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张天灵显得有些蔫巴,整天提不起精神。
太子自然知晓她为什么如此,但他作为男人,有些话实在不好开口。
他暗自思忖,看来是要找个时间跟姒柔说说,让她来开导开导张天灵,女子之间总归是好说话些。
还有三四天就是岁朝了,到时等宫宴结束,就把姒柔留在东宫陪着张天灵,也好让她能开心些。
今日,太子主动来到张天灵的住处,挑起话题和她说起上次的事。
太子神色认真,语气平和地说道:“孤查清楚了一些事儿,陈绍明虽说是陈家的旁支,但与你家走得不近,他是王召的人,王召在烟上做府令时,陈绍明曾是王召的学生。”
张天灵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查案找内鬼本就是太子职责所在,来找自己说这些,她觉得没什么意义,多说无益。
见张天灵依旧兴致缺缺,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太子再次提出:“孟毅君和我说,国子监里的学子们趁着岁朝休沐,约定了赛马,天灵要不要去看?”
张天灵正慵懒地坐在摇椅上,听到这话,连头都没抬,只是摆了摆手,语气淡淡地说:“我不想动,让他们自己去玩吧。”
说起来,自从回宫,宫外的消息倒是少了很多。
她只听公颜说,最近很多世家贵女间涌出一股子习武风潮,大概是这些女子们学完针织刺绣、琴棋书画后,也觉得乏味了,竟然还向她这土匪头子学习。
张天灵想到这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不过她在这皇宫待久了,真是半点意思也没有,还不能随意出入。
虽说对她来说,那些围墙有没有都一个样,可出去一趟手续繁琐,实在是麻烦。
“这次我们有赌注,而且孟意君托我带封信给你。”太子见她毫无兴趣,又抛出一个新的话题。
张天灵一听,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她挑眉,却还是伸了手接了信。
打开信,看了信上的内容,顿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在心里惊叹……
啧啧啧!
靠……
这内容也太炸裂了!
这热闹她可太爱看了!
“这出好戏确实不能错过了。”张天灵喃喃自语道,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神采。
不过还得过几天……
唉……
前些日子还在禁足的时候,有姒柔陪着她,两人谈天说地,倒也不觉得无聊。
如今这个殿里,能打发时间的也就是和赢珏下下棋,可还得时刻防止殿里随时来人。
贵女失踪案结束后,老皇帝破天荒地没让人如影随形跟着她,只是想进出皇宫,必须要去内务局好好报备一番。
张天灵本就懒得出门,便跟赢珏两人下棋打发时间。
这两日,这偌大的东宫里,大家都忙着准备岁朝的大宴,一片忙碌热闹的景象。
只有赢珏饱受其害,陪着张天灵下棋。
张天灵棋艺不精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个棋品不行的。
走三步毁两步,动不动就掀棋盘子撂挑子。
张天灵心情不好,情绪不高,他陪着逗趣下了好几盘,本想着能让她心情好些,可人家现在倒是不撂挑子了,直接神游天际。
一入定就是半个时辰,一局棋本来一个时辰就能下完,硬生生在这寒风中,冻了四五个时辰才勉强下完这一局。
赢珏坐在那儿,手脚都冻得冰凉,心里暗自叫苦,可又不敢驳了张天灵难得的兴致。
往日姒柔变着法的给张天灵做好吃的,公颜在一旁绣着花样,三人絮絮叨叨,这不大不小的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现在姒柔回了陈家跟老太君一起筹备岁朝的事宜,这云竹水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张天灵心里也觉得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