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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达三人在胖伯爵这里获得了休整和物资,拿到了最新的情报。

没办法,法国这边的地头蛇对另一队人的围剿实在是太大张旗鼓了。战斗的痕迹也没有人清理,哪怕清理也清理不过来。

“有点儿厉害啊,这种爆炸不像是周远和林澄会做的。”苏达站在一个巨大的爆炸坑边,抽着烟,嘴角泛出欣赏的意味。

“是林晴的手笔,她在欧陆这边都是有名的军火公主呢。”龙二站在苏达身边,她手里拿着一截断掉的手臂,仔细查看着。

龙四在坑里翻找检查,然后跳上坑来:“应该是一个自制的陷阱。”

他举起一片焦黑扭曲的铁片,“这是防弹陶瓷板外层的套件。林晴给自己那辆宝贝吉普车用的。”

“这是血奴的手臂。林晴把自己的宝贝吉普车炸了,炸死了十多只血奴。”龙二分析。

“把这里抹掉。”苏达朝北边看过去。

龙二点点头,她抓着手臂的手指微微用力。

翠绿的小芽从血奴手臂惨白的皮肤里钻了出来,迅速长大。越长越快,随着叶片越来越多,它的根系也把整条手臂包裹了起来。

很快,一些白嫩嫩的气根破开皮肤长了出来,在空气里摇摇摆摆,寻找泥土和养料。

龙二把已经被植物完全包裹、看不出原来样貌的手臂扔进了爆炸坑里。那植物遇土就扎了根,大量的嫩芽立刻破开焦黑的土层,向上生长。

只过了十来分钟,原本还是一片狼藉的爆炸坑就被郁郁葱葱的花草淹没,变成了一片花田。

苏达和龙二、龙四没心情看这花田,而是继续向北,去海边。

而胖伯爵这边,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芙宁娜带着大家躲过了围剿之后,利用海上路线跳出包围圈,然后上岸,找到了莱昂纳多伯爵。

“什么?苏达来过了?”周远无语的拍自己脑门子。

“什么?他们跑出去找我们了?”林晴无语的拍自己的大腿。

胖伯爵也觉得好笑,他们一行人现在谁也不敢联系,所以出了这么个乌龙。

大家一商量,决定兵分两路。周远和林澄去把苏达三个找回来。而林晴则跟着着孤心沙龙的几位,在胖伯爵的安排下,去找芙宁娜想要的资料。

芙宁娜是来给新电影取材的,不是来打架的!

林澄和周远立刻出发。而芙宁娜等人则被安排参观胖伯爵的庄园。

莱昂纳多伯爵看着很像混吃等死、脑满肠肥的二世祖。但他在欧陆的威望很高。

年轻的莱昂纳多在法国海军服役了二十年,做过无敌舰队一艘驱逐舰的舰长。

从军队里退休之后,他常年致力于慈善工作。并且聚集了一股反抗上层贵族被血族腐化的势力。

这股势力盘踞在法国北部的沿海地区,依靠海洋为生。

可以说,莱昂纳多伯爵的这几十年人生,跟海洋的关系非常密切。

“这是我的第一个船舵。我年轻的时候有一艘属于自己单桅三角帆船。”伯爵胖乎乎的手指在船舵上抚摸,他的声音满是感慨,“那艘小船在被拍碎在了礁石上,只留下这个船舵给我。”

“我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急。”乌瑟勋爵非常赞赏莱昂纳多伯爵,“能够在那样的灾难中生还,想必当时的伯爵先生也是历经了艰难险阻吧。”

“哈哈哈,没有没有。”胖伯爵哈哈大笑,连忙摆手。

“当时我并不在船上。我只是有些懒惰,没有下船锚也没有绑好缆绳,所以我的船被风吹走了。”

“那可真是......”乌瑟勋爵尴尬的笑,找不到什么形容词。

“我年轻的时候很荒唐。”胖伯爵倒是开始自揭黑历史,“我在军舰上时,常常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我的士兵从来都不服气我。”

“我能变成现在的我,全部因为我娶到了一个好妻子。”伯爵感叹一声,“只可惜,她已经离我而去了。”

伯爵低沉了一会儿,然后很快又快活了起来,他继续向前,一边走一边介绍。

“这是我四十岁的生日礼物,来自我的妻子。”他从枪架上拿下来一柄精致的左轮手枪,这来自妻子的礼物让他回忆起美好的从前。

枪身干净明亮、闪烁着寒光,可以看出来被精心保养着。圆弧形的手柄上方篆刻着蔷薇的图样,下面手持的部分由牛角包裹。看上去小巧精致,但是枪管却很粗,口径不小、威力不俗。

孤心沙龙的成员们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芙宁娜还是开口了,“我能看一看这把枪吗?”

“自无不可。”胖伯爵点点头,手腕一翻,持着枪管,将手柄那一头朝前,递给了芙宁娜。

芙宁娜在雅夏人尽皆知,但是在欧陆却没什么名气。但这不代表欧陆没有人认识她。

莱昂纳多伯爵就听过芙宁娜的歌曲,对于这样的艺术家,他打心眼儿里欣赏和尊重。

水元素在芙宁娜的手中凝聚,小巧精致的左轮手枪在湛蓝的水光中慢慢漂浮。

净水冲刷之中,篆刻在枪柄上的蔷薇花纹渐渐隐没。然后显出一行法文。

“L'amour est bleu”(蓝色的爱)

“这是一首歌曲。”芙宁娜将手枪递给莱昂纳多伯爵,让他看到那一行文字。

“我知道......我知道。”伯爵捧着手枪,眼泪滴落。

“当时我从海军退役,作为一个吃喝不愁,等着袭爵的二世祖,我在海边的一座小镇闲逛。”

“我进了一家咖啡厅,然后看到她,她在小舞台上,捧着话筒,唱了这首《L'amour est bleu》。”

伯爵整个脸颊都在抖动,他啜泣着,想要继续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

【doux, doux, l'amour est doux

(甜蜜的,甜蜜的,爱情是甜蜜的)】

芙宁娜闭上眼睛,轻轻哼唱起来。这是一首老歌,现在已经没多少人在传唱了。

但是芙宁娜的歌声从不让人失望。

【douce est ma vie, ma vie dans tes bras

(我的生活是那样甜蜜,在你的怀抱里)】

【Gris, gris, le ciel est gris

(灰色的,灰色的,天空是灰色的)】

【tombe la pluie quand tu n'es plus là

(就让大雨落下,当你不在我身边)】

经典永不褪色,音符从芙宁娜的唇边流淌出来,带着胖伯爵的眼泪,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