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毫无阻拦的开了过去。那两台突然出现的车跟在了江浕他们车的后面,和穷追不舍的那些车开始了火力对决。
“别老觉得我们孤立无援。”翟野撑着脸,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不同店铺招牌,“都关门了。”
“不是去吃烧烤吗?”江浕开进一条小路,“烧烤店没关门吧。”
“你往什么犄角旮旯里跑呢。”翟野捏他尾巴,“你认路吗?”
“先生你不带路吗。”
“我又不是地图导航我哪认得。”翟野被他逗乐了,“你是不是挺想下车跑跟他们开车的比比速度?”
“我酒驾。”江浕拐进一条更小的路,“往小路开不会开成S型。”
“刮了你给我换新车。”
“那我刮咯。”江浕方向盘偏了偏,车身登时剐蹭上了旁边的矮墙,滋滋啦啦地划出一串火星子。
小路上有路灯,但路灯光线有些暗。路上没人,看着像什么鬼片拍摄地。江浕“啪”地打开远光灯,一下把前方照的亮亮堂堂。
“闯红灯酒驾开远光灯。”翟野笑道,“我在里面给你打点一下,别让人欺负了。”
江浕没回他话。手里的毛尾巴炸成了一个毛刺猬,翟野不解地看向江浕。江浕瞳孔缩成一条细线,死死地盯着前方,整个人都崩了起来。
翟野挪回目光。远光灯照着的远处,有个瘦削的,看上去很单薄的人正站在小路尽头的路口,歪着脑袋打量着这辆开着远光灯的车。
他背对着江浕和翟野,但脖子生生扭了一百八十度转向后方,拧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像是被人用细线吊着的提线木偶。
面对这么强的光线,他不仅没挡住眼睛,反而把眼睛睁的更大,露出大片大片的眼白。眼前飞速驶来的车也没让他移动半分。他直勾勾地盯着,苍白的脸上缓缓挂出一个笑容。
——
“你冷静一点。”白辞易拦住抓了个根木棍的时榆,“你会抓蛇吗?”
“把它戳出来不就行了。”时榆把木棍往外抽,但木棍的另一端被白辞易抓在手里,纹丝不动。时榆皱起眉,不耐道,“戳你亲戚了?”
“你戳出来然后呢?”白辞易无奈地看着他,“来把我咬死再把你咬死吗?”
“……”时榆瞪他,又去瞪那个洞。洞里的蛇盘在一个绿色的不明物体上,正支着摆脑袋吐信子,但始终没有出洞。时榆那一脚踩得很重,但踩的不深,而且拔的速度快,估摸当时的蛇被吓的还没回神,所以没咬他。
这会蛇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了,攻击起人肯定不会嘴软了。
“应该是人养过的蛇。”白辞易说,“训练过,不然不会一直在洞里待着守着那个东西。”
“有没有可能那是它的备用粮所以它守着。”时榆又开始胡言乱语,“怕我们跟它抢食。”
“……你像是会干出这种事的。”白辞易看他像看白痴,“蛇吃东西,一般整个吞了,放肚子里慢慢消化。它饿了才抓,也不会吃一半剩一半。”
“……我他妈知道。”时榆手猛地发力抽棍子。白辞易没防备,棍子一下给他抽走了。时榆扬手,棍子“啪”一下打白辞易腰上,“谢谢你,动物学家。麻烦你吹个笛子或者口哨,想个法儿把它老人家请出来吧。”
白辞易苦着脸捂腰,耳朵也耷拉了。时榆又是一棍子下去,这次打在了白辞易屁股上:“别装,我悠着劲儿呢,快去。”
“疼了。”白辞易原地耍赖,“不去。”
“那你等我把它戳出来咬你。”时榆潇洒地一转身,大步流星冲到洞面前,举着棍子就开始冲洞里戳,速度快的白辞易拦都没拦住他。白辞易只能跟着一起过去,胆战心惊地看着时榆跟蛇斗法。
虽然表情很豪迈,但时榆手上的动作还是挺小心的。棍子刚一探进去,蛇就已经弓起身子,像个竖着的弹弓,看上去马上就会弹出来。时榆身子侧在洞口边微微后仰。棍子够长,他便继续一点点地往里探。白辞易离得老远,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戳到没?”时榆大声问白辞易。白辞易被他突然这么一句吓得差点心肌梗塞,开口第一个字儿差点没发出声: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它等会弹出来了怎么办!”
“蛇有耳朵吗它往你脸上弹啊?!”时榆骂他,“就算弹,你站的都离两个太阳系远了,弹不到你!我这个角度看不见,你快看戳到没!”
“戳到了吧应该!”白辞易喊号子一样地喊回去,“我这看它不动了啊!”
“你别害我!”时榆手心都要冒汗了,“它不动是为什么?”
“你是不是把它戳死了?”
“你放什么蛇屁呢我手上一点感觉没有就把它戳死了?!”时榆伸长脖子想看洞里的情况。手上的棍子另一端忽然添了点重量,时榆汗毛倒竖,手里的棍子“呼”一下甩飞了,“我靠它好像沿着棍子爬上来了!”
他这一下给白辞易也吓得够呛。棍子落地的地方离他不远,他杵那简直要灵魂出窍了。
“你别跟个石雕一样立在那啊。”时榆紧张地低头扫视自己脚边,“你看看你边上别等会它游出来了。”
“……你把它丢出来的时候。”白辞易环顾周围一圈,声音安详的像是已经死了一会儿了,“你怎么没想过它会游我这来呢。”
“事发突然。”时榆见没有蛇的踪迹,便迅速去到洞边,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东西不大,是个绿色的小箱子,看上去机密性挺高。时榆心情好了点,把箱子揣怀里,他对白辞易道,“下次一定准准地丢你身上。”
“你人还怪好的。”白辞易蹑手蹑脚地朝蛇那边挪了两步。时榆被他的动静迷惑到了:
“你非得达成一个被咬的成就吗?”
“不是。”白辞易手在空中对着蛇戳了两下,“它还在棍子上。”
时榆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他轻轻地走过去,隔了老远去看棍子的所在地。
“你这有三个太阳系了。”白辞易笑他,“看得到吗?”
地上的草有点高,但也不至于把草里面的东西都挡住。时榆白了他一眼,探头探脑地看。
蛇确实在棍子上。它盘的紧紧的,一圈一圈,像个仿真玩具,一副温顺无害的样子。
“它为什么盘这?”时榆问白辞易,“这棍有什么特别的吗?”
“因为我抓过那吧?”白辞易不确定道,“上面有我的味儿?”
确实哦。时榆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左帆给白辞易留了东西,还有个蛇守着,想必应该很重要。但是白辞易不能好不容易找到了东西然后就被蛇咬死了啊。于是左帆训练一条能守东西,不咬白辞易的蛇,问题就迎刃而解。
幸好。时榆暗想。如果一开始就莽上去了,指不定这蛇这会儿都能给他咬死了。白辞易抓着那棍子拦那一下还真起了点作用。
勉为其难给你记一功吧。时榆想。
“拿到了吗?”白辞易扭头,把注意力从蛇身上转到时榆鼓鼓囊囊的怀里。
“拿到了。”时榆把盒子拿出来举到他眼前,“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