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式雪瞬间头疼,“他来干什么?”
“他说......来给我过生日,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集训班的班长家住海市隔壁的县城,距离海市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也不怪何晴多想,两个人之间有多深的情谊,才能让对方特意坐车跨市来给温月过生日。
白式雪对温月有百分之百的信任,温月说两个人之间真的没有任何暧昧,那二人的关系就真的是很纯洁的同学关系。
何晴她们两个人刚和好没两天,对方还在热火朝天地为温月准备生日宴,温月这边又起火,白式雪在床上哀嚎着,世间怎么会有如此难题。
温月也为难的不知怎么办才好,白式雪理解她,站在温月的角度来看,班长跑这么远特意来为她庆生,不可能面都不见就把对方赶走,于情于理都不能这样做。
可是温月何晴两个人刚因为班长闹了小矛盾,温月再和班长过生日,被何晴知道了说不定又要冷战。
温月的脸皱成了苦瓜,“我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呢?”
“怎么怪了?”
“我觉得自己如果不告诉晴晴就和班长见面,就像......出轨了一样。”
白式雪吞了下口水,这话她没法接。
“你说呢白白?”
“我说啥啊!”
温月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我如果今天真和班长去过生日了,算不算对不起晴晴啊?”
不知怎的,白式雪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此时的何晴,像头老牛一样哼哧哼哧地在给温月准备生日宴的模样,心酸道:“应该......算吧。”
怕什么就来什么,何晴给白式雪打电话问她们有没有出发,温月在旁边絮絮叨叨的声音被何晴听了个清清楚楚。
“谁来海市了?”
白式雪赶紧挂断了电话,何晴发来了一个冰冷的问号。
怎么瞒都瞒不住了,班长这边和温月说已经到二中的校门口了。
白式雪一咬牙,和何晴坦白了,【温月集训班的班长来了。】
那边过了一分钟回复道:【那就让他一起来。】
【啊?】
【速度,都已经准备好了。】
何晴的反应超乎了白式雪的想象,温月扁着嘴已经在信息里打打删删地组织着语言让班长打道回府了。
白式雪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走吧,带着你那个黏黏糊糊的班长一起去吃饭。”
见到班长本人后,白式雪才发现对方和视频里的气质一点也不一样。
与视频里的俊朗不同,班长本人更有一种阴柔的感觉。
而且班长的个子也不高,只比白式雪高出一头,身材单薄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对方热络地和白式雪打着招呼,“你好啊白白大神,你本人比视频里面还有气质。”
白式雪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招呼着远道而来的客人坐上了出租车的副驾驶。
一路上她的心脏都提在嗓子眼,她猜不透何晴的心思,何晴这人本来就很难看懂。
她不知道一会儿何晴见了班长后会不会醋意大发,当场失去理智把对方扫地出门,她在脑子里幻想了好几个何晴暴走的场景,每一个都足以让她肝颤。
到达了目的地后,温月望着气派的中式建筑有些犹豫,“我们三个人来这种地方吃饭是不是有点太隆重了?”
白式雪不在意地迈开步子往里面走,“你一年就一次生日,必须隆重。”
这也是何晴家的私房菜餐厅,白式雪不知道她们家到底有多少产业,海市稍微上点档次的场所都和她家挂钩。
整座建筑像茶馆,又像小型历史博物馆,不用进门也能感受到属于中式美学的独特韵味。
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冲出来六个戴着黑墨镜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围着三个人的身边站成了一圈。
白式雪惊呆了,“这大冷天的,穿成这样冻得脚脖子都不回血了吧。”
带头的保镖朝着白式雪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谁是温月?”
被cue到的温月往前蹭了一步,不明所以地小声回应着:“我是......”
保镖头头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不等三个人反应,每两个保镖组成一队,把他们三腾空扛了起来。
温月吓得哇哇大叫:“救命啊!抓我自己!别抓我朋友!”
“对,抓她自己,别抓我。”倒挂在保镖身上的白式雪,生无可恋地在心里把何晴翻过来调过去地骂了一万遍。
班长也在极力挣扎着,奈何身子骨太羸弱,两个彪形大汉一人扛着他一人按着他的胳膊腿,任由他再怎么挣扎也动不了一下。
三个人像待宰的年猪被扛到庭院后才被放下,温月吓得瘫在雪地里大口地喘着粗气。
惊吓后缓过神来后温月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哎呀!白白送我的羽绒服!”
白式雪无语地抿着嘴,“你真行啊,都被人抗得嗷嗷跑了还惦记着羽绒服呢。”
三人舒缓了一下情绪才注意到庭院内的布置。
青瓦屋顶上都是皑皑白雪,一棵老梅树独自盛开,纯白的花朵在冬日的寒风中显得格外鲜明。
庭院中间的池子已经结了冰,上面伫立着一个半人高的大月亮,还发着光。
素雅的庭院处处彰显着主人的品位,不过一张一米八的门型展架突兀地映入眼帘后,白式雪恨不得把自己的双眼戳瞎。
温月看到展架上的内容后恍然大悟道:“白白,原来刚才是你给我的生日惊喜呀,我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呢!”
白式雪:......这锅我不背。
只见门型展架上印着放大版的温月的一寸照片,最上面的标语用五颜六色的字体写着:东南西北四条街,今天月姐就是爷。
照片下面还有爱心形的红玫瑰,并配文:福如东海,瘦比栏杆。
白式雪真的严重怀疑这个门型展架是爸爸搞出来的,这种土味的东西到底是谁在喜欢啊!
光是这些还不算完,左横幅为祝你姨妈不痛,右横幅为坐车不晕大便通畅。
白式雪觉得这种东西出现在这种古色古香的庭院内,是要判刑的程度。
温月又惊又喜,“白白,你真费心了,给我准备了这么......独特的礼物。”
白式雪闷声不语,期盼着那群胡闹的人能赶紧出现,停止这场闹剧。
“小月月!生日快乐!”
一群人从侧门冲出来,对着他们三个人狂喷手抛彩带。
温月呆愣了几秒后眼眶瞬间变红,“啊......你们不都有事吗?骗子!”
罗思然手上动作不停,又朝着白式雪的脸喷光了剩下的彩带,“考完试了能有什么事?再说了你过生日,有事也得都推了。”
沈策吸了吸冻得发红的鼻子,眼底都是得逞的笑。
“那六个保镖怎么样?我想出来的主意,妙不妙?”
“妙个鬼啊!”温月又哭又笑地嗔怪道:“我都快吓死了,还以为谁要把我绑走割我腰子呢!”
何晴一直没说话,在旁边笑意盈盈地望着温月,目光扫过班长的时候,只停留了几秒就迅速移开视线。
“别在外面站着了挺冷的,里面还有惊喜。”
大家有说有笑地跟着何晴走进主厅,白式雪咬牙切齿地弯着腰站在外面扯下挂在身上的彩带。
罗思然得意地指着门型展架,“这个咋样?”
白式雪抬起头,“你送的?”
“必须的啊!”罗思然自豪得很,逐字逐句地对着土味展架分析了起来,“这可是我为小月月绞尽脑汁定制的祝福,我知道她来姨妈会痛经,坐车会晕车,有时候还会便秘起痘痘,这句句都是发自肺腑且实用的祝福啊!”
白式雪盯着五颜六色直晃眼睛的展架,缓缓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
罗思然歪着嘴角,“你就说这祝福到不到位吧!”
“到胃了,我有点干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