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沐浴。”雪容正悄悄观察着屋内的情况,两名婆子抬了大木桶进了屋,低声道
雪容抬了眼皮,走到浴桶旁边,水并不清澈,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雪容警惕道
“是春雨楼的秘方,转为女子调制,可以舒缓经络,润滑肌肤,姑娘今天累了一天,泡了这药澡,明日起来就不会酸痛了。”一名婆子道
想到明日的训练,雪容有点头大,她褪去衣服,步入了浴桶中。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身体,整个人舒缓了许多。
身边的三个婆子将准备好的胰皂,香料取出,帮她洗头,揉搓身体。
沐浴完的雪容穿上了一身莹白的寝衣,坐在梳妆台前,婆子们帮她擦干净了头发,取出了各式各样的瓷瓶,帮她涂抹头发、身体、面颊。
半个时辰后,被收拾地香喷喷地雪容熄了灯休息。透过窗户,她看到了门外隐隐约约站着两个高大的人影。
哎,花妈妈防她防地如此紧!
教完雪容的韵儿,直接去了花妈妈的住处,向花妈妈告知今日的课程。
“容貌不相上下,才情比崔兰惜差的远了。”韵儿摇摇头道
“辛苦你了。这丫头的过去,含薰都告诉过我了,琴棋书画全都不懂。好在她年轻。女人容颜易逝,崔兰惜现在也二十了,再过几年,容色比不过这丫头的。”花妈妈眯眼道,“才情这块,我再加几个人,让她每日学习,勤能补拙。”
韵儿点点头,道:“这丫头还有一个不足之处,口舌愚笨,不会讨人欢心。”
花妈妈道:“心思过于敏捷,有时也不是好事,先知先觉,容易受伤。我听说崔兰惜最近心情很不好,肃王许久没去看她了,前段日子她还巴巴地去了肃王府呢!”
韵儿笑了,道:“妈妈消息灵敏,肃王不过冷她了大半个月,她就受不住了,最近天天在芳华楼弹琴诉愁呢。”
花妈妈嗤笑一声,道:“耽于情爱的女人果然是最蠢的!”
在春雨楼的第三日,雪容早上醒来直接被带到了花妈妈的住处,她的身后还站着三名姿容不俗的女子,其中一个雪容认识,是韵儿。
“这几日在春雨楼如何呀。”花妈妈看着眼前鲜艳明媚的少女,道。
“挺好的,吃得好,穿的好,住的也好。”雪容忍着厌恶,违心道,她打算先降低花妈妈的警惕,这样才有机会逃出去。
花妈妈满意地笑了,道:“我知道你觉得当青楼女子下贱,可我们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只要你听话,帮妈妈赚了钱,妈妈允诺你在这里不必出卖皮肉。”
“多谢妈妈。”雪容假意笑道,内心不可置否
“昨日你学得如何?”花妈妈继续问道
“我从未练过舞,身子僵硬,多亏韵儿姐姐耐心教导,才勉强学了几分。”
花妈妈嗯了一声,眯着眼从头到脚打量着雪容,过了会儿道:“再给你拨两个人,她们色艺双绝,会教你其他的技艺。你平日里可要勤勉。”
雪容瞧了眼花妈妈身后的女子,点了点头。
“妈妈,有件事我想问您。”雪容笑道
花妈妈嗯了一声应答
“我是为了母亲的遗物才找赵端的,不知妈妈是否知道玉环的下落。”雪容说完,满脸希冀地看着花妈妈
“你那玉牌,我们春雨楼的人从未见过。”花妈妈道
雪容满脸狐疑,不相信道:“我是从春雨楼之后发现玉牌丢失,还弄了假玉牌,妈妈可别骗我。”
花妈妈冷笑一声:“妈妈我见过的珍奇异宝多了,还贪你的玉牌不成。就算是我楼里其他人,也不至于费事弄个假玉牌糊弄你,你再好好查查,这事说不定是你身边人干的!”
花妈妈的话有几分道理,雪容闻言,脸色刷的一下白了,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在脑海中浮现。
“你下去练习吧。妈妈我会定期考校你的功课。”花妈妈道
雪容出来后,大脑一直恍惚着,她记得当年采珠很想借玉牌赎出崔锦秀,之后也莫名有了钱财将姐姐赎了出来,这事情很可能与她有关!
“云霜师傅,真儿师傅,我终于找到你们啦。”清脆悦耳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一名约莫十一岁的女童拦在了她们身前
“今日早课,姐妹们一直在等着你们呢。”
“含薰,花妈妈做了安排,日后会有其他人教导你们。”
“啊。”女童的声音有些失望,“两位师傅,你们是楼里最好的老师,怎么突然换了?”
云霜和真儿将目光转向一直低着头思考的雪容,问话的女童这才注意到她,然后仔细看着她,熟悉的面容渐渐和记忆中的重合,女童惊呼一声:“谭雪容,是你!”
雪容从沉思中惊醒,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娇俏的容颜,面无表情道:“谭知妍。”
一旁的三名女子眼中闪过惊诧,韵儿开了口:“你们认识?”
“她是我的姐姐。”谭知妍道,看着雪肤花貌,容色姝丽的雪容,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但随即觉得痛快,哈哈,她最终还是来了春雨楼这肮脏的地方,和她一样。
看着六妹的神情,雪容也猜到她心中所想,暗自摇头,她们确实无任何姐妹之情。
“恭喜姐姐脱离苦海,在春雨楼享受富贵,以后万望姐姐多照顾一下妹妹。”谭知妍假笑道
雪容没有理会她,径自抬脚离开,留下谭知妍气得跺脚。
花妈妈真看重她,把楼里最好的三位师傅都给了她,她绝对不会让这个姐姐在这里好过!
雪容失踪后的第三天,肃王回了府里。
走进住处,灯火通明,肃王疲惫地坐在贵妃榻上,揉了揉太阳穴。
一杯参茶递了过来,女子柔柔地声音传来:“王爷请用茶。”
肃王的手一顿,抬眼望着眼前陌生的女子,皱起了眉头,道:“那个丫头呢?”
女子福了福身,道:“王爷是说谭雪容姑娘吗?她这几天不见了。”
肃王站起来身来,沉声道:“怎么回事?”
女子看着肃王阴沉的脸,小声道:“前几日谭姑娘出府,就没回来过,何管事这几日一直在找她,也没找到踪迹,所以就派奴婢过来伺候。”
“去把何铭叫来。”肃王道,“还有曹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