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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温父还要反驳,温月没给他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并把联系人拉入了黑名单。

沈策吞了下口水,“你现在......这么刚吗?”

何晴缓缓竖起大拇指,“牛b。”

白式雪欣慰地拍拍她的肩,“可以出师了。”

在一段关系中,真正释怀的心态就是:算了,我不要了。

就在那一瞬间,你会突然感觉卸下了多年的委屈,心中的石头一下就没了。

“走。”温月把电话塞进衣兜里,拿起长椅上的双肩包。

“去哪?”何晴望了一眼病房的方向,“你爸不来怎么办?”

“他会来的。”只不过来了之后肯定不会有好脸色就是了。

温母对于温家来说就是一个免费的、任劳任怨的、时而还要倒贴的保姆。

如果温月腿部落了残疾,家里的活谁干?孩子谁照顾?

给温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温父对妻子再怎么吝啬也会出医药费的。

虽然从二楼掉下来,所幸温母伤得并不重,连接韧带的骨头折了,打石膏六周,静养三个月,至少休息半年才能正常活动。

也是因为没涉及到生命,温月才直接甩手走人 。

何晴家的司机还在医院楼下等着,何晴问她们去哪,温月想了想说道:“回学校吧,在学校附近住一晚。”

温月态度决绝,白眼仁却布满了红血丝。

“回什么学校啊,从基地出来了,我还能让你们出去住吗?跟我走。”

白式雪和温月对视了一眼,“去哪里?”

何晴神秘地挑眉一笑,“忘了何氏集团是做什么的了?”

三个女生坐上了商务车,沈策不打扰三姐妹的世界,在医院门口随便拦了一辆的士扬长而去。

凌晨的街道沉浸在寂静的梦境之中,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了一个海蓝色外观的建筑前。

温月好奇地看向窗外,“KtV?酒吧?”

何晴笑道:“洗浴中心。”

白式雪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这地好啊,选到我的心坎上了。”

何晴笑出咯咯声,“给你来个至尊八件套,搓得你走路都直打挺。”

白式雪对搓澡情有独钟,春城洗浴文化很发达。

海市属于偏中部,大部分人还是不太能接受在公共场合洗澡这件事。

温月第一次来洗浴中心,还没进门就被奢华的装修震惊到了。

整个洗浴中心地上三层,地下一层,采用时下最流行的新中式轻奢风格的设计。

随处可见的高级灰石材金属元素,造型精美的家具与软装,构建起精致奢华又不落俗套的雅致空间。

白式雪环视了一圈,“何晴,你家装修挺下血本的,放眼望去都是钱的味道。”

何晴无奈地耸耸肩,“别看我爸抠门,装修这方面他可舍得砸钱了。”

三个人去的晚,公共区域空无一人。

拿好手牌找到自己的置物柜时,温月迟迟不肯脱衣服。

白式雪和何晴倒是很自然,两个人光溜溜出现在温月面前时,温月嗷的一声闭上了眼睛,臊得满脸通红。

“都是女生,你羞什么?”

“白白,咱们先走,要是一直在这看着她能穿衣服洗澡,你信不信?”

两个人说说笑笑着去淋浴区了,过了好几分钟温月确定没人后才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整理好锁上置物柜。

没有浴巾也没有浴袍,温月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心惊胆战地找了一大圈,终于在洗漱台上看到了浴帽。

温月拿了一个浴帽遮住了关键部位,一路小碎步挪到了淋浴区。

幸好淋浴区都是隔开的,不过没有帘子,温月冲三下就要伸出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

冲了十分钟的澡,温月以为就此结束了。

刚转过身就看到白式雪和何晴二人一脸坏笑地看着她,温月下意识地双手环胸,“鬼啊!不声不响的!”

