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叔叔突然有很长一阵子没来了,虽然我觉得很奇怪但是当时的我食物还比较充裕而且我在山里挖了不少的野菜所以我并没有感到异样。”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一个月,三个月,半年,那个叔叔还是没来。”
“在一天晚上我撑着那双木拐去到了城门口,然后就看到了不远处树林里的那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被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手中却紧紧的握着一个袋子。”
“借着月色我看清了那具尸体的面貌,正是那个叔叔。”
“那个袋子里是送给我的食物,不过那么久过去了很多都不能吃了。”
“我花费了三个晚上才将叔叔埋了下去,直到后来我在一些出城的人身上听到了那件事情的经过。”
“原来父母当年带回灵芝的时候被城主的小女儿撞到了,那天刚好是城主小女儿的生日所以她吵着要我父母手上的灵芝。”
“我父母自然是不同意,那是治疗我残疾的药并不是其他什么的所以他们死活都没有将灵芝给出去。”
“然后那个城主派手下干掉了我的父母为了拿那个灵芝搏他女儿一笑,就连打断我的手脚都是那个小女儿指使的。”
“而那个叔叔则是在给我送吃的的时候正好被城主的狗腿子撞到了,告诉城主之后城主也毫不犹豫的杀了那个叔叔就为了活活饿死我。”
苏然看着那张纸上娟秀的自己却被纸上的故事压的喘不过气来,他无法想象当时的槐是有多么的绝望。
“槐,你..........多少岁了?”
“七岁吧还是八岁来着,我不记得了。”
“那你就没有想过复仇吗?”
槐听到了苏然的话之后苦笑了一声,旋即在纸上写道。
“相比起死去的父母和那个叔叔我现在能活着已经很幸运了,更何况又遇上了你帮我重新的接上了手脚。”
“我已经很感谢上天了,是他让你到来给了我第二次的生命,使我再次重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我早就不想报仇了,希望..........太渺茫了。”
“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安静又平淡的过完一生。”
“那你有没有想过去什么地方?比如很漂亮的地方之类的?”
“有啊。”
一说到漂亮的地方槐眼中的悲伤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苏然看着奋笔疾书的槐很担心那只铅笔会就此断掉。
“我在很早之前看过桃花我很喜欢,如果说哪里有桃花林我恐怕得死皮赖脸的住在那里。”
“我知道有一片地方有很大很大的桃花林,等我伤好之后我就带你去看看,好吗?”
“真的吗?”
“真的,而且你想住在那里也没问题,我可以给你做一栋很大很漂亮的房子。”
“因为那片地方是我老师的,现在是我的了。”
苏然抱着槐看着天上的星星,不一会儿就发现槐已经躺在自己的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苏然将火堆熄灭,将槐抱起来走进了木屋。
苏然刚把槐放在床上打算给槐盖上被子的时候发现槐死死的抱着自己不肯松手,就好像长在了苏然身上一样。
苏然没有办法只好躺在了床上,而抱着苏然的槐嘴角挂着甜蜜的笑容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阳光很好,苏然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伸手摸向怀中时所时发现躺在自己怀中的槐已经消失了。
苏然猛的坐了起来,抬头就发现怀抱着一堆红彤彤的果子走了进来。
槐将果子放入了一旁的一个小木桶中,洗干净之后递给了苏然。
苏然咬了一口之后发现果子格外的好吃,那种清甜脆爽的感觉给苏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果子挺好吃的,这么甜。”
槐又洗了两个果子递给了苏然, 苏然手上拿着两个果子就走到了大门口。
温暖的阳光洒在了苏然的身上,而苏然此时也看清楚了整个小木屋的样子。
木板发黄,腐烂,而且还有很多地方是已经破损了的,就连几根柱子上都有明显的虫咬过的痕迹。
“我帮你重新修一下这栋房子吧,这看着太危险了。”
槐思考再三之后点了点头,而苏然则是将两指并拢交叉在一起,瞬间升起了一大团的白烟。
白烟中顿时钻出了无数个苏然,苏然们看了一眼房屋之后就钻进了森林中。
就在苏然刚吃完第三个果子的时候苏然们浩浩荡荡的回来了,各各身后还拖着一棵树。
在阴阳遁拟态器物的帮助下,苏然们很快就制作出了要修缮房屋所需要的木料。
(说是修缮其实跟重建没有太大的区别了,毕竟整栋房屋连承重柱都要换了。)
苏然们的速度很快,在一阵精确的配合下一栋崭新的房屋拔地而起,样貌完爆之前的小木屋。
而且上面并没有什么很明显的连接痕迹,因为这全部都是用榫卯工艺连接起来的。
苏然拍了拍柱子之后笑着对着槐道。
“虽然说不像正常的那些房屋一样有钢筋水泥,但是用了榫卯工艺加上用了一些好木材用个几十年上百年不会坏的。”
“进去看看你的家吧。”
槐走了进去,看着明亮整洁漂亮的新家不由的惊掉了下巴。
苏然轻轻的将槐的下巴闭了上去,摸了摸她的头道。
“怎么样喜欢吗?”
槐猛的伸出双手在苏然的身上蹭了起来,槐虽然还没有写字也没有在苏然的身上写但是苏然还是清楚的知道槐的意思。
那是谢谢的意思。
接下来的日子中苏然和槐在一起过着虽然不算太好但是也不算很差的生活,现在的生活相比苏然曾经的经历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美好蒙蔽住了苏然的双眼,使他暂时放下了一切彻底的沉沦在了这个乌托邦中。
但是人世中哪有那么多的美好,悲剧和绝望才是这个世界上的主色调。
而苏然不知道的是,新的灾难很快也将到来。
而那将是决定了苏然以后走下去道路的灾难。
足够痛苦,也足够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