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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除了那泛着最劣质的酒腥味大雨点砸落下来的力度撒在身上以外,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苏宁缓缓睁开眼,看到那凶神恶煞的行刑衙役定定地举着鞭子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县老爷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往门口望去,其他人也赶紧朝门口望去,大喝:“大胆,竟然敢擅闯刑牢,来呀,给我拿下。”

苏宁也偏头看过去,只见门口两个身穿铠甲的将士一手拎着一个门口值守的衙役,已经晕死过去。

两人高大威武的站在门口,将手里的人往边上一扔,眉头一皱看也不看冲过来的衙役,盯着县老爷开口:“高县令,我家主子有请。”

高县令想到昨晚收到的情报,赶紧喊住那些喊打喊杀的县衙:“住手,都住手。”

其余人听到高县令的招呼,脚上停了,脸上却是疑惑。

高县令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对两位将领笑嘻嘻的说:“敢问将军,你家主子可是住在驿站的那位京城的大官人?”

将士点了点头,高县令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还是勉强问道:“不知大官人这么早到县衙所为何事?”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玉珠和腰间的玉佩取下来递给将士,可是两位将士都没有接,冷冷的说:“去了就知道。”

说完一人侧身让开路,伸手引了引,一人向苏宁走来,对苏宁抱了抱拳说:“苏大夫,得罪了。”

苏宁那日在驿站见过他俩,但也只是一面之缘。

点了点头,就见他轻松给她松了绑,在见到苏宁肩上的伤的时候,脸色冷得难看,回头看了看另一个将士。

县老爷眼神在三人身上来回旋转,脑子转的飞快,但是还没来及想出个对策,身边的将士拉他一把,把他推出了刑室。

苏宁被扶着往外走,将士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回头对傻愣在当场的人喊了一句:“把地上的人一起带上。”

苏宁肩上的伤沁着血,一路从肩流到手臂掌心,也有的顺着腰背往下将衣服浸湿,本就惨白的脸色,现在看上去仿佛死灰一般。

上了公堂,苏宁见卓渊坐在县老爷昨天坐的位置,手里拿着县老爷刚才在刑室拿的那本账册,认真的翻看着。

见苏宁过来,才抬起头,看到一路滴落的血迹和苏宁惨白的脸色,卓渊神色凝重问身边的将士:“怎么回事儿?”

将士低着头不敢回话,卓渊上前接过苏宁,苏宁痛的无法拒绝卓渊的靠近,那沾了酒的带刺钢鞭,应是掉了一层皮才会这么痛。

卓渊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对着外面喊:“去把杜若叫进来。”

刘权带着杜若和红莲一直跟着卓渊来到县衙,只不过卓渊并没叫他们进去,现在听到卓渊着急的声音,几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杜若已经拎着药箱冲了出去:“让让,让让...”

杜若冲了进来,一眼看到苏宁身上的血迹,眼泪瞬间滚落下来:“宁姐姐,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卓渊没多耽搁抱着苏宁转身进了县衙内院。杜若眼泪一抹,紧跟着卓渊的脚步进去了。

大堂外死一般的沉寂,县老爷跪在地上起来也不是跪着也有些没面子,这压抑的气氛让他后背都是冷汗。

县老爷不死心的开口小声问:“这位官爷,敢问刚才那位在京中是何职务,可是与那人犯相识?”

将士心如死灰,出门前眼睁睁看着昨日为难杜若不通报的守卫被打得人肉模糊,跟着卓渊出来的所有人身上的皮子都是绷得紧紧的,一路上都在祈祷苏宁千万别出事儿,真是恨不得长个翅膀飞过来将人直接带走。

一到这里,县衙的衙役说并未对苏宁用刑,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却不想,这脚边的犊子这么一大早眼睛都没挣开酒开始审讯苏宁,还用了刑。

将士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眼神别开,万念俱灰。

县令碰了一鼻子灰,转身又去问别人,可是没一个人回答他。

这时,县衙门口再次传来异动,所有人看过去,只见两个将士将马御医带进了县衙内,一把扔在了县老爷的脚边。

马御医左右看看,他是见过其中几位的,心中的不安放大,与县老爷对视一眼,小声的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县老爷不说话,后悔自己昨晚收到消息后没有第一时间和这个马太医通气,县老爷小声的问:“你认得皇上吗?”

