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生有些讶然侧目,漂亮的眸中流光一闪而逝,他挑了下眉,不置可否,并没有接话。
两人静默并肩而立,一时之间,有种不同的氛围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
却又被身后的变故打破。
“这慕云岚脑子可真是坏了,为谢沐那个破事连金丹大比都不去了。”岑阳耀只以为是谢沐给凌卿羽下药,面上十分不屑,“要我说,谢沐这样的女人死就死了,管她作甚。”
“这要是我炎城的弟子,乱棍打死算了。”
这群人只知道谢沐下药同中蛊两件事,并不晓得后来诸多的事情,只是下药的事情卜韶仪一时情急说漏了嘴,将春\/药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方才没什么,现在这群人反应过来,议论纷纷。
毕竟男女之间,又带上了春\/药这样的字眼,说着说着就变得暧\/昧起来。
旁边也有个蓝衣男修附和,点头道:“是啊,一个作风如此的女弟子,死了也就死了。”
“哎哎,我倒是好奇,那谢沐费这么大的力气,真的就只是想和……睡一次?”另一个绿衣男修表情暧昧,眉头动了动,言语之间暗示意味十足。
“要我说,你看没看见谢沐穿的那衣服?啧啧……那身材,世间少有啊。”
“呦……这么ji\/渴,在外面都这样,还不知道她在尘烟谷……”
“嘿嘿,那还用得着说……怕不都是她的裙下之臣吧。”先开口的蓝衣男修口中啧啧作响,表情意味深长。
岑阳耀笑了一声,讥讽十足:“反正又不吃亏,在场哪一个睡了她,她不都是赚到了?”
其中含义不言而喻,“要我说,这女修有几个是真真正正靠自己修炼上来的?还不都是靠着这些?不如趁着修为还低,早点寻个道侣把孩子生了才是正经事。”
“岑公子您这话可就说的太对了,”绿衣男修笑了一声,“这谢沐要是聪明的,早点找人生个孩子,不就将那修士绑住了?又何必如此欲\/求不满,四处……”
“找男人呢?”
说着,几个男人一起笑了起来,表情之中,不外乎如是。
这群男修言语中强烈的暗示意味,让在场许多女修都深感冒犯,然而先开口的却是岑阳耀,顾忌着他的身份家世,许多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皱着眉头,暗自恼怒。
裴怀楠一贯笑意盈盈的面上,笑意渐退,露出罕见的肃容,他开口时已经不悦,“诸位,口下留德。”
他一开口,那几个附和的男修不免有些讪讪,对视了几眼之后,推搡着纷纷找了由头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切,一群没胆子的软脚虾。”岑阳耀瞥了裴怀楠一眼,望着那几个男修离去的背影,心里无比讥嘲。
裴怀楠不过是清虚宗一个内门弟子,论家世背景,哪里比得上炎城,有什么好怕的。
岑阳耀被扫了面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勾了下唇,眼神在裴怀楠面上扫过,十分玩味,“裴兄,你怎的对谢姑娘如此袒护?”
他说着一拍脑袋,有些恍然大悟的意味,“哎呦瞧我这记性,我怎么给忘了,裴兄你一向怜香惜玉,莫不是与她……”
“岑公子!”尹思溪秀眉蹙起,语气少有的严肃。
卜韶仪贝齿紧咬,握剑的手不停颤抖,白皙细长的指节捏在剑柄上,因为用力,骨节更加突出,经络凸起,伴随着主人压抑积攒的怒气,也隐隐发颤。
“岑公子何出此言,”裴怀楠被他这样说,反而露出些许笑意,只是那笑显然不达眼底,“就算在下有心相与谢姑娘有些什么,可惜了,佳人明月瞧不上我这处沟渠。”
“且不说我,怎的岑公子身为炎城少公子,家世背景如此显赫,也没入这位谢姑娘的眼?”裴怀楠声音清晰。
“啧,瞧我这眼神,”裴怀楠折扇轻敲,搭在肩头,“岑公子这副尊容与卿羽比起来可真是……”
“这也不怪了,若我是谢姑娘,就是服下了那副春\/药,对着一张其貌不扬的面孔,只怕也确实难以下手啊!”
“你!”
岑阳耀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拿他这张脸说事,堪称逆鳞。
世家公子,家世修为是一方面,外貌气度也不可不论。
岑阳耀处处抓尖要强,然而却有一个痛点,无他,实在是他的长相太过一般。
倒也不是蒜头鼻、国字脸这样醒目的特征,而是每一处五官都平平无奇,组合在一起凑成了一张在人群中找不出来不同的平凡面孔。
放在寻常人身上,这自然不是什么要事,然而,偏偏落到了一个生性处处要强的人身上。
每每论起世家公子,谈及凌卿羽裴怀楠、苏云起等人,除却天资出众,少不了赞叹一句气风流潇洒,可唯独到了他这里,就连一句气度不凡也叹不出来……这叫他怎能不恨。
在闹出了许多次的笑话之后,他再也受不了听到他就是炎城少公子时,那群人眼中“惊诧”的眼光。
狠狠惩治了几个以他外貌玩笑的修士,又将人将人废了修为灵力丢去凡界行乞,他却还是不解气,却也无法改变这副样貌。
只是日日一袭醒目的红衣,赤焰剑不离身,叫人再也不敢认错。
不知多少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一点,谁承想,在此时,却被裴怀楠当众指出,这叫他怎么可能不怒火中烧。
“好好好!裴怀楠你好得很!”岑阳耀咬牙切齿,气的火冒三丈。
“谢沐那种婊\/子,也只有你这样的花花公子还为她说话!也不知道和她滚了多少次床铺,恐怕她早就被你睡\/烂了——”
岑阳耀怒不可遏,口不择言。
只是那个“吧”音调刚出,完整的字还未吐出喉咙,就被一声脆响骤然扇停。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