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霍淳修处理完政务回来了,神色疲惫,他抱着雪容道:“今日就回宫吧,咱们两人把辰儿抛下,在宫外游玩,辰儿一个人恐怕会哭闹。”
雪容点头道:“妾身也想回宫了”因为辰儿年龄太小,路途折腾,俩人就没把他带出来,不过一夜未见,她也甚是思念儿子。
两人决定回宫后,下人立刻收拾好了行李,雪容与霍淳修坐上了马车,望着身后的温泉庄子道:“等明年妾身带着辰儿和肚子里这个,一起来吧。”
霍淳修温柔地应了一声好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温泉庄子的烛火熄灭,陷入一片沉寂之中。窸窸窣窣地声音响起,微不可察,一名黑衣人用手中的匕首敲开了一处房门,灵活地钻进了一处屋子,向着床榻走去。
当尖利的长刀刺向了鼓鼓的锦被,却没有惨叫声传来,黑衣人暗道不妙,伸手掀开棉被,哪有那个女人的人影!
只见到两只被刺破的枕头!
黑衣人冷汗连连,立刻向首领报了信,不一会儿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冷冷地盯着床铺,道:“你们怎么办事的,之前就失手让这个女人逃了,现在她送上门,你也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溜走!”
黑衣人连忙跪了下去,弱弱道:“属下们一直盯着庄子,她根本不可能出庄子的!”
首领眼冒寒光道:“这事我会向上头禀告,你的任务已经失手两次了,下次再失手,我就保不住你了!”
黑衣人顿时眼前发黑,颤抖着声音道:“属下必定完成任务!”
与此同时,当宽大的马车驶入皇宫后,月亮已经高挂在空中。雪容在霍淳修怀中迷糊糊的醒来。
霍淳修吻了吻雪容的脸颊,低声道:“朕有事处置,明日去澜庭院看你。”
雪容点点头,回到澜庭院后,她迫不及待得去见儿子,辰儿一天一夜没见到母亲,委屈巴巴地哭了出来!
哄弄了儿子一会儿,雪容正准备休息,忽然青萍进来道:“娘娘,皇上来了。”
雪容愣住了,霍淳修不是明日再来吗,怎么今晚就来了。思索间,一身明黄衣袍的男人已经跨入屋内,一双眼睛环视室内道:“朕的政事已经处理完了,来看看你。”
雪容起身,笑道:“那皇上可要留寝?”
霍淳修嗯了一声,突然淡淡道:“刚才有人来报,说紫鹃消失不见了,你可有见到她?”
“啊...........“雪容惊讶出声道:“妾身没见到她,她从庄子里逃跑了?”
霍淳修点点头,目光沉沉。
“她不是被人追杀吗?庄子里有侍卫保护,定是安全的,这么跑了呢?”雪容喃喃道,完全搞不懂紫鹃的想法!
“别想她了,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跑就跑了吧。”霍淳修不以为意道
雪容抿了抿嘴唇,道:“哎,看在淑妃和紫苑姐姐的份上,还是找找吧,要是找不到就算了。”
霍淳修点头同意。
日子一天天过着,万物复苏的春天到来了,随着天气变暖,一切仿佛都好起来了。与北燕的战事,衍朝首次大捷,收回了数座城池,霍淳修心情好了许多。
因为怀孕再加上春困,雪容与霍淳修在一起的时候都容易打瞌睡。
俩人坐在秋千上,春光灿烂,一片繁花似锦,雪容搂着霍淳修的腰,半眯着眼睛道:“皇上,生完这个,妾身的肚子想歇一歇了。”
霍淳修笑道:“别人求不来的福分,你倒是不珍惜。”
雪容不满地皱眉道:“人家又不是小猪,三年抱俩,妾身有点累。”
“再说生产对女子身体有损,皇上总得让妾身有时间调养身子吧。”
霍淳修刮了刮她的秀鼻道:“你怀身孕的时候,朕也忍的很辛苦。但你在后宫多一个孩子,就保一份保障。等我们这个生下来,朕允许你歇三年,到时你的位份,再提一提。”
提位份?雪容现在已经是四妃之首了,要是再提位份,那就是贵妃了!
至于皇后之位,雪容隐约觉得霍淳修会给自己,不过,她现在可不敢想,更不敢提!
因为霍淳修的性子是不喜欢女人主动索要名分地位,毕竟之前她与秦家争夺太子之位,可是被霍淳修训斥一番,降了位份的!
再次怀孕的贤妃,依旧把皇帝抓得死死的,未曾临幸后宫其他人。
宫里的女人已经习以为常,有的人已经对独守空闺的日子绝望到了麻木,完全沉溺在其他事上,比如高美人天天拉着宫女打叶子牌,卫昭仪则一心扑在照顾二皇子身上。
但也有人心存不甘,崔兰惜在夜深人静地时候,酝酿出了一条又一条的毒计,但她赫然发现,霍淳修把贤妃护地死死的,饮食起居都是与他一样,有专人盯着,根本无从下手!
她告诉自己不能急!若是一击不成,反而被发现,到时候小命就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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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阳光明媚,太液池旁的柳树抽出嫩芽,随风摇摆,婀娜多姿,雪容趁着天气好,抱着辰儿出来玩耍,突然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贤妃娘娘”
雪容抬起头,莞尔一笑道:“德妃娘娘……”
崔兰昔善于打扮,妆容精致,梳着百合髻,鬓发间插着孔雀宝石镶嵌的金步摇,耳带明月铛,穿着一身湖绿色的衣裙,再加上容颜绝色,无论到哪都是最容易吸人眼球的女人。
“姐姐今日很美”雪容称赞道
“妹妹也美……”崔兰惜淡淡一笑,垂头望着雪容怀里双眼熠熠生辉的小家伙,想到自己今年已经二十二了,膝下犹空,嫉恨不已,但她面上不显,道:“这宫里的日子真是无趣极了,就这一方天地,每日只能饮酒作乐。”
雪容略微惊讶:“哦……姐姐喜欢饮酒?可很少有女子喜欢饮酒呢”
“酒解愁肠,这几年被幽禁,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便爱上了喝酒。出来后,皇上对我冷落至今,平日里也只有喝酒才能让心里痛快了。”崔兰惜解释道,眼中闪过一丝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