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
黄清泠眼圈泛红,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紧紧抱住老者。
“清泠,我的好孙女。这么多年,苦了你了,你是何苦?我这把老骨头不值得你这么做。”
“祖父,鸿鹄一族如今势微,已经没有时间等我成长了。如今您已脱困,请速回祖地。我……我要追随公子,等我……变强,自然会回去的。”
老者看向文墨,眼中神色复杂他说:“当年之事,与你无关。你祖父也只是想让我低头认错,挽回些颜面。只是那个老家伙,说话太难听,我们鸿鹄一族向来高洁、纯善,竟被他说成偷香窃玉的淫贼。这些话和你说也是无用,我只求你日后善待清泠。她自幼便在这里陪我,这八千多年的孤苦,不是谁都能忍受的。我的账,我会向你祖父讨还。”
“前辈请放心,我会待清泠为挚友。”
“你是白家的丫头?”老者又看向白芷问道。
白芷大惊,“前辈认识我?”
“你来,我跟你说点悄悄话。”
白芷心说:这老头怎么和我家老祖一样?爱说悄悄话。
虽然这么想,但白芷还是走了过去。
“前辈有何吩咐?”
“昔日欠了你家老祖一份人情,今日见到他的后人,我想还了这份情。可是现在看来,旧情可还,还要欠你一份新的人情。万年来焱卉丫头送来很多灵植,我们祖孙也用不了那么多,我用鸿鹄一族的独家秘法把那些灵植提炼成一颗金丹。你把它放在丹田之中,可保你青春永驻。若遇强敌将你斩杀,就算是形神俱灭,它也可令你重聚肉身而且肉身不腐,为修复神魂争取很长的时间,等于多给你一具肉身。”
“前辈,这玩意这么神奇?送给我有点太贵重了吧?”白芷眼里有了贪婪之色。
“清泠这孩子远离世事,不知道这世间险恶,日后你们结伴同行,你还要多加照拂。若真有一日,她与你共侍一夫,还望你们能和睦相处。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妾室就妾室,于我鸿鹄一族而言,也不算丢脸。”
“前辈,你这话……清泠天仙般的容貌,还有这般显赫的家世,让她做妾委屈了吧?”
“以前我也这么想,我们鸿鹄一族是一夫一妻,哪有给人做妾的道理?可是……算了,现在说了你也不懂。我得走了,这方天地容不得我久留。我送你一句话,这小子要担负的东西太多,所以他的路并不好走。但只要你对他有足够的信心,他就会给你足够的惊喜。”
老者拍拍白芷的肩膀,转身对黄清泠说:“清泠,爷爷要走了。等你回了妖界,爷爷带你去吃仙金鲤。”
“小子,你爹比你爷爷强,希望你比你爹强,那样你才能活成真正的自己。”
说话间,老者身形一闪,已在千里之外,以文墨的目力也只能看到一个光点。
“此间事了,咱们走吧!”文墨拉着白芷按原路返回。
黄清泠一转身,化作一只尺许的雪雕落在白芷的肩膀上。
“清泠,委屈你了。等出了裂阳山,我请你吃点好吃的。在这鬼地方八千年,你肯定连只耗子都没吃过。”
他们走进凌云峡谷,那些神魂已经不见了,剩下的魔族神魂也离的远远的。
到了有人的地方,那些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文墨和白芷二人。
交过手的半大老头走过来,拱拱手,问道:“小兄弟,刚才雪峰巨响,你可知是为何?”
“实不相瞒,裂阳峰是我白家老祖证道飞升之地,他老人家在雪峰之上留下一句家训,或可让我白家重振家风。”
这套说辞是刚才在路上,白芷和黄清泠商量的。裂阳峰的确是白帝的飞升地,只是因为太过久远,知道的人很少,就连白芷都不知道。
“原来是白家小姐,方才失礼了。白小姐可曾看见那只雪雕?”
“看见了,它还送了我一只小雪雕。它说它在我家老祖的飞升地获得颇多感悟,与我也甚是投缘,还让我经常来看看它。”
“雪峰之上当真没有什么……”
“那种地方寸草不生,我都不知道那只雪雕是怎么活下来的?你们如果想寻宝,那就别往里去,就坐在这等。那些传承是要寻找有缘人的,争抢到的都不是好东西。我们还有事,告辞告辞。”
“这肯定是雪峰上那位说的,他们能从裂阳峰平安下来,绝对不是普通人,不会骗咱们的。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一边修炼一边等,肯定错不了。”
这一路畅通无阻,出了凌云峡谷,已经是傍晚时分。
他们躲过人多的地方,找了一个山洞,文墨在洞口设下神魂禁制,圣者境的神魂所下禁制,在这裂阳山中应该无人能破。
黄清泠和焱卉都现出人形,四个人围坐在一起。
“焱卉妹妹,多谢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何来谢字?”
此时文墨说话也不避讳这两个妖族,他说:“芷儿,我不是上四州的人,或许也不是第九州的,我猜我家不在这方天地。”
黄清泠和焱卉没有任何反应,各自吃着文墨拿出来的干粮。
“自从熊王说了那些话,我就有这个猜测,既然你父亲把你送到这里,那就一定有他的用意。按他的这些手段来看……”白芷摊开两只手,分别指向妖族两女。然后继续说道:“你家一定是个豪门。不过,为什么你爹给你找了两个会下蛋的媳妇儿呢?我怀疑你也是妖兽,而且是下蛋的那种。要不这样吧!你和她们俩的其中一个先生个孩子出来,如果是正常产子,你有可能还是个人。如果是下蛋,那你肯定就是妖兽。”
黄清泠瞬间脸红,焱卉的表情也很尴尬。文墨黑着脸说道:“别胡说八道,越来越能胡闹。”
“我只是开玩笑,气氛太闷了。还是在熊王那里好,自由自在的。”
“自在?少主母,那头大熊被封印了你们知道吧?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还能算自在?”
“你知道?你给说说呗?”白芷在套焱卉的话。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他是在我之后被送到这里的。他与我不同,我是要戴罪立功的,而且是替人受过。他是单纯被罚,他是被他爹扔进来的。”
“这是一条重要线索。”文墨默默记下了。
“熊王说他只记得有人告诉他,让他等到一个眼瞳碧绿色的人,带他走出这片天地。”白芷继续套话。
“少主母,您别问了。详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个奴婢。”
“我今天立个规矩,以后没有什么奴婢、妾室、坐骑。咱们都是好姐妹,你俩岁数太大了,我当妹妹,已经占大便宜了。”
“少主母,这可使不得。如果您非要与我们姐妹相称,那也得你是姐姐,我们是妹妹。”
“按人族规矩,正妻最大。”黄清泠说道。
“那行吧,我就勉为其难做姐姐。”白芷满不客气的说道。
文墨一脑门子黑线,家有贤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