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策和季冉架着宋嘉承走远后,白式雪才玩味地看向罗思然。
“你怎么把季冉也叫过来了?”
罗思然装作不在意地甩动着蓬松的短发,“本来上周我就和他约好,这周日要去图书馆一起学习的。你昨天不说要一起聚一聚嘛,两边我都不想爽约,就顺便也把他叫上了。”
白式雪挑了挑眉,“顺便?”
“对啊,真就是顺便。”罗思然表情不自然地解释着,“反正你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咱们还一起参加过强鹰的暑假营,也不算陌生人吧。”
听到这话,黄圆圆立马抻着脖子反驳道:“你们不生,我可生!”
白式雪附和道:“我也是半生不熟的。”
罗思然嘟着嘴,“别拿我开玩笑了,我真没早恋。”
“no!大no特no!”黄圆圆摩挲着下巴,“咱俩认识可不是一年两年了,你看季冉的眼神可没那么纯洁。”
白式雪收回笑脸正经起来,“我说你怎么瞒着我呢,居然是季冉,你心里有点数,千万不能耽误学习。”
“放心吧不会,我俩每天聊天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在说学习的事。”罗思然吸了吸鼻子,“而且他成绩挺稳定的,你没来之前有时候还能压过宋嘉承排几次年级第一,你来了之后他就一直是年级第二了。”
白式雪抿着嘴,“那你呢?你这次排多少?”
“我这次考得也还行,年级第三。”
白式雪哼笑出声,“幸好你俩不是一个学校一个班的,不然谈恋爱上课传纸条都是在做题。”
罗思然佯怒地拽了一下白式雪毛线帽上的两个白色毛球,“住嘴!都说了没早恋!”
白式雪从对方的手中扯过帽子上的毛球,“懒得管你,下次考试如果成绩下降我就拿你是问。”
罗思然打了个哆嗦,躲到黄圆圆的身后小声嘀咕,“白白比我爸管得还严,她真的很适合当老师。”
黄圆圆点头认同道:“她真的超级凶,上次小组学习的时候,我错了一道她讲过的填空题,感觉她都要把我的魂儿抽出来来回鞭打。”
“她当老师学生大气都不敢喘。”
“恩呢,学生天天上学自带氧气瓶,要不上她课吓得缺氧,时不时得掏出氧气瓶吸两口。”
白式雪不想理她们,任由她俩当着本人的面添油加醋地吐槽自己。
玩冰滑梯要先去取滑圈不太方便,白式雪看了一圈想先玩海盗船。
“我想坐这个。”
“行啊。”罗思然转过头望了一眼入口处,“等他们回来咱们一起玩。”
白式雪一直在原地站着冻得手脚冰凉,“我先自己上去玩一轮,光站着啥也不玩太冷了。”
最后黄圆圆跟着白式雪上了海盗船,五分钟后两个人平静地从海盗船上下来后,沈策他们才有说有笑地朝着她们跑过来。
罗思然探着头向后看,“宋嘉承呢?怎么就你俩回来了?”
沈策指了指身后,“那不是吗?”
罗思然扶着眼镜看过去,看清楚来人后惊得差点一个趔趄趴地上。
黄圆圆也眯着眼睛望去,随后扶额憋笑。
白式雪摘下毛线帽,顺手把被静电电到飘起来的碎发掖到耳后。
“都笑啥啊?宋嘉承怎么还不回来,我和圆圆都玩了一趟海盗船了,太能磨叽了。”
“我在这。”
一道仿佛看破红尘不在乎生死的男声,从沈策和季冉的身后缓缓响起。
白式雪闻声定睛一看,只见宋嘉承身着及脚踝的劳保军大衣,头戴翻耳雷锋帽,兴许是怕人认出来,宋嘉承还给自己配了一个黑色的口罩。
白式雪扯了扯嘴角,“你要不说话,我还以为是门口看门的大爷。”
话音落下,众人再也受不了,连装都不想装了,对着宋嘉承肆意嘲笑。
沈策一脚跨在宋嘉承面前,故作正义地正色道:“行了别笑了,不懂军大衣的人有难了,这厚重的该死的安全感,今天除了宋嘉承,咱们全得冻得像孙子一样。”
黄圆圆还即兴吟诗一首:“绿色战袍身上披,潮流还得军大衣。防水防刮价格低,下雨还能当雨衣!”
沈策接道:“横批,宋嘉承穿上就是大帅比!”
白式雪也来了灵感,“出门不用叫滴滴,大衣一批笑嘻嘻。”
在场的人笑得肚子疼,宋嘉承脸沉得仿佛能滴出墨。
“白式雪,你有这文采用到考试上,你作文能只打那两个半分吗?”
白式雪反驳道:“考试又不让写打油诗。”
宋嘉承放弃挣扎了,他抬手把帽子扶正,将口罩拉严实,除了眼睛以外盖住了自己的所有五官。
“今天所有人都不许拍照,也不许录视频。”
话音刚落下,沈策对着宋嘉承就咔嚓了一张,“好的。”
“沈策!你马上给我删了!”
沈策攥紧手机拔腿就跑,宋嘉承迈着大步在后面追,刚跑了几步雷锋帽就掉了,他手忙脚乱地捡起帽子又锲而不舍地追了上去。
望着两个人的身影,白式雪感慨道:“他俩好像看门的老大爷在围堵高价卖票的黄牛。”
黄圆圆认同道:“还是那种不太聪明的老大爷。”
季冉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副麂皮绒手套递给罗思然,“给。”
罗思然有点惊讶,“哪来的?”
“来的时候看你没戴手套,刚才陪宋嘉承买军大衣的时候看到有卖手套的,就给你买了一双。”
罗思然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小声说了句谢谢接过了手套。
两个人的互动被黄圆圆尽收眼底,她贱兮兮地像没骨头一样靠在白式雪身上。
“白白,你给我买脚套了吗?”
“什么脚套?你有脚气啊?”
“滚呐!”黄圆圆瞬间从白式雪的身上弹开,“不解风情!”
罗思然讥讽道:“你还敢和白白大神解风情?她只会和你解物理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