就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闻得许朝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他忽然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像是变戏法一般拿出来个口罩。
许朝也不客气,直接上了手,把口罩挂在秦肆酒的耳朵上,又为他细心的整理好。
确保没有遗漏任何缝隙,许朝才收回手给自己戴。
何涛仁眼巴巴地看着许朝的动作,然后他就发现…许朝给自己戴完就接着往前走了,也没有什么其他表示。
“小…小…小x….”
一句小许先生还没等说出口,许朝一个眼神刀就飞过来了。
“小什么?小点声。”
何涛仁觉得自己把这辈子的窝囊气都受了。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再抬头,前面便没有了秦肆酒和许朝的身影。
身后有一股冷风吹来,那股泥巴的味道直接顺着鼻腔窜进了脑袋里。
他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滴。”
有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离他很近,仿佛就紧贴着他的后背。
何涛仁的呼吸骤然停了一下,想要叫秦啤酒得名字,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滴。”
水滴的声音再次响起,依然紧贴着他的后背。
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水滴冰凉的温度。
何涛仁的大脑宕机,又被这冰凉的感觉及时点醒。
他终于认识到了一件事。
….不是幻觉。
是真的有东西滴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腿,随后他如同一阵风般飞速前进。
同时嘴里还大喊着:“许先生!!!!!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