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谁都不想变人形刺猬。
“呵。”慕天爵看他们‘谦让’的模样,冷笑出声。
而后,嗓音温和地提议,“要不,一起吧?挤挤,应该能挤下三个。”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吓得跪下了,“慕,慕总……您饶了我们吧!”
“丢失的金条,我们一定加倍赔……”
‘砰!’
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天爵抬脚踹到了‘仙人座’上,又滚下来。
‘仙人座’被砸烂了半边,无数根刺扎入皮肉,几乎布满全身。
痛得那人哀嚎,“啊——哦哦吼……”
这种痛让人浑身火辣辣的,痛得发抖却要不了命。
让人从内心深处恐惧它。
“我不想听废话!”慕天爵怒道。
那人立马不敢吭了。
咬牙极力忍着。
组长上前,“慕总问什么,就答什么,那些有的没的,都给我憋回去!”
老实点,就少受点苦。
那人捂着嘴点头,“嗯嗯。”
慕天爵回到座位,收起温和的态度,“把那天的情形,给我叙述一遍。”
“……”
那天?
哪天?
慕天爵一记慑人的眼神丢去。
几人立马想起来了,开始争先恐后抢着回答。
“都是王主任交待的。”
“那天,都下班了。”
“我们正在点算当天……”
“我只是个实习医生。”
“突然……”
“然后……”
“都听主任……”
“后来……”
“我妈妈没有提过……”
“慕太太……”
医院的人、银行的人,还有王萍的女儿。
几波人叽里呱啦,自顾自的说。
“吵死了!”慕天爵听得头疼,拇指摁了摁太阳穴。
“……”
房间里,立马归于安静。
掉根针都能听得见响。
慕天爵起身,黑色皮鞋踩着水泥地,走到一个穿着白大褂,以及一个大学生模样的人面前。
问道:“你们怎么证明自己不知情?”
王萍已经死了。
死人又不会跳起来反驳。
所以,他要切实的证据!
“我……”
“……”
她们没有。
“带出去问。”慕天爵看她俩是女人,不愿接触,就交给手下去问话。
随后,转身缓缓走到自家银行的员工面前。
停住。
抬脚用锃亮的皮鞋前端挑起一人下颌,目光凌厉,“那人自称谁?”
他隐约听到,去拿金条的人……是她。
需要确认一下。
“是……是慕太太。”这人哆嗦着回答。
狭长的双目一凛,后槽牙磨了磨,提高音调再次质问,“那人自称谁?”
“是慕……慕太太。”
‘砰!’
慕天爵长腿一抬,这人瞬间被踹翻在地。
随即翻身呕出一大口血。
慕天爵双眼怒睁,看向下一个,“那人,自称谁?”
这个人不明所以,老实回答:“她说,她是慕太太。”
慕天爵一把揪起这个人衣领,带到自己面前,一字一句问道:“那人、自、称、谁?”
这个人一抖,裤子湿了。
慕天爵拎起他,一把丢到‘仙人座’上。
这个人连吓带痛,瞬间昏死过去。
慕天爵走向第一个被丢在‘仙人座’、此刻正瘫在那旁边一动都不敢动的人。
看模样是个管事的。
见慕天爵朝自己走来,他连连磕头,“慕总,她真的是慕太太,她有拿您签的文件。”
“慕总,要不是慕太太这么说……说是您让开金库,我们打死也不敢疏忽啊——”
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宁愿死,都不要再上‘仙人座’了!
慕天爵这次没有发火。
他眼睛血红。
怔怔地立在原地。
看身影,似乎有些颓废,还有些……手足无措。
耳边,这几人的回答,一遍遍回响。
是慕太太……
都这么说。
为什么都说是她?!
不,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樊遇!!”慕天爵转身。
组长吓了一跳,“慕总,樊特助不在。”
慕天爵定了定神,冷声下令,“你给我审!”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他们说实话,没有第二个答案,别来见我!”
“……”
*
两天过去了。
这天,一早就发布了雷电预警。
午饭间,天空就飘起了细雨。
淅淅沥沥,持续到夜幕降临都没停。
慕天爵一直没有离开特训基地,将自己关在基地的一间房里。
指间燃着烟,都快烫到手了还浑然不觉,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从不抽烟的他,最近却一盒接着一盒抽个不停。
脚下,地板上丢了一地的烟头。
他想在烦躁中理出头绪,脑海里除了那张毫无血色、却又难以忘记的脸之外,什么都想不出。
‘叩叩。’
极其轻微的两下叩门声。
慕天爵双眼聚焦回光,“进。”
门被推开,组长一身疲惫站在门口,“慕总……”
“是谁?”慕天爵迫切想知道答案。
组长摇摇头。
他不是汇报这个的。
慕天爵登时恼火,抄起桌上摆件就朝门口砸去,“那你来做什么?滚回去!”
审!
一个个的审,他就不信,没有第二个答案。
组长犹豫了下,汇报道:“慕总,没法审了。”
“王萍女儿和实习医生坚称不知情,测谎仪都上了,没有问题。”
“……”
慕天爵拧眉。
对这个说法,显然不满。
组长继续汇报情况,“支行的人,重伤那两个咽气了。一个受不住撞墙自杀,头盖骨都撞碎了。”
一点抢救的机会都没有,可见想死的决心有多大。
“剩下两个,一个疯了,一个就只会出气不会吸气了。”
还怎么审?
都快死绝了,也没有要到第二个答案。
“废物!”慕天爵咒骂一声,起身离开。
*
阴暗潮湿的房间,一下雨,潮气就更重了。
隐隐有股发霉的味道。
尸体已被处理干净,可血腥味还是很重,和发霉的气味混合后,这味道实在不好闻。
房间四周站着数名黑衣保镖。
正中央水泥地上,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的人,像破布一样。
一个浑身是伤,体态微胖的男人,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哼唧着。
“啊哦额……”
“嘿嘿嘿——”
时不时对着空气傻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