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刚刚压下去的那一点酒劲,被这个动作弄得重新涌上来。
他只觉得脑袋里面‘嗡’了一声。
秦肆酒迷迷蒙蒙地抬头看了一眼,似乎还闻到了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屋内太过漆黑,唯有桌上摆着那忽明忽暗的烛火跳动,可压根无济于事。
在秦肆酒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谢玄凉薄淡漠的眸子,和一张一合的嘴唇。
“皇上在看什么?”
谢玄的声音压得很低,在这黑暗之中更让人觉得有些危险。
“以为会有人为你送来美人,结果看见了臣觉得失望?”
“怎么会?”秦肆酒反客为主,将一只手从怀抱中抽出,反而放到了谢玄的背后,像是在回应这个拥抱。
“对朕来说,你也是个美人。”
这个‘也’字让谢玄皱了皱眉。
“皇上是觉得今天那名舞姬美?”
谢玄的声音阴恻恻的,“那臣替您将她的头砍下来,挂在您的床头,让您日日夜夜对着她入睡可好?”
谢玄此刻的心中被许多种情绪包裹。
最终都化为了一种情绪,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他嫉妒这天下间任何能夺走皇上视线的东西...或是人。
当然,他也不介意将那些东西铲除。
秦肆酒一下又一下地拍了拍谢玄的后背,轻笑着问道:“你现在这是在吃醋?”
他并不想折腾,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听谢玄承认...承认自己的感情。
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认不清自己的内心。
谢玄冷笑一声,“吃醋?最讨厌的便是你这张能说会道的嘴。”
说完,他垂眸,重重地吻在了秦肆酒的嘴唇上。
.
谢玄的吻和昨日的不太一样。
秦肆酒觉得自己仿佛落入一片汪洋的海,他则是海上唯一枯木,浮浮沉沉,难寻彼岸。
他化被动为主动,勾起唇,比谢玄更快地加深了这个吻。
秦肆酒不喜欢躲,更喜欢去挑战。
这个吻充满了酒气,可二人都知道对方清醒着。
醉酒做不了借口,唯有爱才是这个充斥着嫉妒酸涩,征服占有的吻最好的解释。
忽然,秦肆酒听见了身下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谢玄在拿着什么东西。
还不等秦肆酒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坚硬的触感便攀上了他的手腕。
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凉丝丝的带着点重量。
他准备松开谢玄的唇,低头查看。
可谢玄偏要和他作对,或者只是不想分开...
谢玄强硬地将秦肆酒按在寝殿的大门上,整个人倾身而上,继续吻着。
.
直到秦肆酒被吻得晕眩感加重,谢玄才将他松开。
‘哗啦哗啦’的声音在二人手交叠处响起。
秦肆酒终于得了空闲垂眸,黑漆漆的看不清。
他伸出手去摸索,摸到了金属质感的东西,像是...锁链。
谢玄将秦肆酒带到了床边,又猛地伸手将他推倒在床上,紧接着他高大的身躯便压了上来。
“本觉得你想和臣斗,那就陪你玩玩,当哄你高兴。可是皇上...”
谢玄漫不经心地挑起锁链的一端,扣在了床头。
“...臣今日改主意了。”
‘砰’一声,锁链被扣紧,从床头的位置坠落下去。
秦肆酒挣扎了两下,锁链太过牢固,直到秦肆酒将自己的手腕磨得发红都没能挣脱。
“别挣扎了,皇上。”
谢玄轻叹了口气,摩挲着秦肆酒的手腕,又抬起来放在唇边亲了亲。
“你若是受伤,臣会心疼的。”
秦肆酒嗤笑了一声:“你会心疼?你算个什么东西。”
谢玄挑了挑眉,没理会秦肆酒的嘲讽。
他只是开始缓慢地将自己外面的褂子脱掉,又慢条斯理地将腰封解开拿到一旁。
他的手指一寸一寸攀上秦肆酒的脸,语气有几分痴迷和执拗。
“这是我亲手打造的锁链,用了世上最坚固的材料。”
谢玄倾身而上,眸中的情绪愈演愈烈,像是一簇如何都熄灭不了的烈火。
“别想离开我身边半步。”
.
身侧的锁链冰凉,面前人的体温炙热。
秦肆酒一言不发,可在谢玄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在微微转动。
他尝试着使用神力,但是失败了。
谢玄亲手做的...他的神力自然无效。
秦肆酒两只手都被锁链扣在了床头,移动不了分毫。
他刚想抬腿,谢玄却忽地跪在了他的身前,并伸出一条腿按在了秦肆酒的腿上。
这时,谢玄忽然对着外面说道:“来人。”
不出一会的功夫,外面低头赶来了一名小太监。
幸好屋子内的烛火只燃起一根,太监在门口距离这里又远,看不清床上的全貌。
谢玄用手捂着秦肆酒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皇上龙体抱恙,自今日起卧床静养,谁都不见,你们也都去别宫。”
小太监不敢问渊王为什么会在此处。
身为下人...主子们的事情他是不敢过问的,除非想要掉脑袋。
即使他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疑问,却也只能将它们压在心底。
“嗻。”
在小太监走后,谢玄才松开了手。
他的声音温柔,却显得有几分诡异。
“皇上,臣刚刚多有冒犯。”
秦肆酒微微一笑,声音有点咬牙切齿,“你冒犯的还少了?只是刚刚那一下?”
谢玄低低的笑着,“既然这样,那臣便再冒犯冒犯。”
‘冒犯’这两个字在谢玄的唇齿间打了个转才说出来,带着暧昧和情欲的气息。
.
秦肆酒自然不能乖乖让谢玄得逞,可眼下浑身都动不了,甚至头还有点晕。
他只能嘲讽地说道:“朕不知渊王竟然还喜欢强人所难。”
谢玄开始替秦肆酒宽衣解带。
“臣向来对于想要得到的东西很有耐心。”
秦肆酒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谢玄继续道:“只不过今日破了例。”
他微微弯腰,笑得恶劣又轻狂,“所以强人所难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强扭的瓜虽然不甜..”
未浸墨汁的毛笔按在宣纸上面。
这毛笔的笔尖是用秋兔的毛所制成,此时坚硬无比,将宣纸戳破了个洞。
谢玄的声音含笑,落下后半句话。
“但是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