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重地不可杀生,有些便宜他了,不过你的法子真好用。”
不见一滴血,就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忽然一名侍卫急匆匆跑来,正是方忠义。
“秦大人,江大人,方才卑职带人去了那棺材铺,铺子里只有一名小伙计。卑职详细问过那伙计,可他一问三不知,而掌柜的已经不知去向。
搜过铺子,铺子里的金银细软都没了,就剩下几副薄棺和一个伙计。”
此时正在办案,方忠义可不敢托大叫江宥帧贤弟,一五一十地说着案情。
秦严冬皱眉,难道又要让那掌柜的跑了?
“那伙计呢?可有抓来?”江宥帧有些不悦,这可是个好机会。
“带来了,就在外头。”方忠义立马让人将那伙计带进来。
“你们掌柜的何时离开的?可有说去干什么?”
伙计被带过来,已经吓得战战兢兢。听到江宥帧问话,自然不敢隐瞒,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也就两个时辰前,掌柜的说今日没有货来,便要去巷子口那户泼皮张家要银子。上个月张家老娘过世了,张家长子说是没银子,在铺子里赊了账,掌柜的一大早就说要去要银子,因此我也没有在意。”
江宥帧还是头一次听说棺材都要赊账的,一般没银子的人家便是买上一副薄棺也就几两银子,就只有木料拼接的那种。
江宥帧看向方忠义,方忠义连忙道:“方才问过他,因此已经派人去张家核实了,说是今日根本就没有见着掌柜的。”
“人又跑了!这人还真是真是精明,有点风吹草动就跑的没影儿了。两个时辰了,该不会跑出城去了吧?”
秦严冬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两日朝廷大肆抓捕,总会有风声传出来。
“他一去就是两个时辰,你不曾怀疑?”江宥帧质疑地看向伙计。
伙计苦着脸,“大人,这两日棺材铺子生意冷淡。掌柜的本也时常不在铺子里,因此我也没在意啊!”
“且慢,你说他时常不在铺子里,那他在何处?你将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来。”江宥帧忽然问道。
伙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们掌柜并未娶妻,看着而立之年。听口音并不像京城人士,但具体是哪里人,我见识少,听不出来。之前也问过掌柜的,但掌柜的总是三缄其口,我也就不好多问了。”
“掌柜的平日里就住在铺子后面的小院子里,不过听说他在外头有个相好的,他总是去那边,并不时常在铺子里。”
“他那相好的是谁?你可认识?或者与你说过。”秦严冬立刻追问。
伙计摇头,“不认识,掌柜的在我面前从未提起过。”
“那你又怎知他有相好的?”秦严冬语气冰冷。
“因为他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脂粉气。有一次,我还从他怀中看到一方帕子的一角,绣着没见过的刺绣花,很好看,我当时还多看了几眼。”
“没见过的刺绣花?”忽然,江宥帧心中一动。
“拿纸笔来!”江宥帧吩咐道。
过了片刻,江宥帧把手中刚画好的画递到了那伙计面前。
“你看看,是不是这种?”
伙计一看连连点头,“是是是,就是这种。”
“来人,去季珍绣庄,跟他们掌柜的说,找到购买曼珠沙华锦帕的客人名单。”
“你是说那帕子只有季珍绣庄有?你为何如此肯定?难道你之前买过?”秦严冬很是意外,这花确实独特,有一种妖冶的美丽。
“因为季珍秀庄就是家姐的呀!这款绣样名为曼珠沙华,是下官亲自所画。因为前段时日家姐抱怨有人跟风季珍绣庄的绣样,下官便随手画了绣样。
不过因为家姐说物以稀为贵,新品出现一般不会大量售卖,便是想奇货可居的。”
江宥帧算了算,也就不到十日的功夫,想来排查起来应该难度不大。
又问了问伙计还记得什么,伙计又想到了一件事。
“其实说来也是奇怪,掌柜的对于铺子里的买卖好似并不在意。
每每生意冷淡的时候,我都替掌柜的愁的慌,可掌柜的却并不着急。且我看掌柜的平日里吃穿都不差,反正不愁银子使。”
江宥帧再问下去,这伙计也说不出什么了。让人将伙计带下去,江宥帧若有所思。
“看来开棺材铺的只是幌子,为的就是与戒嗔联系。之前戒嗔和智慧他们狼狈为奸,贪墨的银子说不定就交给了这个掌柜万亚明。”
没等多久,季珍绣庄处就送来了账簿。
“大人,因为那绣样还未正式推出,掌柜的说是要优先做屏风和团扇,因此这帕子便推后了些。不过中途有些料子还是做了几块帕子,都已经登记上了。”一名侍卫道。
江宥帧之前就定过规矩,如今铺子里请的掌柜和伙计不少,为了怕他们中饱私囊,因此江宥帧是再三叮嘱当日单件超过一两银子以上的买卖必须写明买主。
一般那种比较贵的,或者一次性购买很多的,都是京中大户人家。为了维持买卖,都会做记录,做到心中有数。
江宥帧翻过一本账簿,速度极快。一旁的秦严冬皱眉,看账簿这么草率?
然而江宥帧很快就在其中画了圈,直到最后一页翻过,她总结道:“这种绣有曼珠沙华帕子共有五户人家买。有三家都是京城大户,十分熟悉,还是常客。另外两家,一户是商贾,不过并非京城人士,而最后一人……”
江宥帧眼中异彩连连,对上了!看来阿三那边,应该会有回话了。
“最后一人是谁?你倒是快说啊!别打哑谜。”秦严冬等了半晌,江宥帧都没有后话,不禁催促道。
“是洛丹公子。”江宥帧的语气中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洛丹公子?”秦严冬顿时眉峰一挑,一个小倌儿?
他接过账簿找到洛丹那一页看了起来,“他买了不少,屏风、扇子、绣帕,还有衣裳料子,零零总总加起来都有七八十两了。
“你为何排除其余三家?不能因为他们是你们季珍绣庄的常客,你就不怀疑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