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容松了口气,连忙换上了衣服出了府,坐上了马车。马车内,皇帝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她进来的动静,眼皮一抬,又合上了。
雪容坐在霍淳修的身边,近距离地看着他白皙的肌肤,才发现他的眼角竟然有了一丝细纹。这皇帝当得必定十分操劳,雪容心想。
马车轱辘辘地行驶着,也不知去了哪里,路上并不平坦,马车一直摇摇晃晃的。雪容不由得抓紧了身边木棍子,突然间一声剧烈的摇晃,她一个踉跄,差点被甩趴下。
好在腰间突然一紧,一只手臂紧紧禁锢了她,将雪容的身体拉了回来,抱在了怀里。
雪容不安地扭动了身体,想要道谢,却发现身下有个东西灼得烫人。她一下子脸红了,抬起脸来,发现霍淳修目光灼灼。
雪容浑身紧绷,想要脱离男人的怀抱。
可惜霍淳修不给这个机会,俯下身堵住了雪容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嘴,辗转吮吸起来。
雪容吓得僵硬在场,不自觉地双手推拒他的身体,皇帝有些不耐烦,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更是加深了这个吻。
雪容开始头脑发昏,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一名侍从的声音响起:“公子,我们到了。”
霍淳修意犹未尽,狠狠咬了一口雪容的唇角,放开了浑身瘫软的佳人。
雪容捂住发肿的嘴唇,简直欲哭无泪。这个混蛋!
下了马车,雪容发现自己来了一个陌生的庭院前,李振元带着几个灰衣人早已在门口守候,看着面无表情的皇帝和身后面色潮红、嘴唇红肿的雪容,眉头一跳。
“一会儿,人一个个带上来,你仔细辨认。”霍淳修淡淡道
雪容正在生气,没有答话,率先进了院子。李振元怕她走错路,不得不也跟着进了院子。
“姑娘,你在这屋待着,人都在隔壁绑着,一会儿就送过来。”李振元道
雪容点点头,霍淳修也很快进来了,站在她身后,面色如常,看来对她刚才的不敬之举没有生气。
人很快被带了上来,全都被五花大绑着,左侧额头上都有一道一寸长的疤痕,前四个男子见到雪容眼露惊艳,又很快惊恐地求饶,说自己没干过坏事,请求放过自己!
雪容一一摇头,第五个男子很快被拖进来,他的右脚跛了,行动不便,等他抬头看到黑暗中立在眼前的女子时,男子一下子失了魂,尖叫道:“你,你怎么……!”
随即男子察觉到不对,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雪容身体一颤,怔怔盯着男子额头上如蜈蚣一样丑陋的疤痕,闭上了眼睛,恨声道:“我怎么还活着是吧?!”
男子咽了口唾沫,瞧了眼站在雪容身后贵气英俊的男子,不说话。
霍淳修挥了挥手,道:“拉下去,仔细审问!”
“不……我要亲自问清楚!”雪容厉声道。
“你没有审讯的经验。”霍淳修拒绝道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于此类人只需严刑逼供就可以了。”雪容冷笑
看着雪容满面寒霜,倔强固执的模样,霍淳修迟疑了一会,最终点点头。
面对男子丑陋的面容,雪容心中的恨意节节攀升,先让人把男子狠狠打了二十板子,才开始审讯。
“是谁指示你的?”雪容恨声道
“我不是有意的,是有人给了我钱让我做的。”男子哀声道
这个男子也是个软蛋,只问了一两句,就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那日他在赌坊输了钱,原本想到城西贵人家里偷盗金银珠宝,却遇上了一个中年妇人,给了她一大笔银子,直言让她除掉一个女子。
男子被金银蒙蔽了眼睛,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但毕竟不是专门做烧杀的人,将雪容草草绑了就投入了河中,连看都没一看就离开了。
三天后,男子刚从赌坊出来,就有十几支箭矢袭来,好在他身手敏捷,箭矢只射中了他的右腿,顺利逃脱。
这一年他一直在京城东窜西逃,有家不敢回,唯恐被害了性命。
他也猜到遇害之事与之前的中年女子脱不了关系,这也是男子如此痛快说出真相的另一个原因。
雪容听着男子对那个中年女子的描述,目光冰冷,道:“我大概猜到你说的是谁了。”说罢,问李振元要了笔墨纸砚,将女子的面容画了出来给男子看。
疤脸男子仔细瞧了瞧画上的妇人面容,点头道:“是她。”
“劳烦李大人将男子所说的一切记录下来,签字画押。”
李振元瞧了一眼皇帝,见他眼眸微垂,没有反对后,应了声好。
“皇上,这下子很明确了吧。是秦妃动的手!她一直想除掉我,之前我在浣洗房的时候有这个心思,之后仍不死心,让杜氏找了个赌徒杀我!”
想起当年濒临死亡的绝望和身下大片的血迹,雪容五脏六腑被恨意充斥着,双目充血。
“朕会进一步查清楚。”霍淳修沉声道,这句话如同一盆凉水将雪容从头到脚浇个通透!
“皇上什么意思?”雪容声音刺耳,“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你说过要对害自己骨血的人绝不放过!”
“杜氏不等同于秦纤瑜。”霍淳修低声道,然后看到雪容美丽的面容几欲发狂,他叹息一声,将雪容紧紧地抱住怀中,“秦氏是钧儿的母亲,也是秦将军的女儿。这两个人对我很重要,我必须查清楚。”
估计霍淳修也很无奈,都忘了说朕。
“怎么查清楚?!需要多久!”雪容继续追问,丝毫不放过“如果真的是她,皇上准备怎么处置!”
“自然是捉拿杜氏,严刑审问。若是秦纤瑜,朕希望你入宫,由你处置!”霍淳修淡淡道
雪容一愣,随即气急败坏道:“处置秦纤瑜和我入宫有什么关系?!皇上是舍不得她吧!”
“朕说过,她是钧儿的母亲,也是秦将军的女儿。钧儿是朕的长子,而秦将军有从龙之功,仅凭这两点,朕不能亲手动她!”霍淳修满脸无奈,“等你入了宫,你可以想办法除了她!”
雪容忍不住鄙夷道:“皇上算计的可真是清楚明白!这黑锅都让我背了!”
霍淳修倒也没生气,捧着雪容的脸颊,柔声道:“朕其实也有私心,希望你能入宫。”
这样的柔情蜜语并没有打动雪容,此刻她在气头上,继续讽刺道:“皇上不是说不差我这一个女人吗!前些日子不是还下令选秀吗?这样的话真是虚假!”
霍淳修的脸黑如锅底,目光阴沉,他推开了雪容,冷声道:“你的嘴巴倒是很硬气!”
室内温度骤然降低,雪容清醒了一些,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可是至高无上的帝王,有些怂了,可是一想到腹中失去的孩儿,恨得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