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骤然覆下的唇灼热似火,温热的呼吸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顾娇娇先是拼命挣扎,而后迅速看清了对方的面庞。
“你——”
大叔怎么会在这?!
她用力将人推开,反手用手背擦拭着唇,看见镜子里自己被他硬生生吻到肿胀的唇瓣,又急又恼地瞪了他一眼。
几个意思?
“我要是不在这,你打算做一朵交际花,和那群老男人眉来眼去到什么时候?”
“什么眉来眼去——”顾娇娇气不打一处来,眼儿扬起,细白的手指种种戳在他胸口。
很不服气地呛声,“我那是正常交际。”
“正常交际你穿成这样?”
薄彦辰黑眸垂下,静静扫过女孩上下,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身段上。
一瞬间,五官便阴沉了下来。
交叉绑带的红裙将她身材紧急包裹住,简直就如漫画里画的一般夸张的大胸细腰,臀还翘。
她就这样大剌剌走到男人堆里,那样昏暗的光线下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在吃她的豆腐。
该死的。
他简直想挖掉那些人的眼睛!
“我穿这样怎么啦?”
“除了脖子和手,哪都没漏!不比你喜欢看的那些模特穿得严实?”
薄彦辰气到心口发闷,懒得跟她争论自己从来不看模特的事。
他这辈子审美就没变过,独独喜欢她这款。
受不了她唧唧歪歪,一想到刚刚女孩像一只花蝴蝶似的在男人圈子里游走,薄彦辰便脑袋发昏。
他长臂一捞,直接将人抓回怀里,二话不说便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
“干什么呀?”
老男人试图将她上半身整个裹起来,最好全身上下都遮得严严实实,任何人也别让瞧见!
顾娇娇挣扎了下,最后还是被裹着他气息的西装外套覆盖住。
红润的眼儿恼怒地扬起,和他站在洗手间里僵持了整整一分钟。
最后没了法子,只能跺跺脚,澄澈的眸笔直瞪了过去,急急道。
“你说教也说过了,衣服也挡了,可以让我出去了吧?”
“出去干嘛?”
他明知故问!
鼻息都染着独属于男性的气息,让顾娇娇本就烦躁的一颗心,现下更郁闷了。
尤其是酒劲慢慢上了头,她生怕后劲来了之后自己还没把谢青山放倒,那前面好几轮的究就都白喝了。
很烦!
抬手将男人拨开,她直接拉开洗手间的门。
在薄彦辰第二次要阻止时,皱着脸道,“大叔,我今天来工作。你能不能别捣乱?”
“平时你的工作,我从来没打扰过你。”
“你那也叫工作?”
“??”
薄彦辰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彻底伤到了女孩的自尊心,本就泛红的眸现下更是变得雾气弥漫,潋滟漂亮的眸眯起,呛声。
“怎么不算?合着就薄总才日理万机,薄总分分钟几个亿的工作才叫工作,我的就不算么。”
小姑娘生了气。
她觉得自己很用心在上班。
别说现在是年薪三十万,值得她花费百分百的努力,就算以前一天做两份工作,那几千块勉强养活她和兜兜时,也从不敢懈怠。
因为生怕连那一丁点机会都从手中溜走。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察觉到小姑娘动了气,乖软干净的脸蛋鼓鼓胀胀,连望向他的眼睛都湿漉漉的,薄彦辰眸色又是一暗。
“正经工作我什么时候拦过?可你现在花枝招展地和那些色胚在一起喝酒,你以为自己有几次运气经得起这么糟践!”
老男人气急了。
他是从商场里摸爬滚打多少年出来的,若是正儿八经当个设计师也便算了。
偏偏夏知临这没脑筋的货,竟将她带出来应酬!
小姑娘长得就一副最合那些中年男人胃口的样,他自己放在家里都生怕遭人觊觎,何况是现在的名利场酒局上!
天知道刚进来那一刻,她满脸微醺,醉眼朦胧地端着酒杯,一口一个谢总喊的软糯,神色尽是娇艳婉转,差一点他就没忍住要当场发飙!
“我是成年人,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何况,我没喝醉。”
她还逞强。
明明酒劲都上了脸,红晕浮在脸颊上,到现在都没褪去。
薄彦辰冷冷一笑,薄唇勾开一抹冰凉的弧度,就这样盯紧了她,“你知道谢青山是什么人就敢和喝酒?”
“他也快不行了,我也许能赢!”
实在喝不赢,这会儿老板也该醒了,至少能保证她的安全。
何况顾娇娇觉着,她经过了这三年,也算练出来一些酒量,真到了不行的时候会立刻选择停下。
她是感激夏知临,但不会为了一个项目就把自己搭上。
可头顶却传来男人低低的一声笑,满含嘲讽。
“是,谢青山脸颊一红就不行?听谁说的?你以为通过常理判断他喝了那么多,应该快要醉过去?”
顾娇娇没点头,但也没反驳。
她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天真!”
薄彦辰的嘲讽之意更为明显,笑道,“谢青山是酒神!号称千杯不醉!偌大一个丰城从无敌手!”
“否则你以为,他明明不想将项目交给夏初,却还敢和你比?”
“谁说的?夏初有优势,设计师年轻、也出过成绩,上一次就做过国风品牌,很适合青衫品牌!”
小姑娘不服气,她自是觉着夏初好。
自是觉着,自己和老板大老远跑过来,总是有希望才对!
可薄彦辰紧接着的一句话,却轻而易举地便将她所有的希冀击垮。
“因为谢青山的合作对象,是我。”
空气寂静了整整五秒钟!
喝了太多酒的顾娇娇,脑子转速都有些下降。
她很努力思考了一阵,扬起的眉目里仍旧是不敢置信。
“为、为什么?”
“大叔你为什么要截胡啊!”
是的,截胡。
她非常确信在这之前,薄氏集团并没有参与青衫品牌的国风项目竞争,而这个项目那么小,也完全没有让他横插一脚的吸引力。
除了为难自己之外,顾娇娇压根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小姑娘越想越委屈,鼻尖微微泛红,眼尾都染上了一些水雾,想到自己和老板准备了那么久,今晚豁出去了陪谢青山喝酒,跟个小丑似的……她眼泪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不想你继续这样罢了。”
薄彦辰皱眉,强忍着心底闷胀不去看她湿漉漉的眸。
他无意干涉她的工作,无论在哪里上班,他总归都能照拂到,只要她高兴就好。
可偏生夏知临这货带着她一次两次来名利场,不知安的什么心思,他忍不了!
“不过是正常的应酬,上次连一滴酒都没沾,这次……”
职场大多如此啊。
知道她在想什么,薄彦辰眼底的心疼一闪而过,眸色黯下些许,终于伸出手将女孩纤软的身子抱入怀中。
顾娇娇低着头,听见头顶传来男人低哑温沉的嗓音。
浓稠如墨,像是砂石碾过心尖,沙哑又磨人。
“那是别人,我的女人不用这样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