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将月亮遮盖的严严实实,看不见一点光亮。
秦肆酒将那张画纸仔仔细细地折叠好,收进了衣服口袋里。
在洗过澡后,他躺在了床上。
闭眼前的一刻,秦肆酒又重新看了看洞上的纸团,随后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秦肆酒翻了个身,让自己平躺在床上。
过了会,他忽然起身。
屋子内安静极了。
他抬眼,借着巷子里破旧路灯散发出那点可怜的光,似乎看见了一道黑影正站在自己的窗前。
1001在秦肆酒的脑海中乱叫。
“嘘,别吵。”秦肆酒轻手轻脚的下床,拿起外套准备出门。
但是在下一刻,人影却跑开了。
秦肆酒穿拖鞋的脚停住了。
1001:
【您不追啦?】
秦肆酒‘嗯’了一声:“我不喜欢沾水。”
他重新躺到了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在联系人里找到了施然的电话号码。
他点开,发了条短信:
【晚安,医生。】
在短信发出后,秦肆酒捧着手机等了一会。
直到他已经打完第二个哈欠,那头迟迟都没有回复。
秦肆酒看着屏幕轻嗤一声,随即锁了屏。
.
刚一闭上眼,秦肆酒就听见自己的耳边传来了喧闹的声音,乱哄哄的。
他烦躁地皱了皱眉,刚准备坐起身声音就又不见了。
正在这时,隔壁忽然传来闷闷的,像是有人在用菜刀剁东西的声音。
只不过这声音有点重。
1001吧唧吧唧嘴,吐槽道:
【这大半夜的做饭,还真勤快。】
说完这句话,1001忽然反应过来...
这声音的来源似乎是....在墙上打了洞的那间房。
它默默地把小脚丫缩了缩,又咽了口口水。
秦肆酒拉开床头的台灯,靠在床头说道:“大半夜剁的可不一定是菜...”
1001张了张嘴,不敢往下问了。
秦肆酒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还有可能是人。”
1001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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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看着窗外下个没完的雨,收起了出门查看的想法。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镊子,伸到洞口里,将之前他塞进去的纸团拿了出来。
随后...
秦肆酒将左侧眼睛闭上,将右侧眼睛对准了洞口望过去。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洞口那边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秦肆酒静了一会,随后将纸团重新堵上,重新躺回床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菜刀剁东西的声音停止了。
秦肆酒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巷里流浪的黑猫在檐下躲雨,却被从屋里出来的人吓得窜进草丛。
雨水将泥土之上的脚印冲刷干净,身穿雨衣的男人似乎在秦肆酒的房门口停留了一会,又转身走进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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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
秦肆酒是被闹铃叫醒的。
他伸手探了探,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七点半。
秦肆酒收拾好后就出了门,离开小巷前还特意留意了一下隔壁,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顺着小路一直走到了菜市场里面。
菜市场内十分热闹,大爷大妈聊天聊得火热。
“今天早上那大新闻你听说了吗?”
“什么大新闻啊?哪个台播的?”
“不是不是,就前边跨江大桥那,今天早上不是发现一具尸体吗?”大妈的声音小了点,说的特别玄乎:“据说丢了命那个肠子都让人扯出来了,那场面,好几个警察都吐了。”
秦肆酒知道,现在这两个大妈口中的案子,就是这本书中连环杀人案的第一起。
他走到二人跟前。
两人立马停止了讨论,其中一个大妈笑了笑,问道:“看看菜啊小伙子,买点什么?”
秦肆酒选了半天,拿了一捆蒜苔。
大妈放到秤上称了称,说道:“一共十二块八毛四,现金还是微信?”
秦肆酒面不改色地说道:“十二块。”
他又指了指其中一根蒜苔上面不小心挂上的红色绳子,说道:“还有,那根绳子的重量得减下去,不能算钱。”
大娘:???
大娘:“嘿你这个小伙子!哪有这么砍价的?白送你得了呗?”
秦肆酒神色僵硬了一下,这大概是他活了上万年头一次砍价。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余额,淡淡道:“那算了,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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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我这些多少钱,和他的一起算。”
一道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秦肆酒侧头看去,是施然。
记忆中的施然都是穿着白色的大褂衫,今天却穿得十分休闲。
一身黑色风衣衬得他身形修长,不像是来逛菜市场的,倒像是即将要去t台走秀。
施然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微笑:“易先生,好巧。”
“确实很巧。”秦肆酒重新拎起挑选好的蒜苔,账施然已经付过了。
他晃了晃手上的塑料袋,说道:“多谢医生。”
“不客气。”施然开了个玩笑,说道:“毕竟你的钱现在都在我的口袋里。”
秦肆酒:“.....”
他回过神,紧接着问道:“医生怎么会来这边买菜?”
施然眼神在市场的摊位扫了一圈,说道:“这里可是最大最新鲜的菜市场,我想全城多半的人都会选择来这边买菜吧。”
秦肆酒慢吞吞地点点头:“这样啊。”
他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医生,我昨晚给你发的短信,你看到了吗?”
“嗯?”施然停了一下,回答道:“抱歉啊,昨晚我睡得太早了,并没有注意。”
秦肆酒向施然的方向移了两步,二人的肩膀贴在一起。
他轻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和失望:“哎,昨晚我等了好久好久呢,天都快亮了。”
1001:
【倒也不用这么夸张。】
施然脸上挂着几分歉意:“抱歉,我今晚会记得看的。”
“只不过....”
“什么?”秦肆酒找准机会侧头,嘴唇刚好划过施然的侧脸。
施然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声线紧绷着,说道:“不过易先生,我想我们还是保持着医生和病患的关系就好,至于私底下的联系...我认为是没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