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容满脸祈求,道:“给我倒一点就行,实在太冷了!”
年轻女子看了眼雪容惨不忍睹。鲜血淋漓的手,略微迟疑!尖利的女声在身后响起,“不准给她热水!”
随即一个成人手臂粗的木棍重重打在了雪容的背上,雪容惨叫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院子里其他人纷纷侧目!
“你现在不是府里的一等侍女了,只是罪奴!那些娇气的毛病都要改掉!”一个年近四十、身材壮硕的女子走到了雪容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疼得冷汗连连的雪容,冷声道
“还不快起来干活!”这位女子正是浣洗房的赵管事。
雪容强忍着剧烈的疼痛,不得不重新蹲坐在木盆前,将手伸进了冰冷彻骨水中,继续浆洗衣服!
赵嬷嬷得意地笑了,挥舞手里地粗木柜在雪容眼前晃了晃, “还是棍棒管人最好使!”
泪水滑过了雪容的脸颊,她知道赵管事是故意整治她的!只是她与赵管事从未有过交集,根本没有冤仇!赵管事如此待她,很可能是受人指使!
只是这人不知是肃王还是秦妃!
天色渐渐黑了,众人停了手里的活计,揉弄着酸痛的肩膀去院子一角,那里饭菜的香味传入鼻间,雪容狠狠的咽了口水!
但是雪容不能去,木盆旁还有堆积如山的衣服,赵嬷嬷让她干完活才能吃饭,否则又要挨顿打!
等到终于洗完了衣裳,已然是子时!院子众人都沉沉睡去。雪容佝偻着身体,去取饭菜!果然只剩下了半只冷硬的馒头!
将馒头用水泡了,一点点塞进口中,雪容只觉得现在的生活如坠地狱!
现在她宁愿挨顿板子,都不愿继续在浣洗房呆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被折磨死的!
吃完冰冷的馒头,雪容的胃好受了一些,回到了房里。那里是一张大通铺,十几个女子睡在一张床上,屋内空气难闻,呼噜声此起彼伏!
床铺最边缘的位置刚好还能躺下一个人,雪容躺在那里,蜷缩着身体,忍受着全身剧烈的疼痛,入了梦乡。
日复一日,大半个月后的雪容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当初娇艳无比,不可直视的女子已经变成瘦骨嶙峋、肌肤蜡黄的臭丫头。
可不就是臭丫头吗?!自来到了浣洗房她就没洗过澡,闻着身上的腐臭味,一阵寒风吹来,雪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还有十几日春天就要来了,天气暖和点,自己就好过了吧,也不知舅舅如何了,希望寿王没发现那虎符是假的,这样舅舅也能安然无恙。
“赵春娘在哪里啊,我来找她。”男子的声音突兀地在院子中响起
雪容忍不住抬头一看,又连忙把脸瞥向一边,来人她竟然认识,是胡管事!正贼眉鼠眼地看着院子中洗衣裳的女子们,当他的目光落在雪容身上,眼睛一亮!
“在屋里呢。”院子里有人回答
胡管事点了点头,却没去见找春娘,而是背着腰、迈着步子走到了雪容跟前,笑嘻嘻道:“你这丫头不是在王爷身边伺候享福吗?!怎么来到这了。”
雪容不吱声。
胡管事蹲下了身子,看着雪容潦倒的样子,啧啧一声:“好好的一朵牡丹花快要变成狗尾巴草了!”
“这里的管事是我的婆娘,念在我们认识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一把。”胡管事直视着雪容,眼中露出一抹贪婪,这丫头虽然受了摧残变丑了,可和整个浣洗房的粗糙女子一比,还是个美人。
胡管事那粘腻的目光让雪容浑身难受,原来胡管事之前吹嘘的靠山就是浣洗房的赵管事,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妻俩都心肠狠辣。
“多谢管事了。”雪容淡淡道。
胡管事得意一笑,低声道:“晚上我来找你。”说罢,站起身来大摇大摆的走了!
雪容眉头一簇,这胡管事晚上找自己准没好事,还是要避开。
可是成堆的一衣服摆在眼前,等到忙完,又是半夜。她刚刚走到屋里打算吃点剩菜剩饭,门却突然吱呀一声被关上了,一个黑影随即出现在身后!
雪容大惊,连忙转过身来,随手拿了一只破碗放在胸前,惊魂甫定地看向来人,是胡管事!
胡管事眼冒绿光,努力让声音变得温柔,道:“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这番鬼话,雪容一点不信。胡管事见状,从胸口取出一包荷叶打开,露出一整只香喷喷流油的烧鸡,小声道:“这是我给你带的,好久没吃肉了吧,好好补补。”
看着那烤的焦黄酥脆的烧鸡,雪容胃内的酸水不停地翻滚着,她咽了咽口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跟了我吧,美人。”胡管事一脸垂涎,“我保证以后那个婆娘不会打你了,天天都有好吃的好喝的!”
看着胡管事一脸猥琐的样子,雪容怒道:“滚!”
胡管事倒也不恼,嘿嘿一笑,将手里的烧鸡扔到一边,伸出爪子径直向雪容抓来。
雪容大吃一惊,连忙就要跑,可惜因长久的饥饿和疲惫,她腿都是软的,很快被胡管事一把抓住,口鼻也被捂住。
身体被拖到屋内的一个角落,胡管事臭烘烘的嘴唇在她脸颊脖颈上流连,雪容只觉得恶心无比,剧烈地挣扎着!
“听话,别拒绝了。”胡管事说着,一只手匆忙地去解雪容腰间的系带。
雪容一只手趁机逃离胡管事的禁锢,从旁边抄起一个陌生的物件就往他身上砸去!
“啊……”一声惨叫在浣洗房响起,惊动了院子里的人。
胡管事摸着头顶,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此刻他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在了雪容的脸上,疼得她脑袋嗡嗡作响,一丝鲜血也从嘴角流出。
急匆匆的脚步声出现在院子里,房门很快被打开,为首的赵管事看到屋内的一切,怒火中烧!胡管事捂着头,鲜血淋漓,而雪容则躺在了地上,俩人都衣裳凌乱。
“混蛋!”赵管事给了自家男人一巴掌,胡管事敢怒不敢言,望着自家婆娘干笑。
“你误会了春娘。”胡管事想要解释,却被打断:“呸!你闭嘴!”
然后赵管事恶狠狠踹了雪容一脚道:“狐狸精,我要撕了你的皮!”
“来人,把谭雪容拉下去,给我狠狠地打死!”
雪容擦掉嘴角的鲜血,眸光中蹦出强烈的恨意,嘲讽道:“是你的丈夫要欺辱我,不去处置他,却要打死我,真是可笑!”
“贱人,若不是你勾引与他,他也不会如此!”赵管事气红了眼,“还不快点把她拉出去打死!”
听到动静赶来的人越来越多,众人看着现场的一切,自然很快明白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