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疯不到一分钟的秦若雨,被医生扎了一针镇静剂后就晕乎乎地倒在地上被医护人员拖走。
其他病人围在原地载歌载舞,庆祝着人性的善与恶,祝颂着世界的明与暗。
胡姨失魂落魄地靠着墙角慢慢地滑了下去,白式雪平静地问道:“你还想接她回家吗?”
胡姨没有回答她,眼睛盯着前方发直了很久才艰难哽咽开口:“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好好的人怎么就疯了呢……”
“你如果还要执意接回家,不只是害了别人,还害了你自己。你难道可以24小时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盯着她吗?你不挣钱了不用生活了?”
胡姨的身体微微颤抖,无尽的绝望和无力紧紧地束缚着她,无法挣脱。
她用力睁开红肿的双眼,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浸湿了脸颊,流进了嘴角。
“小雨那么优秀的孩子,怎么就落到今天这种下场,造孽啊!我造孽啊!当初我就该坚定些,咬死了不把她送到她爸那边,那么好的孩子被毁了…….”
白式雪耸了耸肩,她没什么兴趣去安慰秦若雨的亲妈。
两个人坐上埃尔法时,何晴才幽幽开口问道:“刚才听胡姨那样说,我倒是有一个疑问。”
白式雪拧开车上的气泡水咕嘟咕嘟灌下去半瓶,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响嗝,“什么疑问?”
“你说,秦若雨天生就是这样善妒,还是和秦辉的教育有关?”
“一半一半吧,本来秦若雨就遗传了秦辉的基因,父母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又没有正确引导,崩盘是迟早的事。”
不可否认的是,有些孩子天性确实算不上良善,但大多数还是来源于家长毫无底线的包容和宠溺,毕竟人不是一下子就烂掉的。
孩子的“恶”,很大程度上是从小耳闻目染父母家中的种种后,变成天生的“恶”。
胡姨爱秦若雨,从另一个角度上看,秦辉也爱秦若雨。
他们竭尽全力想把最好的,哪怕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只要秦若雨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双手奉上。
一个没有规矩的家庭,远比贫穷更可怕。
活泼一旦脱离规则,就变成了胡闹。
自由一旦失去规矩,就成为了放肆。
但是很多时候,正是孩子的父母,助长了这种胡闹和放肆。
何晴又继续问道:“我还有个疑问。”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
“最后一个问题。”何晴半眯着眼睛,这个表情白式雪一看就知道接下来她憋不出什么好屁。
“晚上秦若雨发疯是她是剑大高材生,让你还她这还她那的,所以你家真的住万豪别墅区吗?”
“嗯。”
“那你家是春城首富?”
白式雪就知道何晴肯定要说这种没味的屁话,她不耐烦地扁了扁嘴,“你看我带首富千金的气质吗?你这种花钱不眨眼的才配得上首富之女的称号,我家顶多算过得还不错。”
何晴哦了一声,“还以为你背着我们偷偷发财了。”
“那又怎样?”
“那差别可就大了!”何晴故意玩笑道:“你要是春城首富千金的话,我肯定要狠狠捞你一笔的。”
“滚犊子。”
晚上回家后,白式雪在学习小组群里说了这事。
罗思然吓得发了一大串感叹号,【你们去怎么不告诉我们啊,就你俩小姑娘多不安全啊!】
何晴发来一个戴墨镜臭嘚瑟的小人表情包,【我带了司机和助手,我家助手一个人能撂平整个精神病院的病人。】
玩笑过后大家又开始感慨起来,沈策说秦若雨就是不知足,如果她一直老老实实地留在国外好好学习,这辈子都躲着白式雪走,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何晴一语道破:【如果她真是容易满足的人,当初她也不会偷白白的论文做出这么道德败坏的事。再往前一点说,正是因为她太爱慕虚荣了,小时候的三观就是扭曲的,不然她怎么会跟着抛弃了她和胡姨娘俩的渣爹远走高飞呢。】
宋嘉承说秦若雨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温月对于他这个说法并不认同,【秦若雨的命挺好的啊,她妈妈对她那么好,那么爱她,摆摊虽说赚不来什么大钱,但是小钱不断,她们俩好好过日子依旧能生活得有滋有味,不缺钱花还有人爱,她的命不算薄吧~】
何晴送她一朵小花花,【所以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小孩。】
攀比永远收获不来真正的幸福,真正的幸福感来自于内心深处,知足才能常乐。
好心态,才能有好心情,有了好心情才会有好身体。
最后黄圆圆老气横秋地发来了一句话:【风来听风,雨来听雨,人生百味,随意就好~】
大家开着玩笑,说黄圆圆被老头附体了。
过了五分钟后黄圆圆才回复了一个四秒的语音:“刚才我去洗脸了,那是我爷爷偷看我手机发的!!!”
过了两天三模的成绩出来了,白式雪的成绩和上次二模差不多,只提高了七分,这次总分是668分。
但是这次整体的成绩都不算高,所以她在年级上的排名上升到了第五名。
年级第一依旧是季冉,宋嘉承冲到了第二,时隔大半年,终于又回到了山顶。
宋嘉承越来越有活力,眼睛也变得像沈策一样亮亮的。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破天荒地啃完了一整根卤鸡腿。
白式雪好奇地打趣道:“兔子不吃草了?”
“那也不能天天吃素吧。”宋嘉承咂巴着嘴,心满意足地又往肚子里灌了两口紫菜蛋花汤,“我得多吃点,为下次考到年级第一做准备。”
旁边的沈策差点没被嘴里的炒米粉呛到,“就你啊?”
“我咋了?”
“你看看你面前坐的是谁。”
宋嘉承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对面,白式雪正要笑不笑地瞟着他。
“小小年级第五,轻松拿下。”
白式雪没憋住噗哧笑出声,沈策也跟着一起笑。
“宋嘉承,你说的这话太有后坐力了,差点没把我颠到凳子下面。给你狂的,还小小年级第五,你忘了白白二模排第几了?”
宋嘉承撇了撇嘴,“第八啊。”
“一模呢?”
“好像是......六十八?”
白式雪呦呵了一声,“你小子还挺关注我的。”
沈策臭屁地晃着腿,“那你觉得白白下次是年级第几?”
宋嘉承沉默了片刻后,目光森森地瞥向白式雪,“可是她脑子受伤了啊恢复还没那么快,暂时还不是我的对手。”
白式雪笑了,“我不是你的对手?”
“那肯定的,我不信你高考能重回七百。”
白式雪挑了挑眉,“行,那咱们就高考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