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的很快,只是在看到一身大红又脸上狼狈一片的女人时,神色有些微的尴尬。
“咳,是周小姐吗,我们接到通知,来带你们去医院检查。
然后方便的话,顺便再给你做个笔录。”
将病床上身子依旧带着热度的男人架起,听到小姑娘脆生生的说着小心小心时,他们才敢确认眼前穿着大胆的女人是做了伪装的小姑娘。
就是奇怪了,他们一路都在逃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衣服和化妆品作伪装。
似是注意到问话之人眼中的探究,周舟握紧了拳头,故作镇定的说:“好,麻烦阿Sir了。”
别人不问,她只当做不知。
到了维多利亚私人医院,朱彬先文心还有何广宏早已等在大厅。
在看到一身狼狈的小姑娘在警察的带领下进了医院后,老太太几步上前,一把抱住周舟纤细的身子。
又害怕她身上有伤,她也不敢多抱,松开后眼中含泪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枣枣,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啊,哪里痛你跟文姨说。”
“文心,咱们先让孩子梳洗下好好做个检查好不好。还有霍小子,也得让医生好好检查检查,人是为救枣枣出事的,我们可得照顾好了。”
还是老爷子阻止了妻子的一连串问话,示意让早已等候多时的医生上前。
而周舟,则是被贴心的护士姑娘带去了VIp病房梳洗,然后再带着人做了几个当下能做的检查。
私人医院也就这点好,只要有钱服务绝对到位。
等到周舟检查完又被护士仔仔细细的处理好身上的细碎伤口后,霍曜恺同样被清理干净的躺在了她的隔壁病房中。
坐在轮椅上,虽然她极力表示可以自己走,但实在架不住护士姑娘的温声细语啊。
被推着进入霍曜恺病房,其他几人似是预料到她会来此,早已在男人的病房中等着她了。
小姑娘人白,经过一晚上的发酵,脸上被打得部位早已青紫一片,肉眼看着分外吓人。
文心看到清洗干净的人后,连连倒吸几口气。心中早已做了准备,但还是被吓得不轻。
无他,实在是因为小姑娘的一半脸都几乎变青。该是多大的力啊,才会变成如此。
“枣枣,痛不痛啊,他们……他们怎么能打人呢。”
明明,老太太自己曾受过多次虐打,自然也知道被一拳打在身上是什么感受,可是她不希望在自己疼爱的人身上看到同样被虐打的痕迹。
还有小姑娘两只被纱布缠绕的手,腿上的各种细碎擦伤淤青,数都数不过来。
“文姨,我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
这些其实都是我自己摔的,曜哥为了救我被子单击中,我力气太小扛不动他,所以摔得有点难看。”
自己摔伤跟被人打,是两个概念。
她曾曾经见过文姨被虐待的模样,不想因为自己勾起她不好的回忆。虽然近期很少见她发病过,但并不代表她现在完完全全走出了阴影。
“是,是,多亏小曜了。他是个好的,要不是他我们简直不敢想象你会怎么样。
等他醒来后,我们一定得好好的感谢他才对。”一下子,连名字都变成亲昵的小曜,可见老太太对他的感激。
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转过头看向还在昏睡的人,连连点头。
送走医生,朱彬先回到病房中,看到自家妻子一脸劫后余生的同坐在轮椅上的小姑娘交谈,忙走至两人身旁。
“枣枣,你看,小霍的伤口医生已经重新包扎过了,消炎的药水也在挂。
不然,你也回病房休息吧。”
跑了一天了,又担惊受怕一天,铁打的身子都撑不住啊。
不仅仅是周舟,老两口也有些受不住。到底不年轻了,身子骨也不好,撑不太住了。
周舟自然能看出两位长辈眼中掩藏不住的疲惫,忙点头应是。“好,我回去休息,先叔文姨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等明天醒来再来看我也不迟,在医院呢,外边还有警察在,不会出事的。”
若是叫两老陪着一夜,她是真害怕出事的会变成他们。
“杰弗里,今天也麻烦你了,能麻烦你帮忙把先叔和文姨送回去吗。
还有你的车子,可能被我们撞的有点狠。车子价值多少,我赔你啊。”
一想到被他们扔在山脚下的车子,周舟不自在的摸了摸发痒的脸蛋。
“不要碰,上边涂着药呢。”文心一直关注着小姑娘,自然也看到她的小动作。忙伸手握住她的手,满眼的不赞同。
朱彬先身为孩子的大家长,很是自觉地将事揽到自己身上。
“对,对,今天也多亏阿广了,关于你的车子赔偿包括受惊的司机补偿,我会让人跟进的。
该赔的赔,该补偿的补偿。阿广你可不能跟我太客气表示不用啊,应该的。”
听闻此话周舟张了张嘴,但到底没拒绝先叔的好意。
又看了眼还在昏睡的霍曜恺后,才被推回隔壁的病房。经过病房门口时,她才发现除了警察外,还多了好几个黑衣保镖。
似是察觉到她眼中的好奇,朱彬先主动开口解释。
“枣枣,香江不同内地,这次的祸事是先叔安排不当引起的。早在一开始,我就应该让保镖跟着你了,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的。”
等到枣枣身子养好,看来他们还是回内地吧。至少在治安这一块上,香江还是危险了些。
若是一开始便安排上了保镖,也不至于让两人沦落至此。
周舟很想开口说不是的,明明是一些丧了良心的人想利用她做什么,为什么结果会让先叔他们来承担。
但很明显,两老现在听不进去安慰,只想多派些人看着些家里的孩子。若不是医院里不方便留太多的人,他恨不得将整个屋子都围起来。
总觉得连医院里都不安全,总有人想将枣枣给偷走。
这一觉,周舟睡得时间着实有些长。等到她一觉醒来,一时间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脑子胀胀的,好似被蒙了块布一样一片茫然。
“枣枣醒了啊,饿了吧,你都睡了一天了。正好,鸡汤还热着呢,趁热喝。”
晚上七点左右,一觉睡过早饭,又错过午饭。若不是知道孩子实在是累得慌,只是睡着了,她都害怕是不是内里出了什么问题。
鸡汤都倒了两回了,幸好赶上了晚饭。
不说还好,一说起鸡汤,周舟的肚子再次发出剧烈的轰鸣声。
也是这一声咕噜,将她彻底从迷茫中拉回,回到现实。
“文姨,我睡了多久了啊。曜哥醒了吗,他还好吗?”
意识回笼,她问得第一句话便是霍曜恺情况。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身旁也没个熟人照顾,会不会很可怜啊。
“放心吧,文妈在那看着呢。他比你醒来早,差不多中午就醒了,现在估计也跟你一样在喝鸡汤吧。”
见枣枣要下床,文心连忙阻止。
再怎么心急也该喝碗汤过去啊,没听到肚子一直在抗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