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白式雪同学的分享,不愧是传说中的白白大神,简短的发言如此掷地有声!”
苏默在台上控制不住对白式雪释放自己的无限崇拜,他再次将话筒举到了温月的嘴边。
“温月,你有什么想对白式雪同学说的吗?”
温月激动得满脸泪痕,嘴唇颤抖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还是努力睁大双眼,哽咽着喊道:“白白!我爱你!”
台下响起一片哇呜声和同样激动兴奋的欢呼声,苏默将话筒递到沈策的嘴角,“你呢沈策?你想对白式雪同学说什么?”
沈策脱口而出,“白白!我也爱......那个啥,我也爱和你一起做数学题。”
台下瞬间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宋嘉承不屑地哼哧一声,“数学打那两个半分吧,还爱做数学题呢。”
“那你想让他说什么?”何晴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无奈,“他都被白白拒绝N次了,再重蹈覆辙就不礼貌了。”
宋嘉承眉头紧蹙,望向舞台的眼神有些放空,“他们都上大学了,还是没有一点可能吗?”
“谁知道呢。”何晴双眸低垂,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白白敏感多疑太清醒,她这种性格不适合谈恋爱。”
“那她适合什么?”
“她适合当皇帝。”
宋嘉承:......
白式雪下台后,一眼就看到了宋嘉承向自己投来的古怪眼神,“你看我干什么?”
宋嘉承张了张嘴,“吾皇万岁。”
白式雪侧过身子躲得远远的,“你有病吧?”
为了给两位主人公更多的思考时间,他们的发言被安排到了整场仪式的最后。
不过这么大的惊喜依旧无法让人在短时间内平静下来,站在舞台上的沈策和温月依旧像做梦一样,主持人将话筒递到嘴边了也组织不出流畅的语言。
沈策先发言,他挠了挠后脑勺,酝酿了半天说道:“感谢一直支持我的朋友老师同学,感谢,祝大家吃好喝好。”
黄圆圆嗑着瓜子吐槽道:“平时挺能白话的,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苏默让他再说两句,沈策憋了几秒后说道:“祝大家喝好吃好。”
沈策是真没词了,一波波惊喜让他的大脑已经无法用正常的思维思考。
话筒递到温月的手里时,她为难地嘿嘿干笑两声,“那个......沈策把我的词都给说了......”
笑声如同潮水一般从台下的各个角落涌起,整个院子又开始热闹起来。
苏默不再为难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激昂有力地宣布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现场的各位家人朋友们,让我们共同斟满酒杯,衷心祝愿温月同学和沈策同学,学业有成,前程似锦!今天的升学喜宴圆满礼成,午宴正式开始!”
有人提议举杯庆祝,众人纷纷端起桌上的酒杯,杯子里或是芬芳的红酒,或者清凉的果汁。
“让我们共同为温月和沈策的美好未来干杯!”
一声高呼响起,大家齐声响应,“干杯!”
温月今天高兴,虽然不能喝酒,但还是借着热闹的氛围偷偷抿了一口红酒。
何晴抢过她的酒杯,“意思意思得了。”
温月幸福得小脸红扑扑的,“我今天高兴,你们准备这么大的惊喜搞得我晕乎乎的,但是吧......”
“但是啥?”
“我其实有很多话想说的,脑子一时卡壳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何晴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你什么都不说我们也都懂你。”
“话虽如此......”温月咬着杯口,眼神明亮而纯净,“我就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的朋友们有多好。”
由于学习小组的人坚持要和何晴一起分担宴席的费用,所以何晴绞尽脑汁在缩减餐标的基础上让每道菜又不失排面。
六道凉菜十道热菜两道主食把每个人吃得都直打饱嗝,有人拉住何晴赞叹道:“同学,你家餐厅真的太好吃了,那个黑松露大虾球真的绝了,还有海胆豆腐太嫩了,这一桌得不少钱吧?”
问这话的时候黄圆圆正好端着饮料路过,何晴撒谎不打草稿地淡定回答道:“不贵,这一桌888。”
“啊?这么便宜?”
黄圆圆竖起的耳朵收了回去,往嘴里灌了一口饮料悠悠走远。
对方眼底满是惊讶,“真的很便宜,这么好的场地,这么精致的菜系才888元,我还没办升学宴,我预定在你家会所行吗?”
何晴的笑容立刻收了回去,“不行,早订满了。”
要是真的888元一桌订出去,何父能一巴掌把她拍进土里。
宴席结束后,大家又拍照留影,玩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已经快下午四点了,季冉还要张罗着去打牌,黄圆圆举着手机刷题,“别玩了,后天就要考科四了赶紧复习吧。”
“那点小儿科的东西我闭着眼睛都能过。”
“就你?”黄圆圆把手机递给他,“那你看这道题,机动车发生撞击的位置不在驾驶人一侧或撞击力量较小时,驾驶人不正确的做法是什么?”
除了季冉其他人也都凑在一起盯着手机,这道题一共有四个选项。
A.紧握转向盘
b.两腿向前蹬
c.从一侧跳车
d.身体向后紧靠座椅
季冉微微皱紧了眉心嘴里小声嘟囔着:“不正确的做法是......那肯定是两腿向前蹬啊!”
沈策认同道:“我觉得也是b,都撞车了,还要蹬腿,这时候两腿一蹬,直接壮烈牺牲。”
黄圆圆哼笑一声,点了一下b选项,结果显示b选项是正确的做法,不正确的做法是c。
大家看到这题的答案后都沉默了,季冉相当不服气,“有危险我还不能跳车了?”
黄圆圆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跳车有危险,装逼需谨慎。”
“那两腿一蹬就没危险了?什么奇葩题啊!这个答案完全没道理!”
一直没说话的白式雪在旁边突然出声道:“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撞车了再跳车就是不对。”
大家纷纷向她看过去,等待着她的合理解释。
白式雪满脸认真地分析道:“身体靠后紧靠椅座然后两腿一蹬,这分明是翘辫子归西的节奏,所以没必要跳车逃生了,都已经要挂了就安心等着狗带了,因此跳车错误。”
众人再次沉默。
季冉抿了抿嘴,“这就是咱们大名鼎鼎的省状元,国家以后有你这样的人建设,我这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死了。”
还是同样和煦而又平凡的午后,还是八个看起来没一点正调的年轻人,树上的鸟儿喳喳叫,蝉鸣依旧。
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未来的路其实并没有那么好走。
可是那又如何呢?
18岁的夏天,永远盛大而炽烈。
这个夏天结束了,虽然带着些许的遗憾猝不及防地收场,但少年人的意气未曾消散。
只要阳光还在,就有盼又有念,心有所期,忙而不茫。
这一年从荒野中错节生长的勇气,足够支撑他们在连绵阴雨的成人世界里,打着赤脚追太阳。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