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夏拓。”
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答案，可是当沈沐笙亲自说出这句话时，温以清还是止不住的心痛。
像是溺水的人，即便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强烈的疼痛，也要挣扎着去抓住唯一的稻草。
自己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温以清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但那些只是过去。”这次沈沐笙没有收到系统的警告，于是继续说，“我已经恢复了记忆，温以清。”
“喜欢分为很多种类，我对别人的喜欢就如同我喜欢鲜花，喜欢星空，也喜欢甜食……不管你信不信，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或者说，我的眼睛只能看到你。”
沈沐笙透过他的双眼，看到的是那个独一无二的灵魂。
灵魂的契约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条肉眼并不可见的丝线。
而系统突然明白了宿主做了些什么，那张许愿劵。
沈沐笙用那张愿望劵许下了一个愿望，“我要一眼看到他的灵魂。”
……
沈沐笙没有哄人的经验，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在意一个人的心情。
自从沈沐笙和温以清坦白了过去之后，温以清好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是又有哪里有点不一样了。
【宿主，你现在不应该关心一下男女主那边吗？】
温以清委托许纤打这官司，结果许纤越打越上头似乎是上来胜负欲了。
许纤一个人在法庭上舌战群儒，把皇家律师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已经成了律政圈冉冉升起的新星了。
沈沐笙一边往嘴里塞薯片，一边喝汽水。
“有什么好关心的，他们又死不了了。”
自己已经把虫族这个最大的威胁铲除了，他俩要是还过不去可就是他俩的感情经不起考验了。
【宿主，我的好宿主，你就劝劝温以清让他撤诉吧。】
再这样下去文妍就要成为皇室的污点了。
沈沐笙：“我也想的，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要是让温以清撤诉，温以清指定又得乱想。”
【宿主，难不成你真的想要文妍蹲大牢！】
沈沐笙：“你当皇家律师都是吃白饭的，怎么可能让她蹲大牢。别担心，这件案子快要结束了。”
事实证明沈沐笙的猜想是对的，在女主光环的影响下，法院判出的最终处罚是，文妍亲自上门道歉并当众朗读她的检讨。
真是没有任何损失的惩罚。
但是对于这个位面的人来说，以文妍的身份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了。
在设定的影响下就连许纤也是这样认为的，她认为自己打赢了这场官司。
“温律师，我们赢了。”
许纤在判决书下来的那一刻激动地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竟然赢了皇家律师！她许纤以后出门都要横着走！
“温律师，你怎么了？”
许纤看向温以清，发现他兴致并不高。
官司打赢了，文妍也答应当众道歉了，这些不正是他的诉求吗？
温以清一言不发地看着判决书，脸色阴沉。
为什么？
沈沐笙因为他们的一句话险些死了，而他们一句轻飘飘的道歉竟然可以抵得上这条人命。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认为文妍道歉就是对她的惩罚。
道歉不应该是理所应当的吗，什么时候道歉也变成了一种惩罚。
文妍是储君，让她道歉确实是对她的惩罚。
他想不通，脑海中两个声音不停地争吵仿佛要将他的头颅撕碎。
“温律师你去哪！”
许纤看着突然急忙离开的温以清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官司赢了，怎么和输了一样哭丧着脸？”
……
公寓门口传来输密码的声音，沈沐笙一骨碌从沙发上起身。
温以清回来了，看来案子已经结束，但是温以清看起来情绪并不好。
天气越来越冷，好在公寓里的供暖体系不是豆腐渣工程。
温以清脱下大衣换上拖鞋，黑色的毛衣服帖地包裹着他脖子以下的身体。
他好像越来越瘦了，不过身上的肌肉倒是一点都没少。
温以清压下心底的情绪，扬起一抹笑，“阿笙，我回来了。”
沈沐笙顺势勾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地看着他。
“温以清，想我没有？”
沈沐笙早就知道这场官司最后的结果不可能让文妍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所以她对最后的结果也并不怎么感兴趣。
她只想让温以清别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温以清，你已经做的足够多了。”
温以清就知道沈沐笙会这样说，沈沐笙好像从来都不在乎那些事情。
就好像再要紧的事只要不在她的关心范围，那就是“无用之事”。
而文妍和夏拓，阿笙似乎对他们格外“照顾”。
这让温以清忍不住胡思乱想。
阿笙是不是害怕他对那两个人下手。
可是自己也和阿笙一样，他也只会在意自己关心的事情。所以温以清觉得这样的判决远远不够。
阿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守护她，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完成她的心愿。
温以清将她的碎发拨到后面，低头注视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阿笙，你最近身体不舒服吗？”
沈沐笙窝在他怀里像一只慵懒的猫，浑身散发着懒洋洋的气息。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冬天要到了吧。”
冬天要到了，万物都落下了生命的帷幕。它们在寒冷的冬天陷入睡眠，期待着来年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