马御医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到皇上,难不成自己之前做的事儿被皇上知道了?

将士见他俩交头接耳,不耐烦的抽刀架在马御医脖子上,吓得马御医立即紧绷不敢动弹。

“都给老子安静点,再敢有声儿,削了你的狗头。”

县衙内院,杜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准备消毒疗伤的药,一切都准备好了,杜若催促着卓渊赶紧离开,卓渊见苏宁伤势严重,放心不下,对杜若说 :“我就在这里,你赶紧给她处理。”

杜若:?!!

杜若看了看苏宁,苏宁点了点头,杜若用剪子剪开苏宁肩上的衣服,边上有的血迹已经干了,粘住了皮肤,一动就冒出更多的血出来,杜若从来没有想过苏宁会受这么重的伤,有些不敢下手。

苏宁勉强的对她笑笑说:“这是普通的外伤,只是看上去严重一些,你要有足够强大的心理素质去面对你的亲人朋友的伤病才是真正的成长,越是与你关系亲密的人越要沉得住气稳得住手。”

杜若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偏头在胳膊上把眼泪擦干,静下心来一点一点的给苏宁处理伤口,每一下都小心谨慎,苏宁也是咬牙忍着。

卓渊来到苏宁的另一侧,伸手握着苏宁紧紧握着的椅子扶手,苏宁痛的厉害的时候,转手就抓住卓渊的手,死死的扣着。

杜若尽可能快速的处理伤口,生怕会让苏宁多痛一秒。

可尽管如此,等杜若给苏宁包扎好以后,苏宁还是浑身湿透了,痛晕了过去。

卓渊将苏宁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内院县衙休息的软榻上,杜若说:“红莲和刘权还在外面等着,他们是宁姐姐的徒弟,我去给宁姐姐熬药,让她们进来照顾宁姐姐吧。”

卓渊摇了摇头,只说:“你快去快回。”

杜若还想说什么,但是见卓渊脸色不好,便也将话吞进了肚子里。

杜若出了内院,大堂里的人见她出来,赶紧过来问:“小杜大夫,苏大夫怎么样了?”

杜若看着县老爷,恨得咬牙切齿,看着同样跪在地上的马太医,更是恨不得将他剁了喂狗,杜若生气的说:“苏大夫伤的很重,已经晕过去了。”

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顿时噤若寒蝉,那负责去地牢里接人的两个将士更是面如死灰。

县老爷见状慌了神了,赶紧喊道:“不是,这不能怪我呀,这个我没怎么对她用刑了,就一鞭子,还被她躲开一大截,就那鞭尾扫到了她的肩膀。”

杜若不搭理他,像看死人一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县老爷见她要走,赶紧起身想要追上去解释,奈何刚一撑起身子,就被身边的将士给一把按了下去。

县老爷不死心的想要解释:“诶诶..那..那什么..”

杜若已经出了大门。

苏宁一夜没睡,又失血过多,一觉睡到了快午时,县老爷和马御医已经跪不住瘫软在了大堂上。

卓渊感觉到苏宁的动静,立即叫来熬药的杜若:“杜若,过来看看。”

杜若连忙放下东西,走了过来,检查了一下苏宁的眼睑,摸了摸她的额头,又仔细的探了探脉象,对卓渊说:“宁姐姐有发热的迹象,这里不是养伤的地方,还是尽快把她带回济世堂吧,那里应急的东西齐全一些。”

