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的晚餐白父和白母并没有准备得很丰盛,平时家里吃什么他们就做了什么。
搞些大鱼大肉一来是怕天气热她们消化不了,二来是怕给孩子们增加心理负担。
简单吃过晚饭后,外面的天空已经渐黑。
白式枫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道:“白白,你们高三扔书了吗?”
“扔了啊。”
“我刚才突然想到我上高中的时候,我班有个男生,他平时行事作风就挺抽象的。当年我们学校管得很严,德育处主任严令禁止不能扔书,但还有人去扔。这个大兄弟就是其中一员,他都把书撕了准备往楼下抛,主任来抓人的时候他就往厕所跑,怕被发现就把书撕了扔厕所便池里了,结果冲不下去就被主任要求自己掏出来。”
白式雪和温月倒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学校里的八卦太多了。
白式枫又讲了几个都不够炸裂,温月坐直了身子爆出一个惊天大瓜。
“白白,你知道海市那个职高吗,就在优胜大街西边那个学校。”
白式雪摇了摇头,“不记得。”
“咱俩去过的,那边有个麻辣牛筋面,我带你去吃过一次。”
“哦,你这样说我就很清楚在哪里了。”
温月继续八卦道:“那个学校前几年出了一个大新闻,有个女生怀孕了没人发现,可能是比较胖的原因吧。然后在夏天的时候,她就在厕所里生了小孩,害怕他哭就把小孩的嘴给堵上了,还从四楼直接扔下去了。”
温月叙事能力并不强,虽然她的语气平淡,但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把白家人震得瞠目结舌。
白父手里的拖把哐啷一声砸在了地上,“真的假的?”
“真的。”温月掰着手指头算,“那时候好像是我上初一的时候,当时整个海市都传遍了。”
白母捂着心脏着急地问道:“后来怎么样了?这......太可怕了......”
“后来是两个女同学骑车从花坛经过,以为花坛里面是个布娃娃,下车去看差点吓死。那个小孩嘴里都是泥,花坛里的土都变成暗红色了。然后学校调监控查了好久,那个女生扔完孩子之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正常去上课,后来被学校退学了。”
白式枫拿着抹布都快把桌子擦漏了,“妈呀,三观尽毁。”
温月讲完震碎人三观的八卦之后,白母也聊起来年轻的时候,老辈子的一些奇葩的八卦。
一家人凑在一起听得津津有味,白式雪虽然表面上一脸嫌弃,实则耳朵支棱得最高的就是她。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温月又带着他们到海市的护城河附近散步。
走到公园入口处的时候,温月突然转身神秘兮兮地把白式雪扯到一边。
“白白,你还记得这里吗?”
白式雪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印象。
温月又拉着她向公园深处走去,走到中间的步道时停住了脚步。
她转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去年我就是在这里晕倒的,失去意识之前我就感觉有一个黑色影子飘过来,然后一股很大的力量就把我吸了出去。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咱俩就互换咯~那个黑影是不是你呀?”
白式雪脑袋忽悠一下就想起来了,当时作为灵体的她确实来这边转悠过,当时看到温月晕倒在这里想都没想就要去扶她。
灵体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模糊到白式雪真的以为那三年经历的一切只是场漫长而离奇的梦。
温月拉着白式雪的手在公园的小道上慢慢走着,白父白母挎着手有说有笑地走在她们前面。
白式枫并没有和他们一起来,出门之前他就鬼鬼祟祟地跑走了,想必一定是和石老师去约会了。
“白白,我真的不敢相信明天就要高考了,时间过得太快了。”
“确实。”
自从来到海市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刚进入高三的时候白式雪还觉得日子过得很慢。
当高考倒计时进入两位数以后,她就感觉时间像是被偷走了一样。
虽然每天复习的东西有很多,但总是一眨眼一天就那样匆匆过去了。
她常常盼着高考,结果盼着盼着这一天就真的这样猝不及防连跑带颠地到来了。
温月拉着她的手东说西扯,一直在她耳边碎碎念。
虽然她抓不住时间,但是她没有虚度一分一秒。
心里的人现在都在她的身边,心脏被填得满满当当的,她从未有过像此刻这般心安和踏实。
晚上洗漱之后,两个人早早地就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温月背对着白式雪点亮了手机屏幕,“啊?怎么才九点半啊,我说我怎么酝酿半天都睡不着呢!”
“睡不着你就玩会儿手机。”白式雪翻了个身,将双手搭在肚皮上。
“明天早上我哥送你去考场,早上七点出发就来得及。我明早还要到学校先集合,六点就要起床了。”
温月把手搭在她的太阳穴上,顺时针地轻轻按摩着,“那你确实该睡了,我有点紧张,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
“没啥紧张的,你就当跟平时考试一样。”
“说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有点害怕。”温月小声地呼出一口气,“这场考试赋予我的意义太重大了,如果成了我就可以去中音了,如果没成,哎呀,我都不敢想!”
“不敢就别想了。”
白式雪把被子往温月那边拉过去一些,“你已经尽力了,考啥样就算啥样呗。包括你现在,睡不着就不用逼着自己睡,本来考前就是为了放松,没必要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的。”
不仅是睡觉,任何事都是这样。
本来一件事,在没有压力,没有逼迫的时候做起来会更轻松,也更能投入,还会有心流产生。
一旦被逼迫着做,那就变得万般沉重了,没有乐趣可言。
“我之前还看过一篇研究,里面说考前睡得好不好,与考试成绩没有直接关系。”
温月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真的呀?”
“反正当时研究者们调研了来自麻省理工的100名学生,通过专业设备每天监测他们的睡眠持续时间和质量,同时将他们的考试成绩进行分析,发现考前一晚的睡眠质量,与考试成绩没啥直接关系。”
温月哧哧地笑着,“你总是看些稀奇古怪的报道。”
白式雪哼了一声,“你就说有没有被安慰到吧。”
“确实有。”温月在黑暗中定定地盯着白式雪的侧脸。
“白白,有你真好,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白式雪瞬间打了个哆嗦,随后将两个人中间的被子紧紧地压在身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你别这样看我,我可不跟你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