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桩,昨日我托岳父介绍,已经去请了制窑高手以及一批制陶熟手,不日将请来,却少了能制窑的地方和烧制玻璃的地方,还请父亲帮忙周旋。”
“第二桩…”
“等等。”
贾珍打断了贾蓉的话,“你可确定你说的乃是玻璃而非陶瓷?”
“正是玻璃。”
“什么?玻璃?”
尤氏和秦兼美不可置信的看着贾蓉,后者不知道昨天讨论的事。
“哼哼,莫说玻璃冶法是皇家秘术,就说要烧制玻璃,请了制陶熟手,当我们是那起子没脑子的人不成?”
如今羽朝已经能制作玻璃,皇家玻璃厂,透明、各色系的都可以烧制,只是价格昂贵。
现下是王侯富贵的象征,也是皇家御赐下属的珍贵之物,以至于贾府很多房间用的窗户还是纱以及明瓦而不是玻璃。
烧制玻璃的先进技术皇宫没有流传出来,虽然道士们偶然炼出来过,但却全是瑕疵,技术达不到要求。
贾珍大手已经饥渴难耐,一天打贾蓉几次的他已经没出手十来天了。
贾蓉往后逃了几步,“父亲,五天,不,三天即见分晓。”
这牲口真的是随时随地打自己啊。
“唔~”
听见这话,又看了看贾蓉信誓旦旦的表情,终于引起了他的兴趣,停了手。
难道这畜生竟真的蒙曾祖托梦了不成?
“你跟我来,你们也来。”
贾珍当先一步朝着正堂走去,尤氏拉了拉贾蓉:“曾祖的事可真?”
这几天也听说了贾蓉说的借口。
“儿子不敢撒谎。”
“那此事可有把握?”
“有七八分把握。”
只要有材料,贾蓉就不信自己弄不出来。
“好,你只要弄出来,就算不成,也有我一劝。”
“到时候老太太那边,你也要去一去。”
“是,母亲。”
贾蓉在这个时候才认可了尤氏,也许,全家里就贾敬和贾珍和自己不亲罢。
上次前身,应该说自己了,昏迷了三日夜也只是求来了几道符,听说只说了莫扰了他的修行。
哼~
只怕这位修行的和圣雄一样罢。
贾蓉三人来到客厅时,贾珍已经来回踱步的等着,眼中光芒不断闪动,哪里不知道他已经惦记上了这桩事。
幸亏我要赚的不是这笔钱,要的就是你上心。
“你真的知道玻璃冶法秘方?”
贾珍没有怪罪自己等人来的慢。
“如果高祖不曾骗我,儿子自然知道。”
“你果真得曾祖托梦了?”
贾珍直直地看着贾蓉,“仔细了说,不然让你知道我的能为。”
贾蓉忙跪下,贾珍挥了挥手,“站着说罢。”
“儿子还是跪着说罢。”
如今命只有一条,只能从心时时小心。
“狗攘的果是骗我…”
“父亲息怒,儿子不敢撒谎,高祖带我看了贾府未来十年的兴衰,玻璃冶法也是因此才让我获得。”
“哼哼,那就是做个了梦,连真假都不知道,凭此也敢说此大话了?”
“父亲何不先等三日。”
贾珍就要动怒,这逆子越来越敢还嘴了,但想到如果真能烧制玻璃,那可就是大把的现钱了,到时享乐的还在后头呢。
“那就给你三日,到时要是不成,仔细你的皮。”
“等等,蓉儿。”
贾珍说完,尤氏插嘴道,“你刚才说贾府十年兴亡,可是贾府出了大事?”
尤氏果然能抓住重点。
“虽有大事,但如今蒙高祖赐造化,儿子定能保我们贾府无恙。”
“甚么大事?”
贾珍此时也警觉了起来。
“不过子孙不肖抄家大事罢了,具体事关天机,不可泄露,才能改变一二,方能寻得一线生机,因此高祖才不惜消耗功德带我一梦黄粱十年。”
“哼,红口白牙,谁能知道你不是胡吣。”
贾珍没听到想要的答案,也不在意了,满脸的不耐烦,“那第二件事呢?”
“高祖自武事上取的富贵,如今武道兴盛,亦能御街夸官,因此虽然文贵,武事不可废,高祖方托了我执着此事,儿子觉得如今贾府子孙多有不文而体壮者,每日闲暇偷鸡戏狗,欺奴辱主,恐生大患,招来练武,一则可规劝一二,二来亦或是我贾府子孙一条出路也未可知。请父亲应允。”
“当你读书进学,倒弄这些狗屁倒灶事。我闻得你弄得乌烟瘴气的才懒得顾你,你还来招惹。三天后玻璃炼出来了才好饶过你,不然少不得你一顿打,想读书就一心的读书去,不然仔细你的皮。”
唬的贾蓉不敢再多说一句,秦兼美和尤氏这个时候也不好言语。
贾珍看三人被自己威慑住了,心里一阵小小得意,才接着又道,“也莫说你老子无眼,族里府里哪一桩哪一件不是我掌了,早将乱了。”
“不过你这会既有此心,玻璃制出来了,自然应你,不然知道你欺瞒我,教你知道我的厉害呢!”
贾蓉忙点头应是。
“还有事么?”
贾珍又问。
“儿子找了些人,是来帮儿子的,只是府里吃住耗用的,还请父亲拨付些。”
“此事到时找你母亲罢,我也累了,速速去罢。”
贾蓉还待说,不过看样子今天是黄了。
“父亲母亲,那我和可儿去了。”
说着拉着秦兼美作别了贾珍尤氏回院去了。
贾珍看着贾蓉夫妻利落的样子,想说什么,又不言语了。
“老爷既然倦了,可要去歇息?”
尤氏关心问道。
“夫人,同去,同去。”贾珍神色一转,抓住尤氏的手,不言而喻。
尤氏只红了红脸,羞涩地随贾珍就进了正堂休息处。
……
“相公,你果真知道玻璃制法?”
回到房中还没坐定,秦兼美低声着急的问道。
“嗯,到底用了十年时间,还有许多其他本事,相公我还未曾展露出来呢。不过区区玻璃,此事不难。”
看贾蓉说的笃定,秦兼美这才微微放下不安,“可是这都是梦中事情,不可作数的。”
“夫人,你可知我昨天为何那般?”
秦兼美挥了挥手,瑞珠宝珠媚人等退了下去。
“为何?”
想到昨天的事情,秦兼美担心的握住了贾蓉的双手。
“可记得我同你说过,贾府会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嗯,记得。”
“昨天经过的集市,有一家‘卢醋’的米醋店,以前归宁的时候还没开呢,后面也没去过,昨天去时已经开了,和我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才知这梦是真的。”
这是贾蓉已经找好的借口。
集市那么多门店,翻看了前身记忆,能确定换了的有两三家。
秦兼美听闻此言,却似惊了一般,双手缩了回去,脸越来越白,看样子竟被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