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劫雷是之前劫雷的总和,更别说还因为沉星闯入了林浅的渡劫区,致使最后一道劫雷有两倍的威力,这就相当于有十八道劫雷加在一起朝林浅劈来。
避雷针组成的阵法再怎么也有个限度,这一道劫雷的威力实在是非同凡响,因为它直接穿透了避雷阵法朝着林浅劈了过来,而她能用的法宝,武器都用尽了,才挡住这劫雷的大部分力量。
剩余的一小部分劫雷的力量还是直接劈到了她的身上,林浅侧过头不可抑制的吐了口血出来。
反观沉星,他那边倒是好好的,什么也没有,没有劫雷,没有天气骤变,没有狂风暴雨。
他就静静的立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看着一切。
这不科学啊,一般来说,劫雷是会把闯入者也当作渡劫者一起劈的,不分彼此的。
可现在,为什么?
劫雷只劈我没有劈他?
他难道开了外挂?
不对,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只是到底为什么,林浅不知道,她只知道目前沉星在雷劫中竟然来去自如,毫发无损。
反而她这个渡雷劫的人因为他的闯入受到了反噬。
可是,为什么?
他也是修士,为什么受到反噬的却只有她一个?
任林浅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个雷劫也是天道的一部分,而如今的沉星和天道的亲儿子差不多了,雷劫怎么还会伤他呢?
最后一道雷劫虽凶险,但雷劫还是渡过了,雷云散去,金光闪烁,林浅金丹已成。
丹田中的灵液已然固化,一只七彩色的金丹在她丹田里滴溜溜旋转,这七彩色则代表着她的灵根。
混沌灵根,金丹已成!
于是,所有的雷云如突如其来那样再突如其来的散去,天地之间又恢复了清明,林浅已然渡过金丹劫,是金丹了。
但沉星带给她的雷劫反噬一时半会儿却好不起来,实话实说,她现在没死在雷劫下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浑身被雷劈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一个人最虚弱的时候还有这一刻,也就是刚刚渡劫成功的这一刻,这一刻,渡劫者刚刚渡劫成功,修为还没有完全稳固。
如果沉星在这一刻出手,林浅的修为还没有完全稳固再加上林浅渡雷劫的反噬,那她是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很容易就会被沉星灭了。
林浅还不想死,可是现在的她深受雷劫反噬,连离开这里也离开不了。
只见海面风起云涌,沉星就站在海面上,手持利剑一步一步踏着浪头向她这里而来。
“你是真的要杀我吗?”
与此同时,远离禁海的港口城市,在远处旁观的众人眼看劫雷消失,雷云散去,便都觉得没有什么看头了。
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散去了,唯有翟天麟和吴穷还站在原地,两人都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师父她渡过天劫了,太好了,师父她是金丹了。”
翟天麟的面上也是高兴居多,嘴角情不自禁的翘了起来,但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下去,装作不在意的道
“这有什么的,我早相信她会平安渡过的,她是谁?可是林浅啊!”
“是啊,说的也是,我师父是谁,肯定能平安渡过的。”
这时,吴穷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道:“糟了,沉星那小子还在岛上呢,谁知道他会憋着什么坏?”
翟天麟也立马严肃了起来:“我们赶紧过去,金丹劫刚过,林浅正虚弱,要是被他得逞了,就麻烦了。”
“说的也是!”
于是,两人连忙向着无人岛的方向奔去。
而此时,岛内,林浅金丹劫刚一渡过,雷云刚一散去,一直守候在岛外的林帆终于有了机会就要冲进岛去,护住林浅。
可没想到有个身影比他更快,只见一道流光闪过,一道凌厉的剑光就挡在了林浅的面前。
两道剑光相接,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同时林浅的耳边也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清俊温和的青年微微低下头担心的看着她
“你没事吧?”
看着好久不见的熟悉的人的身影,林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嘴唇动了动,最后才挤出几个字来
“洛星河,怎么是你?”
“你来干什么?”
“小心,我去迎敌,你好好恢复元气。”
洛星河没空回她,一个旋身飞远了。
因为沉星的第二波攻势又来了,沉星是金丹,洛星河是筑基,两人相差一个大境界。
筑基怎么可能打得过金丹?
于是洛星河几乎是被沉星压着打,黑色的剑光道道凌厉,就要直取洛星河的性命。
好几次,洛星河都堪堪躲过,可即使清俊的白衣染了尘,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细密的剑伤,甚至好几次差点被沉星一剑削断脖子。
即使是这样,他都没有离开林浅的身前。
可很快,林帆就赶了过来,两人两剑联手,堪堪可以抵挡住沉星的攻击,虽然沉星还是在上方。
但两个人至少能拖一段时间。
林浅则趁着二人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时间尽快打坐,恢复元气。
她是金丹,沉星也是金丹。
等她的修为稳固了,他们一个金丹两个筑基还怕打不过一个金丹?
林浅往嘴里倒了颗疗伤丹药就打坐恢复元气。
林帆和洛星河两个人天资并不差,又在外独自历练了一段时间,要说打败沉星可能还有点难。
但要是拖住他一会儿,那还是没问题的。
与此同时,吴穷和翟天麟也在赶来的路上,看样子,情况大好,胜利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与此同时,因为久攻不下,沉星意识到再在这里耽搁下去,等林浅恢复了,他们三个打一个,他就真走不掉了。
而现在几乎是最好的机会,林浅在那里打坐休息,恢复元气,只要他能摆脱这两个人,一剑刺去。
林浅死了,那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脑子里有个疯狂的声音似乎在叫嚣
“杀了她,杀了她!”
“这是最好的机会,不在此时动手,更待何时?”
“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于是,在翟天麟和吴穷即将赶赴战场的时候,在林帆和洛星河奋力抵挡的时候。
在林浅闭上眼睛努力恢复疗伤的时候。
洛星河一个假动作,往后一个旋身,骗取洛星河和林帆的信任,然后轻而易举的拨开了两把剑,凛冽的剑光直对着林浅刺去。
“小心!”
“姐!”
“师父!”
“林浅!”
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就这样停在她的眉心,不得寸进,而林浅握住剑身的手早已被剑身割破,鲜血自她白嫩的手心流下。
——血流如注。
她一脸冷然的握住剑身,任凭那锋利的剑将她的手心割的皮开肉绽。
“沉星,你真的要杀我吗?”
她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
眼前红与白交织在一起,模糊了黑衣青年的视线,他的面容狠狠的颤了颤,露出纠结的神色。
而还没有等他想明心中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这是种什么感觉呢?
就好像有针刺进了他的心里一样,密密麻麻的泛着酸楚的痛。
好像看见她受伤,他就不会呼吸了似的。
旁边左右夹击的林帆和洛星河的攻击就到了眼前。
于是,沉星只好放弃攻击,收剑几个踏步,旋身飞远。
离去之前他看了林浅一眼,他不懂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情绪,是因为林浅吗?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翟天麟和吴穷赶来,已经看不到沉星的身影了。
只有林浅的右手被割破,雪白与鲜红交织,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