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光赶忙退出了系统空间。
外界,他的身体也重新有了呼吸。
睁开眼睛,下面的白茵依旧被固定在原地保持着双手高举,脚尖点地的姿势,大大的眼睛当中露出来了浓郁的担忧。
缓了缓感知上重新变得沉重的身体,执光抬手将白茵的禁锢解除。
白茵早就已经站麻了腿,陡然被解开禁制,摇摇晃晃“啪唧”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要是在场的换成原主,早就上前搀扶了,但此时的执光却没有这个心思。
本来就是惩罚,惩罚完了上去扶一下算怎么回事。
“呜……师尊。”
白茵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少女独有的甜美悦耳。
“回去吧,莫忘了明日来为师院落一趟。”
“是。”
听到回应,执光重新闭上眼睛,打算继续溜到系统空间玩落落。
结果刚闭上眼睛溜到系统空间没过几秒钟,他就重新退了出来。
原因是落落抬起板子,表示外面的白茵还没有走。
“什么事。”
执光闭着眼睛直接开口。
“那个,师尊……”
白茵一开口就吓了他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姑娘从下面跑到了台上,距离他仅仅半米远。
执光睁开眼睛心有余悸的看了她一眼,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
“犹犹豫豫成何体统,有事便说。”
“是!我是想说……您的身体还好吗?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您才会同意我和大师兄下山的事情……”
执光愣了几秒钟,艰难的捋清了这个姑娘的思路。
自己时日无多了,干脆就没有再阻止两个人的恋情,同意了两个人下山的事情。
嗯……虽然有点偏颇……但也不是不行?
执光来到这个世界替代原主重新经历一遍人生,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就是帮助原本和主角敌对的可怜的反派原主,洗白自身。
在洗白的同时尽可能的让原主的灵魂满意,还能得到一些额外的奖励积分和奖励物品。
当然,由于现在他所经历的这一世其实并不应该存在,所以当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原主的这个身体也会逐渐消亡。
他走了,身体没有了灵魂,可不就渐渐消失了吗。
此世洗白并不难,这个切入的时间点仅仅只是原主刚刚明悟自己对白茵的爱的时候。
但想让原主满意的话,白茵的脑补好像恰好可以利用一下。
“……并非如此,莫要多想。退下吧。”
以退为进。
执光的声音依旧冰冷,但白茵已经从他短短的沉默当中明白了些什么,大眼睛当中渐渐泛起了水花。
“师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你?要什么丹药的话,我去药峰找长老,需要什么法宝灵器,我和大师兄下山去找!我,我,反正我一定会治好你!”
“……”
“师尊,你告诉我嘛!我也可以帮忙的!”
“痴儿。”
执光轻叹口气,轻轻敲了一下旁边的小脑袋,站起身来背负双手缓步往外走,转身的那一瞬间,他总是冰冷的面容好像也化开了些许,多了些长辈的慈祥味道。
踏云靴一步步向外,殿外照进来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他整个人周身都带上了一层辉光,发丝盈盈的在光辉当中飘荡。
“……师尊?”
“去找药峰长老吧,他……或许有办法。”
“好嘞!”
白茵脸上刚刚挂上的失落瞬间消失无踪,换成了一脸笑容。
……
走出修炼室,执光踱步在这简单古朴的院落当中。
这个院落当中,假山错落有致,其间以长短回廊相接,构建出整个院落的主体,奇花异草在充盈的灵气孕养下,在各个角落当中随意生长着,流出点点荧光。
白砖灰瓦间遍布层翠的青苔,好似是自古时便生长在那里的,将冰冷的砖瓦点的鲜活。
这院落有执光常住着,渐渐聚集的灵气也就多了,花草好像都多了一股隐约的灵性似的,恍惚看过去的时候,都舒展招摇着。
这身体着实是差点紧了。
执光仅仅逛了半个院落,就感觉实在是累的紧,无奈找了一个亭子休息。
这亭子的位置倒是不错,紧挨着边缘的围墙,四处围着草木,两座假山交错着只留下一条小路通向这里,是个寂静的地方。
坐了一会儿,或许是外面的风吹着,执光感觉身体有些不适,起身打算回去。
却没想某个他躲了很久的人,此时却出现在了这里。
“四师兄。”
是时七竹,药峰峰主,门派长老,他的九师弟。
他,或者说是原主,躲着时七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其中的原因说起来其实很简单。
原主发现喜欢上了自己的徒弟,没脸见这位和自己关系最好的师弟。
师徒恋这种事情,不论是人间还是这个修仙界,都是不被世俗所接受的。
“九师弟。”
执光神色淡淡。
“我听白茵说,你的身体好像出了问题?天生的?我之前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时七竹开口便是质问。
他其实是温和的性子,总是温和的笑着,一对漂亮的桃花眼好像能勾人,一张显嫩的白皙脸蛋,最是讨师父和师兄弟们喜欢。
“……”
执光没有回答,抿了抿唇。
不知道是不是过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熟悉的人,此时见到时七竹这张脸,他竟然奇怪的感觉很顺眼。
大概是原主留下来的感情影响吧。
“师兄!你又瞒着我!你每次骗人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你看着我!”
执光垂下的眸子被强制抬起,明明时七竹和他差不多高,此时这个奇怪的样子,显得好像霸总剧情里面的“女人,我看上你了”。
“成何体统!”
强行甩开内心深处奇怪的想法,一阵恶寒,执光拍开了那只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再次转开头。
“师兄!”
执光一顿,从没听过这个温和的师弟用出这种语气,顿了顿,还是转头重新看过去。
刚刚还像是在和师兄闹腾撒娇的家伙,此时板着脸体现出了一峰之主的威严。
又是一阵沉默。
执光终于抵不过那摄人的目光,轻声开口。
“……这病是天生的,只是我一直都压制着。”
“所以……现在表现的那么明显,是压制不住了吗?”
时七竹声音有些颤抖,白皙的手拉着执光的长袖,脸上都好像白了一层。
抿了抿唇,执光轻叹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师兄没事,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