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揉了揉眼睛,声音像是在撒娇。
“师兄,我困了呢。”
时泽昭笑得十分宠溺温柔:“好,我们马上睡觉。”
都说女人变脸如同翻书,秦肆酒也不遑多让。
他转头便变了神色,哪里还有半分亲昵撒娇的模样。
秦肆酒冷着脸说道:“我现在将你们二人身上的禁锢解开,若是想做什么小动作…..”
他没继续往下说,只是低低的笑了一声。
那两个人哪里还敢做什么小动作。
他们疯狂转着眼珠,满脑子都是想要吃人。
秦肆酒轻瞥了一眼,解开了二人身上的禁锢。
二人瞬间扑向西洲,口水流了一地。
但是在血盆大口即将落下的时候,他们又胆战心惊地看着秦肆酒。
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
西洲发了疯地想要往后退,可是一动都不能动。
“你们忘了当时怎么谈的吗!你们不能动我!”
“青崖!青崖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秦肆酒笑了一声,将西洲曾经说过的话原路奉还。
他的语气极轻:“你一个贱民而已,死就死了。”
“再者说了。”秦肆酒隔空抬起他的下巴:“做了鬼你敢来找我吗?”
西洲被吓得已经失禁了,裤子湿了一大片。
秦肆酒确实说的对。
他如今已经被吓破了胆子。
即使真的变成鬼,也没有那胆量再来挑衅一次。
西洲满脸的鼻涕眼泪,哭着喊着:“青崖,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错?你怎么会错?”
秦肆酒神色愈发冷冽。
“你勾结渊族,是为了自己的修为。”
“你放任渊族伤害啃食同类,是因为他们不过一群贱民。”
“你。”秦肆酒声音中的温度陡然下降了一个度:“怎会错?”
.
秦肆酒冲着蓄势待发的二人点了点头。
得到首肯后,二人如同在羊群撒了欢的野狼。
片刻之间,就啃下了西洲的一条小腿。
这条小腿上零零散散的碎肉挂在上面,血液都被舔舐个干干净净。
尖利的牙齿咀嚼碎肉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大口大口吞咽的声音尤为刺耳。
1001皱了皱鼻子,强忍着想要干呕的冲动:
【完蛋了,今天我怕是吃不进去小蛋糕了!】
就连1001都觉得血腥又恶心的画面,秦肆酒却看得目不转睛。
甚至他还十分愉悦地勾着唇,像是在享受西洲的惨叫声。
“啊!!!!”西洲的叫喊声越来越大,像是有一张大手生生将他的声带扯出来一般。
他浑身颤抖,脸色煞白,断断续续地大叫。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放过我!放过我吧!”
.
时泽昭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忽然露出一个诡异古怪的神色。
他张了张口,随后又轻嗤一声,闭上了嘴。
秦肆酒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这小疯子不会改性了吧?
不会是觉得他残忍吧?
时泽昭在秦肆酒的猜想之中,缓缓开口道:
“师弟..”
秦肆酒直接打断了他,哼笑一声:“你不会是要为他求情吧?”
时泽昭愣了一下,邪邪地笑道:“我什么时候变成好人了?”
他无奈道:“只不过我觉得杀人这件事呢,不符合师弟的形象。”
“倒不如给他吊着一口气,好好养养身上的肉,再…..接着给这两个畜生喂养。”
“……”
这位可真是个活爹。
.
空气安静一瞬。
就连那两个沉迷美味的渊族畜生都诡异地停了下来。
他们的脸上同时出现了迷茫的神色:“……”
他们听见了什么?
要是没记错的话….
那名黑衣少年是人,他们两个才是妖怪吧???
怎么感觉反过来了呢?
西洲更是被这句话直接吓得冷汗直流,晕死过去。
别说这几个人,就连秦肆酒都愣了。
1001捂着脑门,整个系统都傻了。
【活菩萨倒是常有,活阎王我还是头一回见。】
.
见秦肆酒迟迟不说话,时泽昭神色忽然染上一丝懊悔。
他刚刚本没打算说出口,就是害怕师弟觉得自己太过狠戾!
秦肆酒张了张嘴:“你…..”
“怎么?”时泽昭眼神一暗,嗓音低沉:“师弟莫不是觉得我过于残忍?”
他笑得嘲讽:“酒楼上下一共十名百姓成为渊族肚子中的食物,我甚至觉得这都算便宜了他。”
秦肆酒笑得胸腔震动:“怎么会?我是想说….师兄你的主意甚好。”
他不该怀疑时泽昭的。
他一开始明明就知道,他们两个骨子是同一种人。
暴戾和疯狂隐藏在皮囊之下。
邪肆的血液铸就骨肉。
这才是他们的本色。
.
对上眼神的两个疯批一拍即合,一场看似暴虐的报复就此展开。
时泽昭一脚踹翻了呆愣在地上的两人。
二人被踹的直接趴在地上。
口中的肉沫不小心喷出来少许,其中一个发了狂一样连忙捡起来重新塞到嘴里。
时泽昭翻了翻手掌。
一道白光闪过——
两人瞬间便失了气息。
秦肆酒则是在这个房间下了个禁制,用来困住西洲。
“师兄,我们去隔壁睡。”
“好。”
秦肆酒挥手将整座酒楼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只是曾经在里面工作,鲜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
最近几日。
秦肆酒一直乐于给西洲喂食可生血肉的药丸。
而时泽昭便是去抓散落各地的渊族。
先让它们饱餐一顿,再杀掉。
夫夫联手,也消灭了不小数量的渊族。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常亦贞再次找上他们。
.
秦肆酒居高临下地踩着西洲的头颅。
笑眯眯问道:“西洲,被渊族啃食的滋味怎么样?”
西洲最近几日已经被折磨的失去了理智。
“杀了…..我!求你….杀了我吧!”
“呵。”秦肆酒讽刺地笑着:“下辈子先别做人了,猪狗都比你有人性。”
就在时泽昭要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
秦肆酒忽然垂眸,怜悯般地说道:“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找南风的下落吗?”
他声音极其轻柔,可其中的凉意却让人浑身一颤。
“你们合谋想要杀死我的第二日,我便将他沉在了大殿后面的池塘。”
“…..”
西洲眼神涣散,不知道究竟是听没听到。
秦肆酒不再看他,由时泽昭一剑抹了他的脖子。
.
常亦贞在酒楼下面见二人迟迟未露面,便自作主张地上楼寻找。
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泽昭兄往日最是干净利落,怎么今天如此慢吞?”
“不会是青崖大侠喜好梳妆打扮吧???”
刚走到二楼走廊,一股浓稠的血腥味便扑进了常亦贞的鼻腔。
!!!
常亦贞脚步一顿,警惕地拔出佩剑。
他的武功不高,能活到现在全靠那张巧言令色的嘴。
常亦贞颤颤巍巍地往里走。
在看见眼前场景的时候,目光骤然一缩。
常亦贞呼吸都停了一瞬,头皮发麻。
满地的鲜血昭示着刚刚发生在这里的惨烈血案。
就在他呆愣的时候,眼睛瞥到了从拐角处走来的秦肆酒和时泽昭二人。
常亦贞有种小鸡仔终于看见了老母鸡的安全感。
他刚要喊人,口鼻便被人从身后一把捂住。
尖锐冰凉的硬物抵住他的后腰。
这人的声音嘶哑阴暗,像是暴雨过后潮湿的青苔。
“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