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扬想着这些天的憋屈,越想越上火。
伴随着狠厉的一拳在后排响起,瞬间打断了讲台上正在讲题的老师。
“咚!”
数学老师将习题册往讲桌上一摔,怒视着后排的罪魁祸首,“裴扬,现在是上课时间!”
不过,还没等他继续训斥几句,就见少年猛然起身,目露凶光的往讲台上走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去?”
裴扬倒也潇洒,慢悠悠回道:“散步。”
只是还没等他人走两步,衣摆就被后面的力量给拽住。
他疑惑的转过身,对上高星那笑得明媚的脸,对方手中还拿着自己的手机。
“裴哥......”
两人的一来一回让讲台上的老师不耐烦,他都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学生。
竟然还敢光明正大的在课堂上玩手机。
“不好意思,老师,你继续讲课。”高星打着哈哈,连蹦带跳的将裴扬拉了回来。
被拽回来的裴扬满脸不悦,似是不解对方的做法。
“做什么?”
“别生气,裴哥。”高星指指手机,“纪神,是纪神啊......”
裴扬看着震动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着许久不曾见到的备注。
“电话,你的。”
说着,高星将手机往前递了递。
裴扬不动声色,将手机递到耳边,“喂......”
电话那头传来小同桌熟悉的柔软音调。
这么长时间没听到,裴扬还有些想念。
不过,两人冷战的太久,以至于他这还完全没做好准备。
只是闷头应了一声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裴扬?是裴扬吗?”
纪涟的声音中甚至还带有一些紧张和急切。
裴扬敛眉,竟然还知道给自己打电话,算他有点儿良心。
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并未及时回应对方,以至于纪涟仍旧在不停尝试和这边联系。
“喂?有人吗?”
“奇怪,是没信号了吗?”
听着小同桌那有些呆愣的语气 ,裴扬方才内心的阴霾也瞬间被消除。
甚至,连带着这么多天的苦闷也消散了不少。
他揉着眉头,耐着性子道:“说。”
“呼......”少年的声音多了些踏实,有种庆幸对方接了电话的欣喜感。
“打电话,做什么?你都走了,还管我写作业......”
裴扬想不出来纪涟找自己为了什么,毕竟现如今联系他们的也只有作业了。
“不是!”纪涟出声打断了对方。
“嗯?”裴扬挑眉问道。
纪涟深吸一口气,试探性的问出声,“是这样的,我的身份证忘了带,能不能拜托你......”
原来是忘了东西,还真是个小笨蛋。
裴扬扶额,不过嘴上依旧很硬,“我为什么要帮你?”
少年的话中多了些冷漠,对方的沉默让裴扬刚想再说些别的缓和一下。
下一刻,就听到话筒那边再次传来的这声软乎乎的恳求。
“我能拜托的只有你了,帮帮我可以吗?裴扬。”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裴扬仍旧未回过神来。
“裴哥?裴哥?喂!喂!”高星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裴扬,忍不住开口问询着。
“星子,别打扰裴哥。”
看开一切的尤水凭还未将劝慰的话说出口。
伴随着一道惊天的呼喊,所有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到后排来。
“操操操操!!”
裴扬伸手对着自己脑门就是猛拍。
这操作着实把全班人都给看傻了。
讲台上的老师再次被打断课程,着实有些忍无可忍。
“裴同学,不学习也不要打扰其他同学,实在不行,你还是先出去吧。”
“卧槽,裴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往自己脸上呼呢!”
尤水凭扇着用本子叠成的扇子,自顾自说道:“你裴哥这是失了智。”
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高三(4)班的同学就看到一道旋风出了教室。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尤水凭手指在高星的脑门上点了一下,“别问,问就是为情所困。”
纪涟挂断电话后,也伸出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掐了一下。
竟然真的将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纪涟由内到外都透着轻松。
这通电话打的,简直比他参加比赛都要煎熬。
“呼......”
轻吐出一口气后,他转身看向自己身后。
“怎么样?找到了吗?”秦华清作为本次参赛的带队老师,亲切地问询着纪涟。
谁能想到全校最聪明的纪涟竟然会忘记带身份证呢。
不过,因为对方是纪涟,所以大家的容忍度都很高。
并没有觉得耽误了什么,反而都在关怀着他。
看着这些人关切的神情,纪涟内心隐隐有些内疚。
“嗯,在家呢,对不起,秦老师,是我耽误大家的时间了。”纪涟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
“瞎说什么呢,竞赛明天才开始,大家时间都很充裕。”秦华清安慰的拍拍纪涟的肩膀。
甚至还有些担心纪涟会因此钻牛角尖,从而影响了考试。
“还好你的身份证是忘在家了,不然,就麻烦了......”
纪涟想着自己的计划,既然第一步已经顺利实施,那下一步也要提上进程。
想到此,纪涟吞吞吐吐说道:“秦......秦老师!”
“嗯?怎么了?”
趁着这个空档,秦华清正在给车上的参赛学生发放着准考证。
纪涟跟在他的身旁,小心翼翼的说着,“要不你们先走吧,从我家到这里最少得半小时,我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
感受到少年的自责,秦华清停下受伤的动作,继续安慰道:“老师的责任就是将你们每一位照顾好。”
“只是半小时,还是可以等......”
“我可以让我哥送我去考场,他在林市也有房子,到时候也更方便些!”
纪涟一口气的将自己编的瞎话说了个完整。
这些话,其实他足足在家排练了一个小时。
没有骗过人的他,简直就是受了大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