“还没完事呢,下一步给你上点狠货。”

温月被她们按在搓澡床的时候,她才明白狠货是什么意思。

此刻的温月光溜溜的四脚朝天躺在搓澡床上,她感觉自己就像在案板上待宰的大白猪。

阿姨动作娴熟地在身上喷均匀白醋,浑身的每一个毛孔急剧张开,温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何晴,白白,我不搓!求求你们了,我好像要碎了!”

两个人躺在其他搓澡床上笑出猪叫声,给温月搓澡的阿姨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提起温月的一只胳膊就用力地搓了起来。

温月被疼得龇牙咧嘴但一声不敢叫,不知过了多久,大姨提起一个半个手掌长的灰条条,得意地向温月展示着。

“小妮,你看看你都成灰姑娘了,还不好意思搓呢,放心吧,阿姨今天让你清清白白做人!”

温月盯着从自己身上搓下来的灰条条,眼睛瞪得老大。

过了半晌后,小声开口道:“阿姨......再给我喷点醋吧,我好脏。”

刚开始温月还会有痛感,搓到最后温月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前所未有的轻松。

搓完后阿姨让温月去冲洗,再回来开始奶浴。

白式雪和何晴做得盐浴,看到温月屁颠颠地再次回到搓澡床上,二人对视一眼笑出声。

果然,搓澡大姨会用实力征服每个口嫌体正直的人。

搓澡大姨把温月安置好后,把奶糊泼满她的全身,再用塑料膜裹住。

紧接着一双暖暖的大手开始向温月的肩颈袭来,温月感觉自己像个雪白的大馒头,被揉搓,被发酵,仿佛这个世界所有一切的左左右右都消失不见,只剩搓澡阿姨温暖的大手在舒缓着自己身体所有的不适。

温月不知不觉睡着了,还打起了轻轻的鼾声。

直到搓澡阿姨拍着她的手臂让她醒来,她才看到白式雪和何晴正盯着自己笑得前仰后合。

“养肥了,可以出栏了吧?”

“我看行,今年过年就吃这头了,我爱吃肋排。”

温月红着耳根从床上爬起来,“还有下一个环节吗?”

“没了,去汗蒸吧躺一会儿。”

汗蒸区有电气室,黄土炭房和岩房。

三个人在门口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进了托玛琳电气室。

电气室的顶棚是仿钟乳石的,既能流汗又不觉得闷。

里面还有石子床,边角都很圆润,躺上去很舒服,有按摩的功效又不觉得硌得慌。

温月躺在上面舒服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是不是很不孝?我妈在医院躺着, 我在这里享受。”

白式雪懒得睁开眼睛,闭着眼睛闲声问道:“你想怎么孝?你妈把你叫去医院,是不是想让你找我们借钱?”

温月从石子床上腾地一下坐起来,“我不会找你们借的。”

“你想借我还不借呢。”白式雪翻了个身,懒懒地说道:“今晚你要真担下这个事了,这几个月咱俩就算白处了。”

躺在白式雪身边的何晴小声说道:“我还是会借的。”

白式雪猛地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温月摇着头,“我自己家的事不会拖累朋友,而且这事说到底也轮不到我承担,我妈总是让我心刚软下来的时候,又让我心如死灰。”

何晴也坐了起来,拿着毛巾蹭了一下额角蒸出来的汗,“那你以前怎么没发觉自己被不公平对待了呢?”

“以前没人告诉过我什么是合格的父母。”

“她被她妈pUA了。”白式雪跷着腿,“我在她家待的那段时间,其实她妈比她爸还可恶。”

何晴不解地看着她,“她爸不是应该更过分吗?”

“并不,她爸一直对她不好,所以以后温月长大了可以独立了,能轻松地做到和家里断了关系,心里没有亏欠感。”

可是温母不同,温母爱温月,但爱得不多。

那点爱无法让温月快乐地长大,又没有差到让温月狠心对待,彻底放弃。

这种不多不少的母爱,让女儿无数次在反感和心疼之间徘徊,刚刚好能痛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