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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朱棣想要封锁消息,瞒天过海的愿望还是没能成功。

他手中的锦衣卫自然也不是摆设,虽然无法得知朝廷是如何知道运河上所发生的惨案的,但是从飞驰前往的医疗团队便可以推算出来,燕王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拖延治疗时间。为了展现出心中的无私,甚至还派出锦衣卫提前迎接,加快团队的到来。

仅仅是五天的时间,便走完了大概,几千里的路程。

在燕王的带领下,吕良很快便率领着医疗团队来到了皇上的身边,皇上浑身包裹着大量的棉纱,伤口已经被大致处理,但是整个人还陷入昏迷之中。

看着这些面纱粗制滥造的包裹方法,吕吕良不由得眉头一皱

先是吩咐两个人去打了两盆热水,找到一个干净的偏店,仔细的打扫一番之后,又点上了艾草,放置了石灰以及杀死细菌的东西,做出了一个简易的无菌房间,并让人将皇上安稳的抬进了房间之中,放到了床上,然后就有提前准备好的大夫拆开皇上身上所包的棉纱。

当时的医生着急给皇上保命,因此这手法有些粗糙,先是将棉纱拆开确认皇上受伤的地方,然后将没用的腐肉弯曲清洗伤口,之后便涂上新的消炎药,然后便开始检查皇上的内脏口舌以及瞳孔。

因为炸弹的炸伤,除了火药的燃烧伤害,还有冲击波极,有可能伤到脏腑。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忙碌,总算是纠正了之前的错误,接下来便是持续不断的使用消炎药并换药,然后便开始整理脉案和伤害报告鉴定。

皇上身上的烧伤居然有五成之多,吕梁经过仔细的检查,皇上有可能熬不过伤口感染,便会在昏迷高烧中直接逝世,但也有可能,凭借着药品续命多撑一段时间,想要恢复到从前在处理政务,那就是痴人说梦。

医术到达他这个境界,根据伤势状况断人生死算人寿命,已不再是难事。

烧伤范围太大,除非是那画本中的神仙灵式,拿出那九死还魂草,否则断无治愈的可能。

燕王看到吕良神色不显,急忙的上前来询问,语气中到底是急切还是担心让人一时难以分辨?

“吕大人,皇上的结果如何了”

吕良眼神轻轻的一翻,他为官多年,虽然清楚皇上的状态,自然一下不能把话说死。

“皇上吉人天相虽然遭逢大难,但只要撑过了这一劫,定然可以山回路转,柳暗花明。”

这番话说了,就等于没说什么,都是模棱两可。

但是由于皇上的身份特殊,燕王总不好直问皇上到底能不能活,还能活多久。

等到吕良离开之后,燕王便让手下的锦衣卫悄悄的跟随,观察吕良的动静。

回到住所,一时间之前的太医心照不宣。

“依照下官的判断,皇上就算这么熬着,最多也只有半年的时间了。”这次可没人反驳此人大言不惭,这已经是极其乐观的情况了。”

“皇上一直陷入昏迷,根本就没有苏醒过,总不能一直这么等着吧,我觉得要下现在有强兴奋剂类型的猛药,一定要让皇上醒来,教身后之事,好歹有时间交代了,只要有那么一点时间,总也好过不明不白的离世。”

“话虽如此,有的时候受伤过重,活着反而是平添痛苦,不如早早超生。”

“这话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也就罢了,你千万不要往外说,要不然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吕良面色阴沉。

虽然说现在的医疗手段有限,很难治好大面积的烧伤,但是凭借他们的针灸以及配合相应的猛药,还是可以让皇上苏醒一段时间的。所谓回光返照,便是如此。

“当务之急是将消息告知南京的太子妃以及太后娘娘,看看他们二人是做何打算,看是不是要接太孙来到北京继位,在这期间之内,皇上的性命我们一定要守护好,等到真的要用猛药的时间,那也是皇孙来到北京的时候。”

几个太医纷纷点头。

众人下班之后,吕良便将具体的情况写成了两份报告,一份走八百里加急的正常渠道。

另一份则是交给了暗卫,悄悄送达,只要这两份情报有一份可以安全送达就行。

吕良留了一个心眼,他跟汉王很久,知道汉王和燕王不对付,万一燕王真的篡位截住了消息,那可就十分要命了,因此送出两份情报。

数日之前。

应天府,南京。

在一群太医的竭力救治之下,马太后总算的苏醒了,不过太医还是给马太后开了安神的方子,让她好好的睡了一觉,老年人必须要养好身体,才能为大明处理事务解决麻烦。

直到第二天中午,马太后才醒来,这一睡就是七个时辰。

马太后怔怔的的沉默了很久,才悠然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却道尽了无数的心酸。

“天地真的是不开眼呀,居然让我大明遭此横祸。”

“皇祖母,到底是不是天灾还未有定论人或什么的,其实也未必没有可能,据我所知,一般烟花爆炸也不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威力。我怀疑是有人从中做梗谋害皇帝,我认为要马上派人调查真相,虽然距离遥远为兄者极有可能毁灭了证据,但即便如此,我们依旧要一试才可以呀。”

陪伴在马太后旁边的太子妃说。

“你是手里掌握了什么证据,发现了蛛丝马迹吗?”

“并不是,只是从这场结果上来看,有些人未免也太过幸运了。”

“什么?”

