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我是情侣,原则性错误自然是我变心了,或者是……”
说到这,顾肆也含糊道:“……乱搞男女关系……”
“哦哦,我懂了我懂了,只是刚刚没反应过来。”经提醒,沈听诺了然,又尴尬地挠起了耳尖。
顾肆也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小动作,“诺诺,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先说,若你说的事情不过分,我可以考虑一下再答应你。”沈听诺没被感情冲昏脑,随便答应他的事。
顾肆也看着,认真说道:“以后别随便把分手两个字挂在嘴上,哪怕是我不小心招惹你生气了,也不要随便说出这两个字来。”
“那如果是我真的很生气很生气呢?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一生起气来,说话来就不管不顾。”沈听诺清楚自己的脾气,先知会他一声,她可能做不到。
顾肆也握紧她的手,“就算气冒烟了也不准说,只能等冷静下来气消了,确定真要分开才能说那两个字。”
他从小就是在争吵之中长大,听惯各种难听话,见过许多分分合合的情侣,一般压垮俩人感情的是在盛怒中说出口的话。
人在气急的情况之下,说话会格外难听,即使事后懊悔、弥补也恢复不了原来的感情,那些说出口的难听话会在岁月洗礼下越滚越大,终有一天还是会在沉默中爆发,到时候就是想挽回也挽回不了。
他不想跟沈听诺最后是这样的收场,即使真有一天要分开,他的女孩也该是开开心心地走,而不是满怀怨恨离去。
见少年一脸严肃,沈听诺不敢随意敷衍,她点点头:“我尽量改掉一生气就控制不住乱说的习惯行吗?要是有天我真的气到胡言乱语,你及时提醒一下我呗。”
她的坏习惯他不喜欢,她能改。
“行,好。”顾肆也满意颔首,低头吻了吻她指尖。
沈听诺双颊发热,看了眼窗外的夜景,“你该走了,我、我要睡觉了,明天还有早课。”
“你想要我走吗?”顾肆也深邃的眸子精密又幽幽地睇着她,因灯光的原因,他的狗狗眼看起来专情又有点水汪汪的,非常触动人心。
沈听诺盯着他异常好看的眸子,无声地摇了摇头。
顾肆也笑了,眸子明亮耀目,他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诺诺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沈听诺歪了歪头,想不起来她是有什么事忘了。
“我还没查你的岗,你就想让我走,你是不是心虚了?”顾肆也捏了捏她的精致下巴。
沈听诺僵了一瞬,“不就是查个岗而已,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你想问什么就问,我一定会老老实实回答你,绝对不隐瞒。”
女孩的尾音还没落下,顾肆也便迅速问道:“你今晚怎么跟那个老叔一起用晚饭?”
他记得女孩挺反感老叔的,怎么今天肯跟老叔一起用晚饭了?
是老叔又强迫她了吗?
沈听诺舔了舔红润润的唇瓣,省略了中间一些事情,“是他非要拽着我去的,我特地点了一桌子辣菜和内脏,他根本没吃多少,全程都在不停喝水。”
担心他不信,她又道:“不信你可以去浴室闻我换下来的衣服,那上面还留着一股辣子味。”
想到今晚傅修砚被辣得满头大汗的蠢样,她忍不住得意。
看着女孩嘚瑟的小模样,顾肆也就知道她没有吃亏,“今后老叔再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他打不过我。”
“好!”沈听诺乖乖应道。
顾肆也得寸进尺,“以后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对你更是不安什么好心。”
“我知道,我会离开他远远的,你就不要担心了。”沈听诺比任何人清楚傅修砚不是什么好人这件事。
“最后还有一件事,我最近可能为了于家的事有点忙,顾不上你,不过等晚上有空了我会来看你,你记得早点回家,别再像今天这么晚。”
他虽没具体说清楚为了于家什么事情忙碌,沈听诺也大概猜到是为于然然心脏移植的手续,他不说,她便装不知道。
反正他今晚给足了她安全感,也说通了误会,她不像早上那会般内耗了。
“行,我知道了,你记得换个新手机,我打你电话,你一定要接,没空接电话可以发条短信给我,及时告诉我你的动向,好让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沈听诺忍着羞耻讲道。
这样子说显得她跟个管家婆一样紧盯着他,生怕一眨眼他就被别人给勾走。
俩人能在一起不容易,她愿意试着跟他发展长久路线,现在规避一些风险也很正常。
“我们家诺诺这么喜欢管着我呀?”顾肆也凑近她,挺直鼻梁亲密地撞了撞她的小巧鼻尖。
“你喜欢被我管着!”沈听诺厚着脸皮发言。
顾肆也闷声一笑,配合着她,“是,我喜欢被诺诺管着。”
他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殷红唇瓣,缓缓低头。
沈听诺紧张得心跳如擂鼓,闭上了双眼。
在气氛暧昧,房间被粉红泡泡包围,亲密度要抵达最高峰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力道还挺大。
沈听诺吓了一跳,猛然推开顾肆也。
毫无防备的顾肆也直接摔下了沙发,后脑勺磕到了柜子,发出的动静还不小。
沈听诺顾不上询问是谁在敲门,一脸歉意地扶起地上的少年。
她理亏地低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肆也顺着她搀扶的力道站起身,揉了揉确实被磕疼的后脑,“没……”
他刚发出一个音节,沈听诺立马着急忙慌地捂住他嘴巴,用气音叮嘱道:“小声点!”
