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心底隐隐涌起的急切是因为什么,在问了两次仍得不到准确的回答,只有陆俊支支吾吾说大叔现在生了病不肯去医院之类的话后,她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
“是薄叔叔生病了吗?”乖巧的小家伙站在旁边,听到了大概。
此刻便眨巴着眼睛,比她更要心急地去帮她拿外套,肉乎乎的小手摆了摆,“你快去呀,去照顾薄叔叔,不用管兜兜哒。”
“本来王奶奶就邀请兜兜吃晚饭呢。”
小家伙自小早熟,一张小嘴又极会哄人,王奶奶几乎是当亲孙女一样疼,因而根本不需要担心小家伙没人照顾。
“可是她家里来了客人吧,咱们也不好一直叨扰人家的呀。”
“客人?没有哇!妈咪你看错啦……”
小家伙把外套塞在她怀里,便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催促着。
“你快送我去王奶奶家吃晚饭,然后赶紧去找薄叔叔。”
“……好。”顾娇娇没顾上多思索一些细小的不对劲,打了一个车往薄彦辰的住处赶去。
下班高峰期,她赶到天色已然昏黑。
楼道里安安静静的,陆俊知道她会过来早就走了,现在大叔不知是不是已经昏睡,按了一会门铃也没人应。
她便尝试着输入密码。
“。”
这是大叔的生日,今年,他已经三十好几了。
“密码错误。”
顾娇娇皱着眉,忍不住低声咕哝起来。
明明三年前就是这个密码来着,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经常更改。
或者,他有可能会改成什么?
小姑娘有些怅然的胡思乱想着,“总不能是000206,自己的生日??”
“密码错误。”
门锁又一次传来公式化的提示音,却反而让顾娇娇松了一口气。
型号不是。
好在,此时给陆医生的留言也终于得到了回复。
“”
照着手机里的几位数字输入进去,“滴”的一声密码门锁被打开,她走进自动亮起灯光的走廊。
晕黄的光线下,室内一切和三年前几无变化,黑白色系的装饰在空旷的屋内格外明显,整个屋内没有一丁点有温度的东西。
而虚掩的房门里,还隐约能看见躺在上面的那道身躯。
换了鞋子正要走过去时,顾娇娇惶惶然想起了什么。
。
这个数字……是兜兜的生日?!
顾娇娇脑海里顿时乱糟糟起来!
她想不清大叔为何会将这一天当做门锁密码,是为了记住孩子的存在,还是因为别的?
又或者,那一天对于他来说,也是格外刻骨铭心的日子!
女孩根本不敢细想下去,此时只有一股“逃跑”的念头。
心里头隐隐升起一股强烈的预感,好像自己再不走,便会又一次万劫不复……
“咳咳!”可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
男人痛苦地咳个不停,好像已经病入膏肓的模样,隔着这样的距离,都能听出来他呼吸的不畅。
这夸张的咳嗽声,终于将她从那些惊慌不定中拉出来。
顾娇娇轻轻拍了拍胸口,告诉自己都是为了感谢他白天主持公道,这才敛起心神走了过去。
“大叔?”
房间静谧,咳了一阵的男人重新躺回去睡着,侧对着她,只露出半张脸。
晕黄的灯光下,高挺的鼻梁和干净的下颌线条格外明显,颀长的身躯微微蜷着,却是平日里从未见过的脆弱。
她站在门边,隔着一些距离,都能看见他泛红的脸颊,俊脸上眉宇更是紧紧蹙拢着,十分痛苦。
女孩迟疑了一会终于在床边坐下,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额。
“好烫。”
她轻轻推了推闭眼熟睡的男人,嗓音软糯地唤道。
“大叔,你烧的很厉害,得去医院。”
“……大叔?三十九度呢,会烧坏的。”
“要不我打120……”
许是她太过聒噪,一直闷着脸要睡觉的男人终于被吵醒。
平日里漆黑如墨色的眸里,此时都染上了一层猩红的颜色,他烧到人都有些糊涂了似的,就用这样浓郁至极的眼神一瞬不瞬凝着她。
“娇娇。”
男人用那种嘶哑到极致的嗓音唤她,平白透出几分性感喑哑,晕黄灯光下他俊脸微汗,微微敞开的衣服下,肌肉肌理分明,说不出的性感磨人。
顾娇娇“嗯”了一声,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内心暗暗嘲讽自己的不争气。
大叔都病成这样了,脑子里还尽是些色欲熏心的东西。
“乖宝,你来陪我了。”
“恩阿,陆医生给我打了电话,说你病得很严重,又不听话,不肯去医院,所以我……哎!”
她嘴里嘟囔着一些抱怨,可未及说完,人便已经被薄彦辰拉了过去。
热烫的怀抱抱紧了她!
薄彦辰长臂曲起,紧紧扣在细软的腰肢上,便像是恨不得要将她揉到骨子里去似的一般紧箍!
“大叔你干什么?”
她用力挣扎!
这老流氓!
是不是根本就没病,装病故意引诱她过来,然后趁机占她便宜?!
顾娇娇好生气,抬起手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肩,便想将人狠狠推开——
可还未及有动作,就已经听见耳边响起一道低哑深沉的嗓音。
“乖宝……抱抱……”
呢喃的话语,嘶哑的音节,满带着期待和隐忍的几个字音,夜色中沉郁浓灼的一切,便在瞬间抽掉了她的理智。
小姑娘挣扎不休的动作便立刻软了下去,只莫名的心口一窒,整个人便就只能跌在他怀里。
男人强烈的气息将她全身裹覆,犹如过去曾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画面一样。
他们在夜色中紧紧的抱在一起,两道身躯贴身依偎,毫无缝隙。
“抱抱……想……乖宝……对不起……”
细碎的音节落在耳里,让小姑娘深藏了三年的情绪被重新勾起,好似有什么东西终于压抑不住了似的,要冲破囚笼涌出。
“大叔你、你说什么?”
她抬起头,素白的脸正对上他的。
“你……乖……”
大叔似是烧糊涂了,嘴里说着一些囫囵不清的话,握住她的手臂收得很紧很紧,眼梢潋滟着一丝腥红之色,紧紧凝着她的模样,让人根本分不清是发烧烧的,还是……浓郁的欲望。
他定定瞧着面前的女孩,深幽的眸落在女孩乖软的脸蛋上,俯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