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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这场闹剧,马铭用眼神向马三爷提了提醒。

马三爷赶紧抬起头,透过干枯的树枝瞧了瞧顶上的日头。冬日的阳光柔和清冷,照在脸上很是舒服。

以他的经验,时辰差不多到了,也该办正事了。随即清了清嗓子,起身宣布道:“既已到了午时三刻,咱们也别耽搁了下山的时辰,现在评议开始,大家有无异议?”

见众人都不言语,他接着说道:“此次评议既由董家发起,那还请讲清发起的缘由,四家向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请董家谨思慎言,如真有不平之事,老夫既身为执法长老,定会秉公行事,为你家讨回公道。绝不会姑息纵容任何一个害群之马。董家,请来吧。”

众人目光皆看向了董如海,他从容不迫起身抱拳,道:“谢马三哥主持评议,也感谢众位家主的到来。想我董家加入四大家十余载,向来是与大家同心同德,共同进退。若非刘家所做之事实在骇人听闻,触碰了底线。我董如海绝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来阳明山评议。”

听董如海指名道姓,刘老爷子怒目而视,喝道:“董如海,咱们话可要说在明面上,我刘家到底做什么,要你红口白牙恶意中伤?如你想只靠一张嘴,拿不出丁点证据来,我刘家绝不饶你。”

“放心,如没有证据,我也就不会来了。”董如海如是道。

刘老爷子冷哼一声,也不再言语。

马三爷沉声道:“好,既然大家都无异议,如此,董家就请把整个事件的原委详细讲述一遍。”

董如海直指刘家,这并不令人意外,与他来前猜想的大差不差。但他更好奇刘家到底做了什么值得董如海如此震怒,非要评议不可。

一直没开口的韩匡嗣也说道:“如海啊,可要如实讲述,不得添油加醋,我这马三哥是个直性子,向来刚正不阿,最是讲理,我们都很尊敬他,不然也不会放心让他当着执法长老几十年。”

董如海一抱拳,回道:“是非曲折,只要听我讲完,相信大家自有评断。”

随后董如海就准备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当然他所要讲述的版本肯定没有孙延召当时讲的那么细致,但该说的也一样不少。

“这事情还要从于家姐弟,于晓瑶和于骁说起,相信这二人是谁,也无须我多做解释。”

这两人名字可以说在幽州城内大街小巷是家喻户晓,皆知其绑架了幽州留守的千金萧燕燕。

马三爷掌管白虹阁幽州阁,对这二人前一阵子所做的事也是有所耳闻。但不清楚为何此时提及,难道这牵扯到了刘家不成?

董如海也猜到了他们肯定是一头雾水,接着说道:“大家可能会想,今日评议为何提及此二人,只因为他们是刘少友出资雇的杀手!”说着食指指向了刘少友。

刘少友一脸惊慌,心中也有些胆怯。虽然董如海所说的买凶杀人是不假,可绝不敢在此时承认,强忍着腮帮子的疼,喝到:“你……你血口喷人……”

董如海不给刘少友任何狡辩的机会,赶紧接着道:“刘少友,你要是个男人,就敢做敢当,难道不是你出钱雇的这二人绑架我女儿董芸,你想借此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达成你贪图我董家家财的目的?难道不是你发现那于骁绑错了人?他们绑了萧燕燕,你惹不起萧留守,只能杀那于骁和于晓瑶灭口?”

董如海的话如锤头般敲打在刘少友的心头,此时是有些懵逼的。

刘少友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可此时才发现董如海看似道貌岸然,说的话做的事是真坏透了。

这不纯纯地陷害吗,是想往死里整我啊!什么屎尿都往我身上浇!

买凶杀人是不假,可我想杀的是那程杰。就从来没想过什么英雄救美,贪图财富。至于绑没绑错人,我又哪里知晓的。

刘家帮众千人,这都是靠着自家生意吃饭,忙里忙外早就焦头烂额,哪有闲心管那于晓瑶做事。

再说,此事早已全权交给刘管家处理。而且事后,于骁和于晓瑶更不是死在刘家手上,天地良心,我可从没想过要二人的命。

做过得事认了也就罢了,可这些真与我无关!

其实刘少友在来之前早有预想,想好了各种说辞对应,可等董如海说到一半,就彻底慌了,不仅想好的说辞一点用没有,如今更是说不清楚。

“爹,马伯伯,这些我可从未做过。是董家诬陷于我。那二人的死与我无关!我也没让他们绑过董芸。”刘少友赶紧向刘老爷子和马三爷求助。

刘老爷子一言不发,只因这事确是像刘少友干的出来的,且今日评议自家说的不算,先看马家怎么说。

那马三爷皱着眉头说道:“董如海,正所谓口说无凭,我马三不是神仙,辨不出其中的真伪,可无论上哪说话都要讲究真凭实据。”

董如海说道:“没有证据,我就不来了。于家姐弟虽死无对证,但我还有亲历的人证在此。”说着指向了身后的孙延召。

众人的目光刷的射来,孙延召毕竟讲的不是真话,心中也有些压力,深吸口气,心道:虽然我所说的并非完全真实,可这刘少友要害我性命也是死有余辜,再说死道友不死贫道,身后的于曦可不好惹。

他说道:“没错,当日我也在于晓瑶的宅子里,在暗地里经历了一切,可以出面作证。”

刘少友见是孙延召,急了,喝骂道:“你做个屁的证,你倒是说说老子什么时候要绑董芸了?”

“还不承认,当日我背着董芸从于家姐弟的宅子里出来,不知多少人见到,难道你能骗的了全城的人?”

“这……”刘少友说道,“马伯伯,就算董芸从那宅子里出来,也不能证明就是我指使的对吧?”

马三爷越听越不对劲,这么说这少年的身份确是当日为数不多还活着的见证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