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扶月眼里的希冀消失了。
他甩开高牧之抓着自己的手,语气冷淡道:“知道了,我只是问问而已。”
说着也不管他的脸色,直接出去了。
“咔哒”一声,高牧之手里拿着的奏章被他掰成了两瓣。
他问道:“小苏子,朕是不是不该把人放出去?”
他觉得自己就应该把人困在这里,让他永永远远都只能见到自己一个人,也只能和他一个人说话。
就连站在他身边的木棉,他都想要把她掐死。
自己从来都没被允许靠都这么近过,凭什么这个宫女可以!
小苏子心里一颤,觉得继续这样下去怕是会真出事。
他连忙道:“陛下,娘娘这也是一时适应不了你的改变,等时间久了就好了。”
他脑子飞速旋转着,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话题。
他道:“而且今日娘娘的气色,不也好了许多吗?”
高牧之回想起明显精神了些的君扶月,点了点头。
“确实好了一些,可这……”
“这都是陛下您的功劳啊!”
小苏子不等他反驳,连忙开启夸夸夸模式。
“陛下您这么英明神武,还能为了他改变,娘娘开心还来不及呢。”
“没看娘娘今早还多吃了一碗吗?”
似乎被小苏子说到了心坎里,高牧之脸色明显好了很多,甚至嘴角都有了一丝笑意。
“是吗?”
小苏子连忙道:“当然了!您看看,今日娘娘穿的,可比之前用心多了。”
虽然看情况是木棉给选的,但月妃没反对不是。
只要没反对,在小苏子这边就是能夸的点。
高牧之还有一些犹豫:“可他刚刚还是没给我好脸色。”
想到刚才君扶月对他甩的脸子,他心情顿时又不好了。
小苏子一看,立马急了。
“这不都怪陛下您嘛~”
正当高牧之想发怒的时候,他连忙接道:“之前陛下总是惹娘娘生气,时间久了,娘娘自然而然的没了什么好脸色。”
“你现在虽然改变了,可娘娘这样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啊。”
“而且您想想,月妃娘娘是不是只对您这态度?”
高牧之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好像是这样。”
扶月对别人就算不客气,也不会明摆着甩脸色,可到了他这里,不是横眉冷对的,就是直接甩脸子不见他。
想到这些,高牧之心里顿时委屈了。
小苏子看他情绪有些低落,接话道:“陛下,这可是好事啊。”
“好事?”
高牧之有些迷茫的看向了他。
“可不!”
小苏子甩了甩拂尘,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道:“您想想,娘娘为什么不对别人冷脸,就对您冷啊!”
“这不就说明您在他心里是特别的存在嘛!”
“真的!?”
高牧之眼睛瞬间一亮,眼神也不由看向了君扶月离开的地方。
小苏子点头:“可不是,您看看同样让娘娘讨厌的国师大人,有您这待遇吗?”
高牧之思考了一小会儿,瞬间认同了。
对于段清羽,扶月似乎根本不想和他多待一秒。
那次看到两人见面,似乎是扶月先甩袖离开的,可那时候两人才刚碰到。
越想,高牧之嘴角就越压不住。
看着明显被哄开心了的陛下,小苏子终于松了口气。
拍了拍自己胸口,心里不断的说着好险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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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和木棉去了御花园的君扶月就没了这边的欢乐气氛。
他依旧找了个池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撒着鱼食。
“你叫什么名字?”
木棉上前弯腰道:“奴婢木棉,是陛下派来的大宫女。”
“哦。”
原本还打算多问些什么的君扶月在听到高牧之这人的时候,瞬间没了聊下去的欲望。
木棉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担忧。
她道:“娘娘,您有些时候,还是要让着陛下一些的。”
“我不想。”
君扶月撒了把鱼食,根本不看对方。
“他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让着他?”
高牧之每次来都会惹得他不开心,他没把人打出去已经算是脾气好了。
如果可以,他是真想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拳头到底有多大,看看能不能直接把他牙齿打下来!
想到那张贱兮兮的脸,君扶月的脸色更臭了。
“如果你想为他说好话,就别白费这力气了。”
“对他,我是不可能给好脸色的。”
对于木棉,君扶月倒是愿意多说一些。
当然,他也有借着木棉的口传话的意思。
反正是高牧之派来的人,想必两人之间必定会传递消息的。
木棉有些担忧。
她看了看周围,见没什么人才道:“娘娘,在宫里任性可以,但也是要把握分寸的。”
“现在的陛下愿意给您这份特殊这是好事,但您还是要把握一个度,不然等失了势,怕是会被其他娘娘欺凌。”
这种事情作为暗卫木棉是看过不少,因此这才有意提点自家这位新主子。
“那我宁愿不要这特殊。”
君扶月不喜欢这里,也不愿意成为这个特殊。
如果可以,他只想离开这里找自己喜欢的人去。
木棉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位主子心里有人,可这里是皇宫,是高牧之的地盘,作为他的妃子,君扶月并不该有这些感情。
“娘娘,这适当的让步不仅是为了您自己,也是为了您喜欢的人。”
木棉劝道:“您不给陛下好脸色,陛下不能拿您怎么样,还不能拿您喜欢的人怎么样吗?”
“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作为这国家的王,还是有暴君名声的王,他有这权力。”
木棉这已经算是明示的话,君扶月自然听的明白。
可他还是不怎么愿意:“身不由己的事情我已经经历太多了,我只想好好的为自己活一回。”
木棉看他这样,心里也有些不忍。
“娘娘,来了这里,谁都是身不由己的,可为了最重要的人,我们却不得不妥协。”
如果不是为了让家里过的好些,不是为了让妹妹不被卖到窑子里,木棉也不会成为暗卫。
君扶月看着她,眼里的伤感不免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