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式雪设想过很多可能，在这些猜测中，她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秦若雨找了私家侦探之类的人，来偷窥自己的生活。
她已经从心底认定之前两次被偷拍都是秦若雨搞的鬼，她怎么也想不到，偷拍自己的人竟然是给自己表白过的齐煜。
温月两个人跟着她一起跑过来，看到眼神闪烁怔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齐煜后，不明所以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白式雪冷冷地瞥过去，“他偷拍我。”
何晴的目光落在齐煜手中紧握的黑色富士微单相机上，“跟踪狂？”
齐煜心虚地低下头，弱弱地答道：“我没有……”
“我以为你是对我死心了，没想到你是变态了。”
白式雪一把抢过齐煜手中的相机，皱起眉想了几秒后，眯起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就说么，从小到大都没人追过我，怎么突然有人这么大胆敢和我表白。现在我才明白，秦若雨给我下套呢，用美男计还不找个帅点的？至少要帅过沈策吧？”
“啊？”齐豫一脸懵逼。
温月哎呀了一声，“听不懂吗！白白说你长得没沈策帅！”
白世雪无语地斜了她一眼，“你可以选择保持沉默。”
白式雪摆弄着齐煜的相机，对方还在极力解释着：“我真不是特意跟踪你的，就是有时候遇到你了就赶紧抓拍一下，至于你刚才说的什么雨的，我根本没听说过，更别说认识了。”
齐煜眼底的茫然不像演的，白式雪摆弄不明白他的相机，何晴顺手接过去按了几个按钮就打开了里面的照片。
“我靠！”淑女何晴下意识地爆了粗口。
温月赶紧凑过去看，“我的天啊！”
看到二人如此惊讶，白式雪指着齐煜威胁道：“我倒是要看看你都拍了什么！你等着！”
不看还好，一看白式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
相机里面都是她在不同场景下的各种姿势的丑照，张大嘴巴干饭的，眯着眼睛打哈欠的，走路崴脚差点摔倒的。
只不过这些照片大多数都是在学校里面，校外的除了今天的几乎没有。
白式雪觉得不对劲，冷着眸子一直没说话。
何晴来回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你是白式雪最大的黑粉头子吧，人家长得好歹也是个美女，你都给她拍成巨人观了！”
温月也十分不满，“你这拍的都是啥呀，360度全是死角。”
齐煜红着脸急着解释：“我真的不是跟踪狂，我只是想趁着还没毕业之前，多留点她的样子当作一个怀念。”
白式雪一直沉默着，她觉得齐豫并不是之前在校门口偷拍她两次的人。
一方面是相机里确实没有周尘旭和沈策的身影，另一方面她刚才仔细观察了相机镜头。
虽然齐煜的相机也是黑色的，但是比之前看到的镜头小一圈。
她眯起眸子冷声道：“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偷拍我还把我拍得这么丑，你这个行为就很变态，再说你上学没事儿带个相机干什么？”
齐煜磕磕巴巴地解释着：“我们班任管得特别严，不让带手机，一旦发现手机一律没收还要停课叫家长。我实在没办法了，才从家里把这台微单相机带到学校…… ”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白式雪死死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变态，手残又没审美的变态。”
何晴晃了晃相机，“上交学校吗？”
白式雪忍着气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删掉。”
她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些丑到惨绝人寰的照片，她狐疑地又问了一遍，“这些就是秦若雨让你拍的吧。”
“我真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齐煜痛心疾首地看着何晴一张张地删除着自己视如珍宝的照片，“诶，给我留一张啊……”
白式雪决定等高考结束和罗思然学学散打，如果她会拳脚，此时真想在齐煜的身上施展一番。
“齐煜你多大个脸？我不和学校举报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圣母的事了，你居然还想留一张！我活了二十年都没这么丑过！你可真行，我真服了。”
何晴一边快速地删除着照片，一边惋惜道：“还真别说，这些照片角度刁钻又清奇，我还挺喜欢的，想设成屏保。”
白式雪：……滚。
温月指着一张运动会的照片，白式枫把白式雪扛在肩上倒拔垂杨柳，画面中的白式雪快要窒息，痛苦地翻着白眼，“这张我好喜欢。”
白式雪：……你也滚。
确认照片全部被删除后，何晴把相机还给了齐煜，“下午还要考试今天就放过你，再让我们发现一次你偷拍白白丑照，你也别高考了，先进局子蹲几天吧。”
齐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不是偷拍，这是抓拍……”
三个女生齐刷刷地怒骂道：“滚！”
何晴答应了白式雪吃好的吃贵的，把她们俩带到了海市新开的一家omakse。
整个店只有30平方和8个板前席位，私密性很高。
开场前师傅会认真对今日的食材进行一波介绍，也会询问大家是否有忌口，温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师傅手上的每一个动作，丝毫不在意在何晴她们面前露怯。
在温月的世界里，朋友比家人靠谱得多。
在何晴和白式雪面前，她可以毫无保留地做自己，无需伪装，无需遮掩，无需扮演任何一个角色。
露怯就露怯，出丑就出丑，她从不担心会被嘲笑。
白式雪根本懒得看她，何晴与她脑袋凑在一起研究着偷拍者的动机。
“所以，你真的确定齐煜和那个死女人没关系吗？”
白式雪抿着嘴睨了她一眼，“你怎么和沈策一样，他也叫秦若雨死女人。”
何晴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不叫她贱人都算我素质高有教养了。”
白式雪垂下眸子轻笑一下，缓缓说道：“就齐煜手里那些我的丑照，但凡传到秦若雨手里，她恨不得第一时间昭告天下。”
“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白式雪挑起眉梢，“是个人都会有嫉妒心，这和男女没关系。”
“这句话我就不认同了，我就没有嫉妒心。”
“你放屁。”
“我真没有，骗你干什么。”何晴手指抚过额前的碎发，“至今没发现比我还优秀的完美女人，我想嫉妒也没参考对象啊。”
白式雪无语地干呕一声，“师傅，海胆手卷都给我就行，完美女人不用吃饭，喝露水就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