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遍。”翟野把手下人摁在电脑前,就差把人头塞电脑里,“刷新。”
“疯子哥刷多少遍都没用,真的我不骗你。”绿毛手下戳键盘的动作像是要把电脑锤爆,“而且老大你没有长手吗?还是跟时代脱节了连电脑刷新都不会?怎么非得我在这儿刷?”
他一个能和共和区防火墙打几个回合的人,现在在这守着电脑给翟野刷新一个破页面?
纯属是用核武器打草履虫,大材小用了。
“江浕真不去。”绿毛抓了抓脑袋,“原本确实是有他的,但是他这个位置突然被换成别人了。”
“老大你,怎么回事儿啊。”谢冥羽在边上憋了好一阵儿了,人快憋炸了,最后实在没忍住还是问了,“我说你这么久了对江浕的事儿没什么行动,是等着你生日他来把他杀掉当新一岁的头彩吗?”
“不愧老大养你这么多年。”翟野看也没看他一眼,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屏,脸上的笑看的谢冥羽心里发毛,“毕竟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我过生日他怎么能不到场呢。”
——
“我看你每天都来,很喜欢雕像吗?”
白辞易闻声回头,身后身着正装的老人家冲他微微一笑,当作打了招呼:“我看你这几天都来了。”
“您是?”
“在四路广场南有个小铺子,做点小生意。”老人家偏着身子指了个方向,“小糕点铺子,小友不嫌弃的话可以去尝尝味道。”
“太荣幸了。”白辞易连忙道谢,笑着回答先前的问题,“是的,总觉得这个雕塑看着非常……混乱。先生您也每天来看?”
“是啊,我把铺子开在这儿就是因为离它近。”老人家笑的很慈祥,看着雕塑时如同在看一位故人,“确实太混乱了。我们家小少爷……也不知道好好长大了没有。”
白辞易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衣摆。他正要出声,老人家却先他一步,开口邀请他去店里:“正好有些新茶点,小友愿意去帮我试试吗?”
白辞易望着他笑容不改的脸,以及不易察觉地投向自己身后的目光,沉吟数秒后点点头:“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
“好,那就麻烦您了。”时榆和唐皖握握手,“我会让人准时和您对接的。”
“不用这么客气。”唐皖笑的脸都要僵了,分别以后揉了好半天的苹果肌。
翟野不愧是利益至上的资本家,虽然出了江浕那档子事儿,但他完全当没发生过似的直接找上了唐瓶做生意,而且一做还是一大单,完全不害怕唐家可能因为江浕的事儿对货动什么手脚。
唐皖挺佩服他是真的,和时榆对接上有点尴尬也是真的。
他原以为时榆会喊个面生的手下过来跟他谈事,没想到时榆竟然会亲自来,而且来还是一个人来的,其他谁也没带。
可能是因为业务能力比较强吧。唐皖心想,所以翟野也放心他过来谈事。
他当然不知道原本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只是这俩搭档自从上一次吵了一架以后就再也没说过话,碰面也当做是碰见陌生人,各自做各自的事,安安分分谁也不愿意先搭理对方。
时榆对这种状态其实挺满意的,白辞易不来他面前舞简直让他心情舒畅。虽然一个人做事麻烦一点,但是心情好了效率也会提高。
时榆揣好手机,拉上口罩戴上帽子,哼着小曲儿,心情大好似的踏上了步行街的街面。
步行街上连了一长串的小吃摊,热气腾腾的,不少游客在排队游玩,走几步就能迎面撞一个人。时榆飞快地在人群里穿梭着,放在兜里的手紧紧捏着手机。
手机一直没熄屏,屏幕上显示了一个号码,是翟野给他的紧急联系人。
不是他的错觉,自几天前起他就发现,自己每次从医院出来时身后都会出现“尾巴”。最开始还隐蔽一点,越往后越猖狂,到了今天几乎是漏洞百出地跟在时榆身后。
时榆没法判断对方有几人,也无法判断是谁的人。他现在孤狼一只,能做的就是赶紧把“尾巴”甩掉,最起码先回去医院。
据他观察。“尾巴”似乎在医院里没关系,没法进去医院逮他,所以医院暂时是安全的。
时榆手心发冷,手指一直悬在拨号键上方。待他穿过大半个步行街后,他抄了条人多的远路,飞快地往医院里赶。万般幸运“尾巴”没有追上他,时榆安全回到医院,第一反应就是要给翟野发消息。结果消息还没发出去,身后砰一下撞上来一个呼吸急促的人,险些把他连人带手机一起撞飞出去:“哪里来的超雄碰碰车……白辞易?”
“抱歉抱歉抱歉我有点急……时榆?”白辞易看上去十分焦急,他伸出手想去摁住时榆的胳膊,但又想起时榆胳膊上的重伤还没好。手舞足蹈了好半天,最后他双手一起握住了时榆的手腕,“我有话说。”
“什么话,废话别说。”时榆瞥了眼四周开阔的环境,甩开白辞易的手,转身朝电梯走去。白辞易紧跟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背影,指尖都有些发颤。
太好了,没出事真是太好了……
“什么话?”卜一进门,时榆就和白辞易拉开起码三块瓷砖的距离,“快点我还有事。”
“你有被人跟踪吗?”白辞易正色道,“就这几天。”
时榆面色稍凝重了一些。他打量半天白辞易的神色,最后开口:“有,我刚甩掉回来。”
白辞易缓缓呼出一口气,在心里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耳巴。
太迟钝了,这几天都在干什么?被人跟踪都没发现,还是靠别人提醒才戒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