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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唐拱手施礼:“将军,刘唐来复命了。”

“刘唐啊,来,下来暖暖身子,你这一路辛苦,”朱将军说道,“去一去身上的寒气,可别像我一样,年纪大了,一到了冬天就浑身痛。”

“是!”刘唐随即宽衣解带,露出一身腱子肉,一丝不挂地进入了温泉之中。这一路冰天雪地好多天,如今才算回到了家。

朱将军问道:“此次回去可见到了节帅?”

刘唐答道:“实在不巧,节帅回了清池并未见到。据我与县令交谈得知,南方还在收拾巴蜀的烂摊子。”

“这么多年了,还在巴蜀折腾吗?”朱将军叹息一声,“昨夜有探子回报,契丹人磨刀霍霍,等着明年冰雪消融,就要挥军南下,沧州实无险可守,咱们任重而道远啊。”

刘唐沉默不语,即便把外出未归,生死不明的都算上,夜枭也才不过四、五百人,又如何能够阻挡契丹的十几万大军。

朱将军接着问道:“此次给咱们抽调了多少人。”

“不到三十人。”

“一年比一年少了。”朱将军埋怨道,“死的比来的还要多。”

“听他们这些新兵讲,如今都知北方凶险,没人愿意主动来。这一批临时补充的兵员有些还是犯了军法的。死了、残了都不可惜才送到咱们这来。”

“唉,血性的男儿越来越少,”朱将军道,“遥想十年前,能来夜枭还是一种荣誉。可如今……算了不提了。”

刘唐犹豫了片刻,说道:“将军,此次沧州还出两人,其中一个还是老熟人。”

“谁啊?”

“王鹏!”

“他娘的!”朱将军猛地站起,“他还敢回来,要不是当初你们这帮兄弟给他求情,老子当时就斩了他。你让他给老子滚,现在滚回去。”

刘唐赶忙劝道:“将军息怒,王鹏是主动请命来的,不正是您方才说的血性汉子!而且这二人是节帅亲批,恐怕不好撵走。咱们夜枭可不能成一只孤军啊,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留在帐下效力也是好的。”

一听是节帅亲批的,朱将军闷哼一声也不好发作,问道:“另一个是谁啊?”

“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叫孙延召,看着细皮嫩肉,不像是军伍出身!可……”

刘唐话还未说完,便被朱将军打断。

“胡闹,我看张美也是老糊涂了,咱们这整来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做什么,一次送来两个拖累,”朱将军接着说道,“给老子往死里操练他们,这娃娃受不了,自然就回去了。”

“将军的意思是让鲁文山去?”

朱将军突然有些犹豫:“你让鲁文山收着点,可别弄出人命来!”

“将军放心,文山虽严苛,可还是有分寸的,”刘唐问道,“将军可要见一见王鹏?”

“见他个球,让他给老子死一边去。”朱将军问道,“对了,这一路顶着暴雪,这帮新兵表现如何,有没有可造之材?”

“呃……”刘唐有些犹豫,“有倒是有一个。”

朱将军看在眼里,“吞吞吐吐,有话直说便是。”

“正是那名少年孙延召。”随后刘唐讲述了这一路的所见,从雪鞋讲到雪洞。朱将军也是连连点头。

……

经老兵介绍,孙延召这才意识到此处是个天然的堡垒。洞穴深处不仅有可供日常用水的地下河,竟然还有一孔温泉眼,有了天然温泉水的加持难怪这里如此的温暖。

除了这二十多名新兵外,山洞里大概驻扎着五六十人。

孙延召这帮新兵被领到一个开阔的休息区,横七竖八的摆着许多木床。而一旁的巨型灶台上正煮着肉汤,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他们已经整整啃了七八天的干粮,这些天在冰天雪地里急着赶路,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虽然嘴上硬撑着,可实际早已精疲力竭。如今瞧见肉汤,眼睛都冒着绿光。在老兵的安排下,排着队,一人分上一大碗。

孙延召也不知这是什么肉,反正炖烂了,闻着香,吃着更香。一口喝进去,浑身都热乎乎的,十分舒服。

吃饱喝足后,他与王鹏随便找了两张相近的木床躺下。

躺在温暖的床铺上,孙延召只觉阵阵睡意涌来,眼皮也渐渐发沉。这才刚沾上木床,一旁的王鹏便传来了雷霆般的呼噜声。

孙延召双手枕在头下,望着黑乎乎的石顶,听着四周的雷鸣声,不知什么时候也进入了梦乡。也不知睡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了刺耳的铜锣声,巨响在这山洞中回荡。

孙延召揉了揉眼睛起身,四周还是黑乎乎的,身在洞中也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

一旁的王鹏骂道:“他娘的,十年前就这么整,如今还这么整。”

众人眼前正站着一名中年人,这中年人身材瘦长,穿着一身褐色短衣,手持铜锣正不停地敲打着。那对三角眼平静得就好像一潭死水。

见所有新兵都起来了,中年人这才停手说道:“我叫鲁文山。从今天开始由我主持为期一个月的训练,不合格者,受二十军棍,自行离开。你们也是老兵,军法想必也能熟背于心,不该做的事别做,不该说的话别说。”

他扫视一周,指着孙延召道:“看来你就是孙延召了,将军让我关照你。”

孙延召心道张美做事真是滴水不漏,看来有这层关系,到哪里都累不着。

鲁文山高声道:“全体,绕山跑两圈。孙延召八圈。子时前未完成者,军棍二十撵回沧州。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别想跑岔路,林子里布满了机关陷阱,如若一不小心触发了,非死即残。”

孙延召闻言一怔,他也没想到竟是这般结果,不由地皱紧了眉头。一旁的王鹏脸色有些不善,说道。

“老鲁,这是俺的小兄弟,咱们兄弟十几年没见了,看俺的面子算了吧。他年纪还小,八圈多了。”

鲁文山一阵冷笑,“倒把你这厮给忘了,将军关照过,你也是八圈。”

“他娘……”王鹏正要发作,却被孙延召拦住。

“二哥,你气就着了他的道了,咱们跑就是了。”孙延召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