“根据幸存下来的官员,再结合之前的消息,燕王一党的人几乎没有什么损伤,而且燕王也受伤很轻,皇上重伤,皇后和两个皇子生死,如今只剩下太孙。”

“如果真的是燕王暗中刺杀皇上,意图夺权,这样的逆天之谋,大胆之心,也只有他能做到。”

马太后此刻陷入沉默,太子妃的目的已经达到,给太后心中种下了怀疑,燕王的种子因为事情太过蹊跷,好好的烟花怎么会爆炸,而且伤亡如此之多的人,燕王一党却没有受到多少伤害,这极有可能便是暗中使坏之人。

真正的刺客主谋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人受到伤害?

根据结果和社会关系来看,谁获利最多反推受益者便能确定谁是凶手,如此的推断手段,不光放在明朝,哪怕是放在几百年后的现代,十有八九都能找出真凶。

利益是社会关系和人类关系的纽带,人的直接行为或直接目的都会与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管在任何时候,一旦发生凶杀案,首先要查社会关系,看谁和谁有利益牵绊或者是新仇旧恨。

“你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马太后问。

“一动不如一静,我并没有将心中的怀疑付诸行动,只是派出了最好的太医局的医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北京,看能否保住皇上的性命。”

“但是我也暗中派人着手调查这场爆炸的痕迹,不同的炸药发生的爆炸,不同的数量发生的爆炸威力以及留下的痕迹是不一样的,只要详细调查便可以确定是哪种火药以及数量。”

“一般的烟花的火药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爆炸的威力,而炸药的数量并不多,所能有的渠道全都是大明所管控的,只要查出药控,要不了多久,一定能找到这些火药的来源,到时候谁接触过,自然可以水落石出。”

“你做的很好,没有打草惊蛇,也没有罔顾真凶。”

“不过还请太后责罚,在您昏迷的时间,本来要和您商议才能动用的,太孙印玺由我一人使用,虽然是事急从权,但也是坏了规矩,还请太后责罚。”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太过于迂腐刻板,反而是大忌。你做的很好,况且以前你的父亲也动不动越权行事,只要出发点是好的过程,是好的结果,是好的,那就没必要追究那刻板的条例。”

“如今要做的,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除了派人调查火药的来源,我们这里的所有火药进行盘库,看哪里有缺失,哪里有缺损,绝对不能放任任何一个理由。”

“如果真的是天灾,那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愿标儿自己命苦,但如果是人祸,不论是谁…都要他偿命。”

太子妃知道太后现在的愤怒,不论是谁,这四个字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十日之后,太子妃收到了两封信函,没有一个是好消息,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把上面获得的内容呈报给太后。

“你既然今日来找我,恐怕是之前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吧?那就说说吧。”

马皇后很少的吃斋念佛,因为真正的慈心和善良是不用寄托在佛祖身上的。马皇后本人便是再世观音。

但是知道皇上出事之后少见的求神拜佛了起来。

“没想到皇祖母还信这佛祖。”

“只不过是心中寄托了一点念想罢了,你顾其左右而言他,恐怕结果并不理想吧。”

“首先,事态一局的局长吕梁传回来的消息,皇上的情况很不乐观,如今处于昏迷之中,牲口已经感染发炎,整个人高烧不退,即使他们已经清洗伤口,弯曲腐肉敷上药,但依旧处于昏迷状态。”

“最多只有半年的时间,半年之后,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回天乏术,如果担心皇位传承的话,可以用一种特殊的猛药配合针灸,让皇上清醒几日,但这便是回光返照。也就是他最后的时间了。如此珍贵的时间,要用在最重要的时候。”

“第二个就是我派出去调查火药的人已经查到了,发生爆炸的并不是普通的火药,如此爆炸的威力比一般的黑火药威力还大,甚至要比开山裂石的火药威力大,应该是军事用途的火药。经过调查,是甲型水雷所用的火药。”

“有这种火药,无非就两个地方,然后又调阅了最近有这种火药的出入记录,那么便是京城的火药库。”

“最近的一次便是从这个火药库里运出了足足,六百斤的火药却用来加深河道。”

“既然有两个地方被怀疑是怎么确定是从京城流出去的火药。”

“实不相瞒,另一个火药库便是父王手中掌控的奉天火药库,这种火药生产的量很少,而且最近五年之内都没有人用过这种火药盘库,之后火药早已经发潮损坏。”

“根据之前爆炸的推算,这种火药足足有几百斤,甚至还加上了其他的火药,由于爆炸的威力太过巨大,留下的痕迹清扫不完才被我们抓住了端倪。”

“燕王定然难辞其咎。”

“这火药是他负责押运看管的,而且数量都是固定的,如果想做什么手脚,只有他有这个可能。”

“我的人还在何时?到底在当地使用了多少火药?只要和发出的火药进行对比,便可以确定是不是同一批。”

“如果确定了汉王这个押送火药的人,便是这场爆炸的主谋,因为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再接触过。”

“本来是想着让太孙赶快前往北京,呆在皇上的身边,如果皇上有机会便立下诏书,将皇位传给太孙,然后你我前往北京再挑选顾命大臣,为皇孙辅政等他成年便可以接过这权杖。”

“但是如果燕王真的是这场,灾难的主谋,他极有可能已经走上了绝路。皇上,如今在他的身边,危险程度很高,绝对不能让皇孙身处险地。”

“和皇上的身子拖不了太久,如果燕王甲船遗址的话,那就是灭顶之灾。”

“在燕王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直接矫诏成为皇帝或者是成为摄政王,第一种可能天下不服,他一定会想办法拿到第二种圣旨,然后再架空一个孩子独揽大权,等到十几年后,他的羽翼彻底丰满之时,便是篡位的时机,我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马皇后脸色异常难看。

这是太子妃嫁入皇室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马太后切实的杀意。

“如今,我们要想办法揭发燕王的狼子野心,让他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