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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天台。

邵涵熙站在时逾白的对面。

时逾白心不在焉地问:“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邵涵熙在天台上来回踌躇,似乎是在纠结。他打量了时逾白半天,也没说话。

时逾白现在根本不在乎邵涵熙到底为了什么才会找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沈沐笙。

时逾白无语地看着有话不说的邵涵熙,抬脚就要走,“你没事我就走了。”

“哎哎哎!别走啊,我这不是还没想好怎么说嘛。”

邵涵熙拦住时逾白,心一横直接问道:“你和沐笙是不是谈恋爱了?”

晴空一道闪电劈下来。

时逾白愣住了。

“你别多心,我就是关心沐笙才来问你的,毕竟我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这儿,虽然外面都在传我俩青梅竹马什么的……”

“没有。”

时逾白打断了邵涵熙接下来的话,接着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没有啊?那就是我多心了。也没什么,就是最近我看她总是心不在焉的我还以为她谈恋爱了呢。”

邵涵熙思量了一下,结合他最近的观察,对时逾白说:“其实仔细想想也对,沈沐笙肯定不会谈恋爱。”

“沈沐笙太优秀了,优秀到就连朋友都没有几个,更别提有人会勇敢和她表白了。唉,有时候过于优秀也是一种烦恼,它会让人想,沈沐笙这么优秀我配得上她吗?如果我和她当朋友,我就要一辈子被她的光环碾压,我受得了吗?”

“从小到大和沈沐笙一起玩的人都会陆陆续续不再联系了,毕竟这种别人家的孩子对于我们这种平凡的智商来说,就是噩梦般的存在。”

“但是我就不一样了,和沈沐笙在一起久了之后才会知道,沈沐笙值得这份优秀。她对自己够狠,她只要想达到一个目标,那么无论多难她都会坚持,没有人能挡得住她向前走的脚步。”

“如果将来她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即便再多阻碍和困难她都会走到那个人身边的。如果她不喜欢一个人,即便那个人做再多,她也不会心动的。”

邵涵熙叹了口气,所以最近沈沐笙遇到什么难题了才会让她愁眉苦脸呢?

邵涵熙转头对时逾白说:“你其实是除了我之外,她唯一的朋友了。我看的出来她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的。所以,时逾白同学,如果你发现有人喜欢沈沐笙或者沈沐笙有喜欢的人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必须替她先把关。”

邵涵熙哥俩好地揽住了时逾白的肩膀,“从此以后,你我二人就是沈沐笙的护花使者!”

时逾白不自然地握紧了手,脑海里全部都是邵涵熙的刚才说的话。

他不受控地想到那天沈沐笙看他的眼神,沈沐笙在透过他寻找谁的影子……又是谁曾唤她“阿笙”。

手心逐渐出现红印,一想到沈沐笙可能会喜欢那个人,或者沈沐笙和那个人有过一段他无法触及的回忆,时逾白心中的戾气就再难掩盖。

现在是他站在阿笙的身边,他要把阿笙锁在身边。

“邵涵熙,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沈沐笙一走上天台,就见邵涵熙一副哥俩好的搭着时逾白的肩膀。什么时候他俩走这么近了?知道这二人之后结局的沈沐笙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沐笙,你来了,那我走了,我去打球去!”

邵涵熙一脸心虚地离开了,只留下沈沐笙和时逾白两人。

沈沐笙一脸狐疑,“时逾白,邵涵熙不会背着我说我坏话了吧?他怎么这么心虚?”

沈沐笙走到时逾白的身边,而在沈沐笙靠近时逾白的时候,时逾白也在靠近沈沐笙。

时逾白拉住沈沐笙的手,“阿笙。我有话对你说。”

沈沐笙大约猜到了他会说什么。

“阿笙,我不是故意隐瞒我的过去。”

实在是他的过去过于不堪,如同见不得光的黑暗,满是肮脏。

时逾白是俞家的私生子,他的母亲为了嫁入豪门情愿去做第三者,她不知道那些有钱人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玩物。直到俞夫人将钱甩到她脸上,让她去打胎时,她才幡然醒悟。

她没有打胎,说是不甘心也好,她认定这个孩子将会成为她嫁入豪门的跳板。

可惜,她身上的钱很快就被赌完了,她找了个男人草草结婚。

时逾白的继父也是一个赌鬼,他们结婚后对时逾白随意打骂,他们为了钱甚至还产生了将时逾白卖掉的想法。

那是时逾白一生中最灰暗的日子,他只好拼命地做事讨好两人,他怕自己被卖了。稍微长大一些的时候,他便开始偷偷赚钱想象着有一天能逃离这个家。

他年纪太小没有人聘用他,直到他遇见了一个人。

“小伙子,长得人高马大,挺扛揍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拳场?”

拳场的老板给了他工作,在拳场当陪练。时逾白确实扛打,因为在家里的时候时逾白早就麻木了。

就这样,时逾白从陪练走上了擂台,再后来他成了拳场年纪最小,但是最能打的选手。

因为打架够狠,从无败绩。那时候的时逾白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喊他“时哥”,他忙着赚钱,学业学习一塌糊涂。学校的老师甚至多次请他家长到学校,时逾白都一律回复,早死了。

时逾白成了同学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小混混心中的老大。

但是时逾白都不在乎,他只想攒够了钱,他要逃离这个地方。

拳场的收益不菲,时逾白的日子看到了希望。

然而,造化弄人,时逾白提前解脱了。

他的继父死了,死在他母亲的刀下。因为缺钱他们俩结婚,又因为缺钱他们俩一死一伤。那个女人坐了牢,时逾白没有感到一点悲伤,他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自由的快感消失后,留给他的是无尽的空虚。

他的人生,从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个错误。

时逾白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不断挥拳是他那时候唯一能让自己觉得还活着的事情。

“后来,学校里的人知道了我的身世,我一时冲动打伤了人,我的亲生父亲找到了我。他让我和他回家,但是我拒绝了,我没有家那也不是我的家。我把攒下的大部分钱都赔了医药费,然后身无分文的离开了。”

时逾白语气轻松地陈述这一切,而沈沐笙听着心里却十分酸涩。

时逾白受过这么多苦,遭受过这么多,他竟然还没有黑化,而是靠成绩考进这里还始终稳坐年级第一的位置上,这简直是个奇迹。

在没有和时逾白做朋友之前,时逾白只是这个位面当背景板的角色。因为沈沐笙的存在,他的故事得以延续。

时逾白抬手擦过沈沐笙的眼角,“阿笙,不要为我流泪,我不值得同情。”

我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一己私欲。

时逾白注视着沈沐笙,看着沈沐笙为他流泪他应该心疼,可是病态的感情又让他无比的满足。

阿笙,我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走过前十几年的黑暗,终于换来了他的珍宝,再选一次时逾白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