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吓了一跳，沈如蕙也想到了什么，“别碰，怕是有毒。”
彩珠有些紧张地去瞧沈如蕙，沈如蕙想着小青说她曾经拿起过这个人偶，看到了后面沈林的名字，这样看来，人偶本身没有问题，怕是针尖上有毒。
沈如蕙轻声道：“没关系，应该只有针上有毒。彩珠姐姐把帕子拿下来，一会不管里面有什么，都不要直接去拿。”
彩珠抖出帕子把那人偶慢慢翻过来，黄色的沈林二字出现在大家面前，宋氏闭了闭眼睛，抖着嘴唇道，“小心些，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彩珠把里面物品一一拿出来，宋氏看着每一件都是沈林贴身的，荷包、扇套、钱袋，还有一个好久找不到的玉扳指，林林种种都被染成了红黄色，看上去十分诡异瘆人。
“永旺家的，把这扇门踢开。”这回证据确凿了。
“你们守在这里，我去报给老夫人。”宋氏知道，这件事已经超出自己能解决的能力范围了。
沈如蕙跟在宋氏的身后朝着瑞雪堂而去，金铃却是好久才跟上来，她走到沈如蕙身边低声道：“姑娘，刚刚咱们进院子的时候，大丫瞧着娇姨娘打发她另一个丫头出去了。大丫去寻的金串，金串让时来去盯着那个丫头，那丫头竟然雇了轿子要往白家去，应该是通风报信去的。”
沈如蕙站住脚，“截住没有？”
“嗯，被时来带回来了，现在在金串那里。”沈如蕙听得这话呼出一口气。
赵氏听着宋氏因为紧张和害怕而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再听着沈如蕙冷静的补充，扭头去瞧洪氏，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不可置信。
“母亲，儿媳一句谎话都没有，所有东西现在还在白氏的屋子里，请母亲与大嫂去瞧瞧就知道了。”
赵氏连忙站起身来，洪氏吩咐着桑妈妈去备软轿，没一会，大家呼呼拉拉地进了白氏的小院。
宋氏让永旺家的把两个暗室都点了油灯。赵氏搭着洪氏的手，瞧着那长案上碟子里一样样物件，抖着手指着问宋氏“都是老二的？”
宋氏带着哭腔道：“有些媳妇也记不住了，她这是准备了多少年呀，单单那个玉扳指是二爷七八年前喜爱的物件了，后来莫名其妙的寻不到了，媳妇还以为二爷出去吃酒丢了呢。”
赵氏一个个瞧着碟子里的东西，有一个里面居然是弯弯的不长的毛发，赵氏想了一会才知道那是何物，又是恶心又是发寒。
“都搬到正厅去，咱们一起等着她回来。”
沈如蕙让金铃打了热水来，又当着众人的面把盐巴放了进去。
“祖母，大伯母亲，太太，白姨娘的这些东西，好多都发黑了，不知道是年头太久还是有其他的东西，咱们防备些总没有坏处。”
赵氏明白了沈如蕙意思，欣慰地点了点头，大家洗过手后，宋氏便把这件事自己是如何发现的说了一遍，丝毫没有隐瞒沈如蕙的功劳。
“你说什么？她对九丫头下手，她要把九丫头的血挤干？”
“是，九妹妹当时就是听白氏这样说的。”
赵氏拿起桑妈妈刚刚递来的茶水狠狠地扔了出去，“白氏，我沈家哪点对不起你，你居然这样恶毒。”
“她什么时候回来？”洪氏问宋氏。
彩珠上前答道：“按前些日子算，过了中午就会回来，这会应该快了。”
“还有一事要与祖母和太太说。”沈如蕙上前道。
“什么事？你说。”赵氏缓了缓神色道。
“刚刚咱们进院的时候，有人要去给白氏通风报信，如果那个人去了白家，白氏得了信，那么我想她一定不会再回来了。她不回来，咱们也就不可能再把她从白家弄出来了。”
“谁？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赵氏怒道。
“是娇姨娘。”
宋氏吃惊地道“什么？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彩珠，先去把她给我带来。”
“太太，去报信的丫头还在金串那里押着呢。”
“好孩子，多亏你，金串是怎么发现的。”
“娇姨娘身边的另一个丫头叫大丫的......”沈如蕙细细地说了一遍，众人了然。
没一会，娇姨娘被彩珠带了进来，报信的那个丫头也被金铃带了来。
赵氏瞧着娇姨娘堆在地上抖着身子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要踢她，桑妈妈连忙上前，“这样的下人，不敢劳夫人累，让奴婢来。”
桑妈妈说完，先是狠狠踢了一脚，然后左右开弓地扇起耳光，那娇姨娘一口血吐了出来，还伴着两颗牙齿。
“罢了，你的手也疼。老二媳妇，把这两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扔去柴房，让人好好看着，不许给饭吃，也不许给水喝，回头再收拾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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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您怎么了？”雪儿跟在白氏的身后瞧着白氏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知道，我这眼皮跳得厉害，雪儿，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似的。”
“是要发生什么了，人已经找到了，明天收拾干净就打发人送来。到时候咱们血就够了，就可以完成最后的封血了。”
白氏点点头，呼出一口气，终于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她抬起头看着蓝蓝的天，正午的日头晒得人有些晕晕的，但她却怎么感觉遍体生寒呢？
进了清雅苑，院子里安静的吓人，今天似乎连知了也不叫了。
“怎么没个人？”白氏还是觉得不对劲。
“大中午的许是都午睡呢。姨娘，您哪次回来都是这样的。”雪儿轻声道。
白氏点点头，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母亲都是要留着自己吃过饭才回来，可今天，她就好像有什么事一样，急急地回来。
明天那个丫头就会被送来，这之前好多要准备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待进了自己小院，瞧着倾斜的院门，白氏不祥的预感再次漫了上来，正站在那里瞧着的时候，听得上方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白姨娘，怎么还不进来？”
白氏抬头，是老夫人身边得力的婆子，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
白氏突然有一种一切都结束的感觉，完了，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