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打了时煜两巴掌。
就在她准备打第四次的时候，司柠出手拦住了她。
“太后，还没有证据证明是贵妃杀的，您未免也太武断了。”
“而且，时煜也是您的孙子。”
这样恨一个人，实在是过分。
司柠也是很小就没了亲情。
看到太后这样对时煜，她真的忍不下去。
“孙子？ ”
太后冷哼一声，“那只是个野种罢了，我可不承认那样的野种是皇室子弟。”
“而且，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管哀家的事？”
“太后，你——！”
司柠气得眼睛都红了。
这一次，是时煜拉住了她。
时煜微微一笑：“没事，反正这皇家子弟，我从来都没想过当，既然太子已经是祁渊了，我是不是皇子，已经无所谓了。”
太后冷笑道：“时煜，你这样说，是想放弃皇子的位置吗？”
“不行！”
这一次皇帝还没开口，祁渊先开口了。
“太后，时煜是皇子，将来的爵位也会是王爷，父皇已经告知天下了，不会有所更改，皇后被人毒害，我们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不想？”
司柠见太后像是疯了一样，逮谁怼谁。
“祁渊太子也一直不喜欢皇后吧？如果不是那个凌君遥害的，那就是你了？”
“母后！”
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
“皇后死了，朕也心痛，但朕不喜欢无端的猜测，是不是阿君，还要等找到她人再说，至于祁渊，他这么多年，一直都对皇后恭敬有加，怎么会害她？”
“怎么不会？他分明就是知道自己的母后是被……”
太后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祁渊脸色变了。
皇帝也是一样。
“母后，你刚才说什么？祁渊的母妃也是被皇后……害死的？”
太后撇开了目光，“哀家没有这么说。”
这时，祁渊如今的母妃佟妃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妾有句话，已经藏了十几年了。”
“你说。”
“回皇上，渊儿小时候刚让臣妾抚养的时候，天天做噩梦，一直说皇后杀了母妃，臣妾以为是小孩子的臆症，一直都不敢说。”
皇后已经死了。
佟妃说出这件事，也是为了让皇帝能更可怜祁渊。
这样她以后的太后之位就稳了。
看到佟妃跪下，祁渊和一众嫔妃、皇子和一众奴才都跪在了地上。
司柠拉着时煜也跪了下来。
“跪下！”
“为什么？”
“你的皇帝父亲要清算后宫了，你最好别说话，等他们说完了，我们再偷偷溜出宫去找你母亲。”
“你不怕她了？”
司柠翻了个白眼。
“我怕啊，可不是有你吗？而且，我认为她现在杀不了我。”
身后的沈成彦猛地踹了两人一脚。
“闭嘴啊！”
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家伙，真是分不清场合。
真是腻歪。
就连时星月也嫌弃地说道：“你还是我哥吗？话真多。”
时煜懒得理身后的两人，他握住了司柠的手。
“谢谢。”
谢谢你，刚才看出了我的不甘。
对时煜来说，虽然时风对他很好，但在亲情这里，他始终都是有点空缺的。
太后厌恶他，母亲也讨厌他。
皇帝虽然对他好，但更多是补偿。
说不在乎。
可儿时的创伤又怎么会轻易治愈？
司柠完全看透了他的心情。
所以才会无所畏惧地拦住太后。
刚才司柠拦住太后那一下，眼睛红了，时煜是震惊的。
他本来还以为司柠会不喜欢他，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娶她。
自私的想将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女子留在身边。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皇帝看向祁渊，一字一顿地说道：“渊儿，你说！”
其实皇帝不用问，都已经十分明了。
“父皇，之前一直负责母妃的老太医说，是母妃是毒发而亡，而那个毒，和时煜的母亲当年中的毒一样，这件事，儿臣从小到大一直都知道。”
皇帝长叹一口气：“朕了解了。”
“可你的母妃和阿君不一样，你的母妃，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皇上！”
太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愤怒。
“皇上，皇后已经被人害的惨死，你还想如何？就是她真的害了祁渊的母妃，那又如何？凌君遥还活着，祁渊母妃虽然已经死了，但祁渊已经成了太子，你难道要将皇后拉出来鞭尸吗？”
“你要知道，她可是国母啊！”
“哼！”
皇帝冷笑一声，眉眼间尽是厌恶。
“国母？朕倒是希望，从来没有过这个国母。”
“皇后嫉妒心极强，心狠手辣，容不得她人，只要朕喜欢谁，她就要害死谁，这样的毒妇，何以担得起国母二字？”
“皇帝！”
太后又上前，一巴掌甩在了皇帝的脸上。
“哀家不许你这样讲皇后！”
皇帝的手落在了被打的脸上，眼神变得阴冷。
“母后，朕不止这样说出来，朕还要废了她的后位，就是死，她也不配葬在朕的身边！”
说罢就转过身，拂袖离开了皇后寝宫。
“皇上，哀家绝不许你这样做！”
“皇帝，你站住！”
太后还在大喊，皇帝压根不理。
司柠、时煜、祁渊和白庭等人见状，都起身跟着皇上离开了。
皇后的寝宫片刻间就剩下了太后、七皇子言慕、五皇子千昱和一众奴才。
东离国母，死后却如此凄凉。
太后只觉得眼前一黑。
千昱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了太后。
“太后，您还是先回宫吧，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你们先守着皇后，哀家去看看言卿。”
太后离开后，言慕唱起了童谣。
这首童谣千昱听过，是皇后经常唱给言卿听的。
千昱见情况不对，摆了摆手，屏退了周围站着守灵的太监宫女。
“言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为什么会突然暴毙？”
“这不是凌君遥做的吧？”
“喂，言慕，言……”
千昱看到言慕变成血色的眼睛，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慕还在唱童谣，声音带着哭腔。
“言慕，你听五哥说，皇后被人杀，我们找出害她的人，替她报仇就行了。”
“你要冷静一点，别做傻事！”
言慕停止了唱歌，手一顿。
随即，又将手中白纸钱扔进了火盆中。
“不用了，五哥。”
“真的不用了。”
言慕抬眸看向千昱，虽然眼中有泪，但是在笑，透着邪气。
“因为母后，是被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