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白式雪的问题太过莫名其妙,罗思然和黄圆圆两个人的目光中满是疑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罗思然最先反应过来,挠了挠头发谨慎地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式雪眉头舒展着,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能有什么事。”
罗思然欲言又止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等白式雪提着裙子去洗手间的时候,她才若有所思地和黄圆圆说道:“你觉不觉得白白今天怪怪的?”
“你才发现啊?”黄圆圆无语地瞥了她一眼,“一大早她就开始不正常了,比如刚才拍照,你看她什么时候主动要求和我们合影过?”
白式雪不喜欢拍照,不管是自拍还是他拍都不喜欢,出去玩的时候连风景都不拍。
她的这个习惯学习小组的所有人都知道,而今天白式雪从早上就举着手机对着她们拍了好久。
到了早上八点半,石老师这边的人就开始忙活起来。
接亲的第一步就是堵门,由于女方还要在海市办一场回门宴,所以今天来春城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并不多。
除了石家的一些直系亲属以外,就是石老师的几个好朋友,虽然人少但是力量绝对不小。
罗思然首当其冲整个人都贴在了门上,听到门外浩浩荡荡的大队伍的脚步声,顿时咬紧了牙关得意地看向石老师她们。
“你们等着看吧,这门今天谁也撞不开!”
罗思然说到做到,知道她有拳脚功夫,但不知道她的力气可以以一敌五。
门外白式枫和五个伴郎用力地撞着门,罗思然整个身子都抵在大门上,有种誓死守护石老师的悲壮感。
伴娘们在房间里对外面的白式枫喊话:“你是谁?来干什么呀?”
外面的白式枫扯着嗓子大喊道:“我是新郎,来接小石老师的!”
话音落下,房内房外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温月抿了抿嘴,故意刁难地问道:“这里又不是学校,没有老师!重新说!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白式枫双手捶着门笑喊道:“我是新郎!来接我老婆!”
伴娘们互相对视着憋不住笑,穿着秀禾服的石老师坐在床上,白皙的小脸上顿时染上一片红晕。
罗思然稍微松了一点力,将门嵌开一条缝,“要把新娘娶过门,就要红包来敲门,诚意够不够,就看红包厚不厚!”
最后一个字才说完,门缝就塞进一个红包,罗思然眼疾手快地扯过红包后又把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门外传来周尘旭咬牙切齿的声音,“枫哥,里面有个鲁智深,门根本撞不开。”
房间里堵门的伴娘们看着罗思然笑得肩膀忍不住颤抖,罗思然更得意了,仿佛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要想抱得美人归,红包必须堆一堆。新郎大方红包够,现在请往里面走~”
也不知道罗思然在哪学的词,小磕一套一套的。
大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黄圆圆在身后掐了一把罗思然的腰。
“差不多行了,别努力了,再努力枫哥就娶不到老婆了......”
确定所有的伴娘都收到了新郎的红包后,罗思然才松了劲将大门敞开让迎亲队伍进屋。
白式枫和石老师在接亲游戏的环节避开了所有恶搞整蛊低俗的玩法,用接亲视力表、合照挑战、摇骰子吹牛、套圈赢红包等代替了传统的接亲游戏,氛围又热闹又温馨。
到了最后一个找婚鞋环节,白式雪她们一大早就换了好几个藏鞋的地点,最后黄圆圆把石老师37码的高跟鞋藏在了40码的一次性拖鞋里,上面还放了双袜子,这种掩人耳目的藏法找起来确实有很大难度。
她们自认为藏鞋地点万无一失非常完美,没想到伴郎团里面有一个人是刑警,进屋后就开始在现场搜证,动作干脆利落那叫一个专业,不到两分钟就找到了藏在拖鞋里的高跟鞋。
伴郎嫌弃地捏起袜子无语道:“你们也太拼了吧,袜子塞鞋里也不怕窜味!”
本来以为藏鞋环节能给伴郎团们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还没派超级兵,水晶就直接让人家给推了。
黄圆圆无语地抿着嘴,“开外挂可还行?”
宋嘉承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说的好像你们没外挂一样。”
黄圆圆叉着腰,一脸的不服气,“我们哪有外挂?!”
宋嘉承朝着旁边满脸兴奋不知所以的罗思然努了努嘴,“倒拔垂杨柳的那位,就是你们最大的外挂。”
“思然只是徒有一身蛮力罢了。”
“拉倒吧。”沈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胳膊挎在宋嘉承的脖子上无语地吐槽道:“罗思然有八百个心眼,全是空心的。知道的是在堵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枫哥情敌呢,她都快把门焊死了!”
接亲队伍将石老师接到婚房后,开始男方家的敬茶仪式。
白父白母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根,石父石母满脸哀怨,尤其是石父,眼睛一直都是红红的,眼泪一直含在眼圈里迟迟没有掉下来。
直到中午到达了酒店的婚礼现场,当石父将石老师挽着自己的手交给白式枫的时候,刚转身眼泪就飚了出来,双手抹泪默默地走下了舞台。
在场的人都动容地红了眼眶,温月她们伴娘团的所有人,和石老师对视了一眼就绷不住了。
大家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说了好多话。
六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哭红了眼,温月接过台下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纸巾哽咽着给石老师擦眼泪,“别哭了,妆都花了。”
结婚前白式枫和石老师和家里人达成共识,婚礼现场杜绝一切煽情苦情戏码,可到了真章,所有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人无法不动情。
主持人是白式枫最好的朋友并不专业,刚上场就嘴瓢,把怀念说成了怀疑。
石老师这个泪点极低星人,誓词讲到一半就开始流鼻涕,最后哭到泣不成声对着话筒吼了句:“我流鼻涕了!”
台下传来一阵哄堂大笑,白式枫又好笑又心疼地抬起袖子给她擦鼻涕。
相比石老师,白式枫这个新郎就显得淡定许多。
他举着话筒,眼神始终温柔地注视着哭成泪人的石老师。
“感谢上天把你带到我的身边,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女生。善良这个词要怎么去解释呢?就是你总是先去考虑对方的感受,你总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尽己所能帮助别人,你总是待人真诚傻傻的没有防备。与你相处的这四年多这种例子太多了,如果要我都说出来,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今天讲这些呢,主打一个不煽情,主打一个真诚。无论你何时问我,我爱不爱你,那都必须是最爱,只爱,超爱,老爱老爱的了。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走到今天,我觉得我们还是都挺顺利的,也不一定非得披荆斩棘的路才叫花路是吧,我们就是要一直顺顺地走下去,走到哪就腻歪到哪,无论你去东南西北,我都顺路。我愿意一直陪着你,在未来的道路上,一直为你遮风挡雨。”
白式枫的发言真诚而直白,在场宾客们的眼角都噙着感动的泪花。
整个婚礼现场,抽泣声和祝福声交织在一起,就连白式雪都哭得眼睛红肿。
何晴抽搭着鼻子,转头就看到满脸都是泪痕的白式雪。
“你怎么哭成这样?”
白式雪放下正在录像的手机,随手蹭了一下眼睛,“我感动了。”
“你还会感动呢?”
“你别黑我。”白式雪又重新举起了手机对着何晴的脸拍,“再敢对我造次,小心我向狗仔爆你的黑料。”
何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式雪手机的摄像头,“呦吼,我还有黑料呢我怎么不知道,你先说给我听听。”
“我得现编,你给我五分钟时间想想。”
何晴轻轻低下头笑了笑,随即抬眸再次看向手机的摄像头,“白白,你一定会幸福的,对吗?”
白式雪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我们都一定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