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继续在街上闲逛,白芷看看这、看看那,一刻也闲不住。文墨就默默地跟在她身边,表情淡漠,但眼中尽是柔情。
远处街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良驹宝马。
很快,四匹乌黑崭亮的高头大马出现了,马上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
“乌骓马”
“夏侯茗慧”
文墨认识马,白芷认识人。
“你认识?”文墨问。
“青玄州的豪门夏侯氏,家主幺女,家中长辈和几位兄长平日甚是宠爱,养出了飞扬跋扈的性子。因为有几分姿色,追求者甚多。我不认识她,只是这乌骓马是夏侯家的专用马匹,再加上她这种盛气凌人的气势,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不理她,咱们走。”白芷刚想带着文墨离开,就听见夏侯茗慧开口说话:“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
作为青玄州第一宗门的掌教首徒,文墨到了青玄州后就没有人这么和他说过话,除了白芷。
文墨脸色阴沉,目光冷冽,看了夏侯茗慧一眼,拉起白芷转身就走。
“嗖”破空声响起,一道黑光向白芷后脑射来。
在落雁湖底经过黑魔气淬炼的肉身还没检验过,正好试一试。
文墨右手拇指捏住中指,对着那道黑光一弹,“当”的一声脆响,一把黑色的小巧的飞刀掉落在地面。
夏侯茗慧一愣,旋即命令身边的三名男子:“拿下!”
三名男子都是王者境巅峰的修为,比起文墨要高上半筹。
三人飞身下马,各持宝剑向文墨走来。白芷头也不回,走向旁边一个茶摊,坐在一条长凳上,冲着文墨说:“一盏茶够不够?”
“一招!”
这种对话,分明没把这三名男子放在眼里,这三名男子发怒。
“狂妄”
“不知天高地厚”
“我杀了你”
三柄长剑同时刺出,文墨并未轻敌,他轻轻跃起,一踩其中一柄长剑的剑尖,再升高三丈,魔城在手,口中低喝:“碧落剑瀑”
一道瀑布似的剑雨从天而降,威力比起以前要强上三五倍。三人尽力抵挡,无奈剑瀑太过猛烈,将三人身体刺出诸多细小的伤口。
文墨落地,魔城剑指向三人,说:“再来?”
“这…”这三人自知不是文墨的对手,齐齐看向夏侯茗慧。
夏侯茗慧并不意外,妩媚一笑,说:“这位小哥,我看上你了,跟我走吧?”
文墨并不答话,转身向白芷走去。
夏侯茗慧皱眉,她自幼便如众星捧月般的娇纵,文墨的态度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羞辱。
“来人”
一声令厉喝,夏茗芸慧身后出现两名皇者境的黑衣人。
“男的活捉,女的杀了。”
青玄州素来最忌无端争斗,更遑论当街杀人。见两名皇者境有了一丝犹豫,夏侯茗慧说道:“出了事,我兜着!”
这两名皇者境的高手,是夏侯茗慧的母亲挑出来保护夏侯茗慧的。因为她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惹祸精,万一遇上不顾夏侯家面子的凶徒,这两名皇者境可护女儿周全,最不济可以发出求救信号。
这二人心想:杀人就算了,把这一对少男少女擒住,应该不至于惹出太大的祸事。再说,还有夏侯茗慧顶着,他们只是听命行事,有问题找东家。
两名皇者境,并没有亮出兵器。每人挥出一掌,拍向文墨。
这是两名皇者境一品的高手,但不是初入,根基深厚,气息沉稳,一出手便给文墨非常大的压迫感。
作为上清宗掌教首徒,自然要有风骨,文墨收起魔城剑,施展星月拳对轰过去。
星月之力让经过黑魔气洗刷的一双肉掌变的如玉石般晶莹。
圣者境的神魂,皇者境的肉身,文墨的确有了和眼前这两人掰掰手腕的资本。
星月拳出,将那两只掌印轰碎,让那两个皇者境吃惊不小。
接着,那二人动了,文墨则是以静制动。在落雁湖底,皇者境九品的魔族灵身都没能击败文墨,这两人又怎么会是文墨的对手。
星月拳、分光掌,文墨使出这两种绝学,让它们在现实中融会贯通,浑如一体。
文墨与这二人激战了五十多个回合,用以磨砺己身。这时文墨的拳法变得凌厉,力度加重,令那二人极为不适。
没过十招,文墨的星月拳分别击中那二人的胸口和额头,使得他们没有再战之力。
文墨看着夏侯茗慧,冷冷地说:“适可而止,莫要自误。”
说完,他拉着白芷走了。临走前,白芷还对着夏侯茗慧讥讽的笑了一下。
夏侯茗慧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想了一下,然后拿出一道符箓,口中念出一句口诀,将符箓向空中一点。符箓金光一闪,便没了踪迹。这是一道灵鸽符,专门用来传信,百里之内,只需要几息时间便可传到,只是传送的信息有限。
文墨和白芷没有再继续逛,直接回了如归楼。刚才和两名皇者境交手的事,他们俩谁也没有再提,就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对于他们俩来说,的确算不得什么大事。
文墨和白芷坐在院中,白芷拿出雏凤镯,摆弄着,她说:“去了我家,这对镯子送给我妈,玉佩送我爹,就当你送的见面礼。也不知道他们能回什么礼,该不会让咱们吃亏吧?我爹应该不会太小气。”
文墨在吐纳,金昭被白芷从灵宠袋中放出来,在一朵碗口大的金盏菊下打瞌睡。金昭现在的体型与一只成年鬣狗差不多大,浑身金色的短毛,粉红色的鼻子,非常可爱。为了能带金昭出来,白芷特意买了一只灵宠袋,这是一种专门放活物的百宝袋,但是空间有限。
“呆子,就知道修炼。师尊还总说他聪明,分明就是个傻蛋。第一次去我家,也不向我问问我家的情况。”白芷小声嘀咕着。
伙计送来了品质极高的餐食,有蜜汁鹿肉、油爆海虾、老参炖鸡……荤素搭配、冷热相济。
白芷拿起筷子,说:“这两年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忍受咱们宗门的清汤寡水。你说咱们的那两个师尊分明也是两只老饕,为啥不把伙食弄好一些呢?”
“清心寡欲”,文墨说道。
“哼,清个锤子,哪回吃羊他俩少吃一块肉了?都懒得说他们。”白芷也不管文墨,她自顾自的吃喝着。
文墨看了一眼西斜的太阳,向门外冷声道:“我们住在这种地方,你也敢来,是有鬼催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