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河清独自上楼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一碗暖汤,整个屋子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他找了半天,才在门口的位置摸到开关。
“啪嗒......”
昏黄的灯光一经打开,整个屋子亮堂起来。
只是,这个灯光太过微弱,站在门口连床上的人都看得很是模糊。
燕河清将鞋子脱在门口,赤脚往屋里走。
“让我这样伺候的,你还是头一位。”
他说这话当然是让屋内的另一个人听。
何岗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儿苏醒的意识。
也不知道听到了没。
看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燕河清眉眼翘起来,抬腿缓步走至床边。
将汤碗放到床边,燕河清推推床上的人,“还装呢?起来把汤喝了。”
虽说初见时,就知道这小子一杯倒。
但是今晚上的是啤酒,酒劲早就过了。
何岗能瞒得住纪涟他们,燕河清却不傻。
他深知这只小猫咪的狡诈之处。
其实,何岗的心里也挺郁闷的,要说他连裴扬都给蒙骗了过去。
怎么一碰到这家伙,什么都跟失效了一样。
此时他的内心也不免吐槽起来。
难道自己这堪比影帝的演技就这么不堪一击?
不过,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心理,何岗倔强的,继续装死。
然而,下一刻,他察觉到自己的脸上多了一双温热的手。
那只手在自己的嘴唇上反复的揉捏着 ,动作也愈发粗暴。
仿佛就要将他的嘴唇给揉烂。
燕河清当然知道怎么样让何岗投降,“是不是......还要等我喂你?”
“嗯?”
此话一出,何岗就像是被点燃了炮仗,一个鲤鱼打滚,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手臂支撑着身子,往后退去,直到碰到墙根才作罢。
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何岗怒视着对他笑得狡黠的男人。
“你他妈有病吧?!我到底哪里招惹到你了?”
见他破防,燕河清转而坐在床边,单手撑着身子,满脸的从容镇定,“不装了?”
何岗咬牙切齿的反击,“我装什么了?”
燕河清低敛着眉,似是在思索。
蓦地,他转过头再次冲着何岗笑道,“装醉骗我......”
“装犊子气我......”
何岗:“???”
何岗此时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他语气中充满了无奈,“燕少爷,你要是想玩,外面有一大堆等着你临幸的。”
“我踏马就是一个纯纯打工仔,你这样和我耗着没用。”
何岗说的简洁明了,意识也很是清晰,完全没有刚刚醉酒的姿态。
他是钢铁直男,打从娘胎生出来就是。
哦,不对,或者说打他记事起,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熊大屁股翘的香软妹子。
燕河清好看是好看,但是跟妹子有一点儿关系吗?
见对方还是冲着自己笑,何岗忍住内心的翻涌,继续刺激着对方。
“最关键的是,老子是钢铁直男,喜欢熊大腿长的美眉,懂不懂?”
看着对面炸毛的何岗,燕河清微微眯起眼睛。
似是在审讯着对方,又更像是在隐忍。
“你刚说你,喜欢什么?”
“我......”
见这些话对对方有用,何岗下意识的就要再说一遍。
然而,当他触及到燕河清那充斥着血丝的双眸时,想说出口的心情也瞬间焉了下去。
燕河清则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他抬腿慢慢走上床,就像是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由上而下的俯视着惴惴不安的小猫咪。
待他靠近何岗后,又缓缓蹲下身子,眼睛直视着对方,“何岗,今后我要是再听到你说这些话,你就别怪我没给你留情面。”
虽说面前的人好像换了一个人,但何岗还是不赞同他说的这些话。
因为,在他听来,这些话就像是把他当做自己的私有物品一样。
自己是人,不是东西。
“什么情面,我们之间没有情!”
对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燕河清的耐心消耗到极致。
他虽然对何岗很有兴趣,但也不喜欢被人接二连三的拒绝。
“没有情也别想离开我,实在不行,我就把你......锁起来。”
这病态一样的话让何岗不寒而栗。
他当年之所以从孤儿院逃离出来,就是因为那里的生活让他感到压抑和恐惧。
每天那些站在窗口盼着好心人来领养自己的孩子,真就是一个个的商品任人摆布。
他受不了那样的生活,才会义无反顾的逃离。
虽然早早进入社会的生活让他也苦不堪言,但是这样的人生是他自己主宰的。
不用去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看法。
只做自己。
但是,燕河清的这一番话瞬间将他拉回到那个狭窄的高墙内。
他就像是被点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内心的惊慌翻涌而出。
“你他妈变态吧!滚你妈的!”
何岗挣扎着就要从床上下去,奈何男人就守在床边,他根本无处可去。
燕河清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自己脚边的人,满脸的不耐烦,“你要往哪去?”
何岗被他这神经质一样的行为给整的烦不胜烦,一把甩开对方伸过来的手臂,随即嫌恶的直视着对方,“你他妈管我?”
“我爱去哪去哪,只要看不见......你!”
奈何,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燕河清一把捏住下巴。
“想好了再说话......”
何岗看着对方眼底那浓郁的化不开的墨,终是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燕河清是没想到何岗还有这一面。
刚刚他的那些反应,看起来更不像是演出来的。
所以,小猫咪绝对是先前经历过什么。
几乎是那一刹那,燕河清就想明白了何岗身上的遭遇。
只是,这样的经历让他想要去一探究竟。
甚至,更想要彻底的掌控这个人。
何岗,你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