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崇山知道他现在出不去了,拧眉问:“乾之怎样了?”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听到他的惨叫,可他们不让进去,太医来过了,也不和我说。”吕夫人急得哭了起来。
吕崇山怒骂:“蠢货!你们怎么会想出下三滥的招数,她再怎样都是当朝嫡出的大公主。如果有本事将人给制住就罢了,如今搞出这个烂摊子,你说要如何收拾?要不是我暗地里安排这人盯着这里,都不知道你们进来就被关起来了!”
吕夫人被骂得头都不敢抬,声如蚊子:“侯爷让乾之搬进大公主府,还要他尽快与大公主诞下子嗣,可大公主最近一直不理他,您要他怎么办?”
吕崇山气得不行:“她就是一个床上的玩意儿!堂堂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整治不了,还不如真的去当阉人!”
目光落在沈文婷的身上,想了想:“看他们这个样子……李玉懿应该好不到哪里去,乾之不知道做到什么程度,还是说已经得手,只是让人中途给破坏了。这都需要搞清楚,否则,我们如何应对?”
沈文婷扶着吕夫人,低着头没说话,但她能感觉到刺眼的目光盯着她,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
吕崇山声音温和了些:“婷婷,你进去看看。你和李玉懿关系一向要好,你身子较弱,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吕夫人听到夫君当着她的面叫儿媳小名,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事关儿子更要紧。
沈文婷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院门口,宿卫长冷着脸一眼都不看她。
“我与玉懿关系一向很好,我可否进去瞧瞧公主?”
宿卫长不理她。
沈文婷被吕崇山盯着,害怕得身子微微发抖。
她若是不能进去搞清楚状况,恐怕难逃他魔爪,不知道他要如何折腾自己。
沈文婷忽然跪在地上哭求:“事情不能再严重下去了。我也是女人,我可以安慰大公主的啊。你就让我进去看看,如果大公主不想见我,自会赶我出来的。求您了。”
宿卫长脸一变,赶紧侧开身子,他可担待不起世子夫人的跪。
“你们进去禀报,请大公主示下。”
沈文婷闻言才松口气,悲从心来,忍不住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李玉懿已经平静下来,正与谢知衍陆菀商议着对策。
秦昊天难得安静的坐在一边,目光不时看向李玉懿。
听到来报,陆菀看向谢知衍。
“先等等,你退出去。”
通报的宿卫赶紧退了出去。
“大公主,您想如何?若只是想老死不相往来,只要守得严密些,吕氏无召也没法进来。”谢知衍看着红着眼前的李玉懿。
李玉懿抬眸,一想到被吕乾之喂药凌辱的画面,她就恨得牙痒痒。
“自然要和离。”
陆菀也点头:“一天不和离,一天都没法摆脱姓吕的畜生!”
“但是,陛下是不会同意和离的。如果,让吕家自己提出和离,才是最好的办法。”
陆菀和李玉懿双双瞪大眼睛看着他。
“吕贼会肯吗?”陆菀很怀疑。
自然是和离最好。
但她清楚,公主和离比她和离还要难。
大公主嫁入吕府,可不仅仅是为吕府带来荣华富贵和颜面,而是刺向皇后和太子最锋利的剑。
吕家,岂会轻易放过?
李玉懿想了想,摇头:“他们费尽心思娶我进来,还没得到想要的好处,怎会轻易放过我?再说了,父皇……也想让我平衡关系,他也不会准许。”
“那就先处理掉吕乾之,这个简单。”谢知衍说得胸有成竹。
“我要吕乾之死!”李玉懿赤红着凤眸。
抬眸就对上对面秦昊天的目光,她微顿,犹豫问:“秦昊天要如何脱身?”
谢知衍凉凉道:“他自然是要受皮肉苦的。”
“什么?”秦昊天瞪大眼睛。
谢知衍白他一眼:“你一届无名无分白衣,竟敢将驸马几乎打死了,难道你想囫囵个全身而退?”
“我……我是保护公主!”