卓渊点了点头,正想弯腰把苏宁抱起,苏宁却睁开了眼。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最终苏宁虚弱的对卓渊说:“我要见县太爷和马御医。”

卓渊皱眉,却还是点了点头。

卓渊抱着苏宁出了内院,大堂上所有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县老爷和马御医也跪的板正了。

卓渊一出来,马御医立即就认出了他,登时瞪大双眼,呆愣在了原地。

再看见他怀里的苏宁,马御医就想退缩,想要逃。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会亲自来这个小地方,本以为自己回京以后还是像往常一样交差,甚至吹捧苏宁的医术到想要辞官隐退的地步,皇上就不会再去深究,可是眼下皇上不仅深究还亲自前来,马御医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卓渊开口道:“赐座。”

县老爷偷偷观察着马御医的脸色,就知道这人肯定就是皇上了,突然听到皇上要赐座,这现场的出了皇上就是自己这个这个东道主够资格坐了,想也没想的赶紧笑呵呵的起身。

却见将士端来一把自己往日休息时的软藤椅过来,因为占地比较大,所以就安排在了大堂中间,卓渊轻轻将她放在藤椅上。

低声说:“要是不舒服,我们就回去,这里的事儿我会处理的。”

苏宁点了点头说:“我能坚持。”

卓渊并不放心,受伤发热不治而死的将士太多,这些年打仗,全靠着苏宁的药方和药丸稳住情况,可也有好多人因此而死,卓渊不想冒险。

沉默了一会儿,终是犟不过她,转身上了主座,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高路,今日的案子,朕亲自审,可有意见?你可知罪?”

县老爷高路胆战心惊,往日都是他惊堂木拍别人,今日直接一步登天被天子拍,高县令一个紧张,还没回话就晕了过去。

苏宁:???!

马御医:???

马御医也想晕,但是不敢也晕不过去,全身颤抖的五体投地的跪趴在地上。

卓渊嫌弃的看着他:“马老,我敬重你你世代从医,忠诚仁和,你生不逢时遇人不淑,少不得志,在你年近花甲才特意提拔你,你却背地里阳奉阴违,栽赃嫁祸,竟妄想借官府之手为你铲除异己,该当何罪?”

马御医颤颤巍巍的匍匐在地,一个劲的喊着:“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呀。”

苏宁听着卓渊的话,一直这么看着卓渊,脸上神色自然,卓渊也看着她,嘴里却是问:“你说你冤枉,说来朕听听。”

马御医这才抬起头来,指着地上已经不知是死是活的瓦达,大声的说:“启禀圣上,地上这人是北周国的皇亲国戚,这几年我朝统一大魏,开放边境,北周国皇商到我朝四处经商贸易往来,这人给...给...”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苏宁了,明眼人看得出来皇上卓渊对苏宁的特殊待遇,但是现在又要审她,一时拿不准主意。

苏宁好心提醒说:“鄙人姓苏,单名一个宁字,你可以叫我苏宁也可以叫我苏大夫。”

马御医气的脸都绿了,他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马御医心一横,就算今日皇上要包庇她,也要让皇上对她有猜忌。

马御医指着苏宁对卓渊说:“北周皇商免费给苏宁苏大夫提供药房、药铺,对她所求无不答应,每半年就要到她处进购一大批好的药材、药丸,价格低的市场上单买一个药材的价都不止,每次交易的药量之大,可供十万人用一年。为了这个药材,苏大夫常以名贵药材与民间药材商贩交易,故而这药材几乎零成本。”

马御医见卓渊并未喊停,心里不仅又多了几分胆量,接着说:“据说这北周人与她密切往来,却不涉金钱,北周皇商将这些药都用于北周军队,北周对我朝虎视眈眈,一直在边境骚扰我朝,苏宁一介女流,竟胆敢做出这等通敌卖国之事,求皇上明察。”

卓渊点了点头,抬眼看着苏宁,问她:“你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