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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式雪动作迅速地拽着温月就从地上弹起来,她重重地推了温月一把让她快跑。

司机大叔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白式雪刚迈出去两步就被他拽了回来。

“不要!”

温月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划破了树林的静谧,对方眼疾手快地举起锤子就向白式雪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霎时间,一股剧烈的痛楚从脑后蔓延开来,瞬间穿透了整个上半身。

白式雪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锤子冰冷的金属边缘贴着头皮带着沉甸甸的重量,仿佛要将骨头都砸碎。

这一刻,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被放大了,雨水混合着血水从头顶快速划过,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

白式雪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睁大了眼睛,就看见温月疯魔了一般朝着她跑了过来。

“跑啊!别管我!快跑!”

温月就像没听见似的,瞪着猩红的双眼嘶喊着冲过来。

白式雪翻了个身,眼看着锤子又要砸下来,她往前扑去,冲着温月尖叫着:“滚!快滚!我让你滚啊!”

时间仿佛被放慢,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锤子带着风声落下的声音。

只听闷闷的咚的一声,锤子砸在骨头上的声音像一道轰雷在她的耳边炸响。

预想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竭尽全力站了起来,只看见温月垂着一边的肩膀,死命地拽着司机的裤腿,伸着脖子凶狠地咬着对方的小腿。

司机大叔吃痛地叫骂了一声,左脚被温月咬住他就抬起右脚狠狠地向温月的脑袋踹过去。

温月疯了似的嘶喊着:“不能都出事,你快走啊!”

话音刚落,司机又猛着劲踹向她的脸,温月的脸被踹变形,嘴角眼角都渗出了血。

远处传来警笛声,白式雪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带着已经麻木的脑袋晃晃悠悠地朝着司机冲过去,疯魔似的抢着对方手里的铁锤。

温月依旧死死地咬着他的小腿,司机仰头大叫一声,抬起握着锤子的手狠狠地向白式雪的脸撞去。

白式雪不吃力地向后退了几步脚底一滑跌在地上,本就昏昏欲坠的头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耳边传来的耳鸣声像是要将她的所有神经引爆。

眼皮不受控制地下沉,她死死地咬痛下唇让自己清醒。

温月此刻依旧和司机缠斗着,她的脸已经被踹得血肉模糊,见实在脱不开身,而警笛声也越来越近,对方失去了所有耐心,提起锤子毫不留情地朝着温月的头砸去。

倒在雨地里的白式雪绝望地大喊着,泪眼模糊地拖着身体向温月爬过去。

一锤。

两锤。

三锤。

锤子砸在骨头上的咚咚声就像这个二月的春雷,撕裂了冬日的沉寂,也撕裂了白式雪的心。

温月的眼神已经涣散,身体不断颤抖,可嘴下却依旧死死地咬着司机的小腿,血水顺着脸颊流淌在地形成一大摊血迹。

她含糊不清地呢喃着:“白白......你快跑......”

白式雪的四肢逐渐变得僵硬无力,面前的景象和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幕。

一串沙沙的脚步声似有似无地从远处传来,“别动!你已经被包围了!”

“放下作案工具!”

“跑了!你们快去看看他们俩怎么样......”

白式雪在闭眼的最后一刻,用仅有的一丝神智伸手向温月探去。

温月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一片血泊中,挂着半块玉锁的链子垂在她的锁骨上。

“这是什么鬼啊,好土,我才不要戴!”

“你个直女,懂什么啊,这叫姐妹连心锁。”

“两个半锁拼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锁头呢!”

“你和白白有这么大的缘分,而且两个人很合拍。你们互相挂念彼此帮衬,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姐妹,这真的很难得,有些人活了一辈子也遇不到这么好的朋友。”

“......”

*

【昨日我市发生一起恶性伤人事件,一男子假扮出租车司机在车站接走市实验二中两名高中女学生,并拉到东郊区进行犯罪行为,一人重度脑震荡,一人面部眉骨鼻骨多处骨折,头骨被钝器致头骨外翻......】

新闻播报的女声隐隐约约传入白式雪的耳朵里,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有一根针在脑内穿梭,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白白醒了!”

“白白!”

白式雪皱着眉闻声望去,所有人都在紧张又惊喜地望着她。

不仅沈策罗思然黄圆圆他们在,爸爸妈妈哥哥还有周尘旭也来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大脑竟一片空白,好像语言系统短路了,她组织不出任何语言。

白母红着眼坐到她的床边握起她的手,“没事了没事了,多躺会好好休息。”

白式雪缓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回神,“温月呢?”

白母的眼神有些躲闪,白式雪又看向其他人。

大家都神色各异地躲避着她的追问,谁也不敢主动回答她。

白式雪的语气有些生气,“说啊!温月呢!”

罗思然的鼻子一下就酸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温月她......还在IcU观察。”

白式雪的脑海里浮现出血泊中温月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心脏像是被紧紧地捏住,然后用力扭转,痛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理智冷静了二十年的白式雪,此刻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清明。

她激动地拔掉了扎在手背上的输液管,几滴血珠滴在了雪白的床单上。

“快把她按住!”

周尘旭和沈策冲过来一人按住她的一只胳膊,白式雪声音沙哑地嘶声大叫着:“放开我!我要去找温月!放开我!”

沈策望着她,眼眶瞬间变红,手上的动作放轻。

“白白,温月在IcU,谁也进不去。”

“我要去!”白式雪胸口剧烈起伏着,大滴大滴滚烫的泪水落下来砸在沈策和周尘旭的手臂上。

“温月差点死了你们知道吗!她差点死了!都是因为我!我亲眼看见那个畜生拿着锤子一锤锤地砸在她的头上!而我却像个废人一样保护不了她......”

白式雪的声音越来越小,浑身都在绝望地颤抖着,泪水迷了双眼,本就苍白巧嘴的小脸仿佛一张白纸。

周尘旭就像被人点穴了一般,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弹,只是缓缓地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沈策也松开了手,别过头皱起眉,唇瓣用力地抿了抿,没有说话。

罗思然和黄圆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白式雪抹了一把眼泪,把凌乱的碎发掖在耳后。

“带我去吧,带我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