谢知衍点头:“嗯,保护公主,就让你将人打得面目全非?毁人家容貌,等于杀人父母。而且,你可是传言中的大公主绯闻男友,动手就更加目的明确了。”
“什么叫绯闻男友?”陆菀好奇。
谢知衍努了努嘴:“你问他。奇奇怪怪的词。”
陆菀看向秦昊天:“还是先解决眼前事。吕乾之被打成这样,恐怕吕氏不会善了。”
秦昊天两腚一紧:“你们得护着我,我是见义勇为。”
谢知衍没理他:“让文信侯世子夫人进来吧。”
沈文婷被引了进来,见到披头散发面无血色的李玉懿吓了一跳。
她慌忙疾步上前,跪在床榻边:“大公主,您受伤了……”
话未说完,就看到她被勒红的脖子和包扎过的手指,眼睛顿时瞪大:“这、这是他伤的?”
李玉懿淡淡:“难道是我自己掐的?”
沈文婷哭了:“他真是畜生!”
李玉懿微微动容:“文婷,我希望此事与你无关。”
“我的确不知道,我若知道,拼死都会告诉您,好让您提防的。母亲说希望我帮着说和,说三郎怕您不理他,所以请我一起过来。”
沈文婷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本就单薄的身子越发看着可怜。
陆菀总觉得沈文婷身上带着一股悲切绝望的神情,却想不通为何如此。
她出身高贵,又是文信侯府世子夫人,未来身份会更加尊贵,维护她总是一脸苦相呢?
“你起来。坐着说话。”李玉懿深深的看着她。
侍女将沈文婷扶起来,又递了杯水给她。
沈文婷喝口水,平静了一些。
谁知,谢知衍的话又将她吓得够呛。
“世子夫人,劳烦您出去告诉吕侯,唯一的办法就是请侯府自己向皇上求请和离,否则,吕乾之便活不了了。”
陆菀对沈文婷没啥感情,也冷着脸:“吕乾之做出畜生事情,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否则,皇家颜面何存?”
李玉懿看着捧着茶杯不知所措的沈文婷。
“文婷,你就出去照着这话说就行。至于吕崇山如何决定是他的事情。我不会怪你的。”
吕崇山听沈文婷转述的话,气得一股脑儿将房间里的几个瓷瓶给砸了。
“休想!”
“来人啊,将吕侯砸坏的东西都记录下来,请吕侯照价赔偿。”
欠扁的声音传来,吕崇山抬头,看见谢知衍和陆菀一起走了出来。
吕崇山指着他们的鼻子怒吼:“本侯要上告你们挑唆公主和离!”
“只要吕侯能走出这个大门,尽管去告。”谢知衍拉着陆菀,让她坐下,自己也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提起袍子,翘起二郎腿。
吕崇山气得脸色铁青。
“你能囚禁本侯多久?难不成还不让本侯上朝?若陛下知道了,他能容你如此放肆?”
谢知衍笑笑:“吕侯恐怕看不清现实吧?你们欺负的是当朝嫡出大公主啊。陛下本欲封大公主为镇国公主,您想想,如此得民心的公主被你们凌辱了,御史台和天下百姓能不能答应?”
“他们本是夫妻,同床……”吕崇山被陆菀盯着话说不下去。
“小女娘退下!”
陆菀诧异:“我是大公主请来的,你凭什么让我退下?”
“你!不知廉耻的东西!”吕崇山气得忍不住骂人。
“哈,我够你们吕氏不知廉耻?你们脸都不要了,廉耻被你提起都嫌丢人。”陆菀冷笑。
吕崇山:“……”
简直要气疯他了,可他怎么都没办法和小女娘对骂,太掉价。
谢知衍瞧见小姑娘牙尖嘴利的,啧啧两声:“吕侯,你情我愿才是正常夫妻,下药强暴是什么行为,您可若是搞不清,我可以让人用你夫人演示一遍什么叫强暴。”
“你!无耻!”吕崇山脸都绿了。
陆菀目瞪口呆,不服墙就是服你啊,焱大人。
虽话很糙,对付姓吕的畜生也不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