顾肆也:“……”
这时,门外响起傅修砚的声音:“沈听诺,开门,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听见是老叔的声,顾肆也当即黑了脸。
沈听诺则没好气道:“我睡下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她可不认为狗男人大半夜找她只为说闲话,她才不要听他废话。
“你灯都没关,快点开一下门。”傅修砚扭了扭门把手,不意外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
“我习惯开灯睡觉,你快走开,别来烦我!”沈听诺不耐烦,掌心忽然有些异样,她扭头便撞入一片深色眸中。
顾肆也的嘴巴被她捂着,他好看的眉眼略显戏谑轻挑,她能感受到掌心被唇瓣温温热热吻了一下。
霎时,沈听诺又羞又臊,有种被喜欢的人给调戏了。
她抽回手,顺道捶了一下他肩膀。
顾肆也捂住被打的地方,露出痛苦的表情。
沈听诺又好气又好笑,又捶了他几拳。
“沈听诺,就你我还不了解,谁开着灯睡觉你都不可能开着灯睡,快点给我开一下门,我就只站在门口跟你说句话。”傅修砚的声音再度传来,证明他还没走。
好似今晚沈听诺不开这个门,他就不打算离开一样。
顾肆也好不容易缓和一下的脸又黑了,同是男人,就傅修砚那点小心思,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还就只站在门口说话,这话用来骗小姑娘才差不多!
他朝女孩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开门,别理那诡计多端的颠老叔。
男人的不依不饶让开门,沈听诺脑袋都大了,“我真的睡下了,实在不想下床,傅修砚,你饶过我吧!”
她刚说完话,腰后就覆上了一只温热大掌,顾肆也搂紧了她,贴在她耳边郁闷道:“我不喜欢他。”
“你忍忍,他等不到我去开门就会自己离开。”沈听诺安抚地摸了摸他后脑勺。
门外安静了一瞬,在沈听诺以为傅修砚已经离开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钥匙碰撞的声响,紧接着是门把被旋转的声音。
沈听诺一惊,这才想起来傅修砚有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
她推开顾肆也,疾步冲过去,双手抵着堵在门边的桌子上。
好在她进卧室的第一件事是先搬来一张桌子堵在门口,不然这个时间点傅修砚已经推开了房门。
顾肆也这时候才知道沈听诺为什么要搬来桌子堵在门口,原来是早有先见之明。
同时这也说明了,傅修砚经常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进入她的房间,导致了她进卧室会搬张桌子堵着门口。
思及此,顾肆也很想冲出去打翻那不要脸的老叔,但最后他还是忍住打人冲动,上前与沈听诺一起抵着桌子。
许是发现房门推不开,傅修砚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沈听诺你有空堵住门,没空给我开门,你什么意思?!”
顾肆也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回道,自然是不想看到你这个垃圾的意思。
沈听诺转过身,背靠着桌子,无语道:“我都表现这么明显不想见到你了,是你自己非要把脸凑过来让我打的!”
回完傅修砚的话,她扭头几乎是用气音的对顾肆也说道:“你先走吧。”
她实在害怕傅修砚会发神经让人把门踹开闯进来,到时候顾肆也被发现,一切就难以收场了。
顾肆也睥了女孩一眼,低头浅吻了一下她的红唇,同样用气音说道:“不行,就这样走掉我不放心你,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西区吧。”
沈听诺掐了掐他手臂内侧的软肉,急促道:“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快点走!”
“不走。”顾肆也侧过身,伸手强硬将人搂怀里,俯身采撷那一抹红泽。
沈听诺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个半死,大气不敢出,用力推着他胸膛,想让他快点放开她。
对于女孩挣扎的小动作,顾肆也不为所动,反而加深这个吻。
房门确实是推不开,傅修砚放弃了,他转身靠在冰凉的房门上,惆怅道:“沈听诺,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回想她每一次见到他的反应,傅修砚苦笑。
“可明明先告白的人是你,先给我写情书的人也是你,是你先主动招惹的我。既然招惹了,为什么不能招惹到底?”
房间内。
嘴角传来刺痛,沈听诺尝到了丝丝铁锈味,推着少年胸膛的力道不由加大几分。
在她以为自己快要被痛死时,顾肆也终于松开了她,气息不稳地靠在她颈窝,沙哑的嗓音里透着深深怨念。
“你跟他告白了,也给他写情书了。那我算什么?男小三吗?”
沈听诺哭笑不得:“你能不能别闹了?”
他也不看看眼下的情况,再这样闹下去,迟早会被傅修砚发现。
门外的傅修砚久久等不到回应,他素来淡漠的眸子黯了黯,“沈听诺,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像以前一样喜欢我?”
想到今天她对顾肆也的信任,他就后悔之前将她推开。
明明她所有的信任一开始只属于他一个人,是他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她的感情、她的信任转移了,他才知道挽回。
顾肆也搂在女孩腰间的手臂愈发收紧,有种令人发指的执拗,“沈听诺,我才是正宫!”
没办法,沈听诺只能轻言细语地哄着他,“是是是,你是正宫,你是最正的宫,谁都越不过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顾肆也还是很不高兴,“老叔有的,我也要有,你给他写过情书和告过白,我也要,从明天起你必须每天写一封一千字的情书给我,还有每天都要亲口对我说一遍,永永远远喜欢我!”
一千字的情书,还要每天一封,他这是给她布置作业呐!
“每天一千字情书,你还不如杀了我!”沈听诺不乐意,主要还是一天一千字,且还是情书,她就是再喜欢他也做不到天天写一千字肉麻兮兮的情书。
“我就知道你对我不是真心的,负心女,我要向老叔揭露你这个负心女的真面目!”说罢,顾肆也松开她,作势就要推开堵着门的桌子。
害怕他真把桌子推开放傅修砚进来,沈听诺不敢想象俩个男的面对面是何种修罗场面,她赶忙拦着顾肆也的疯狂举动。
“顾肆也,你别发疯了!你是想要害死我吗?!”她的声音压得十分低,脸上的慌张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