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蒋元歌带着高月,已经到了长明市的机场。
这个时刻,整个城市都在沉睡中,只有零星的路灯点亮着寂静的街道。
虽然已经进入夏季,元歌身上只穿了件白底带绿色刺绣花纹连衣裙。
清晨的寒意,仍透过薄衣蔓延进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元歌搓了搓泛起鸡皮疙瘩的胳膊,快步朝出租车走去。
当车子停在兰溪别墅门口时,天边已经泛白。
让高月自己到附近开间房住下,元歌独自一人走进小区。
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元歌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时的情景。
当时,恰好遇到倒春寒,小区外,树木也不过是刚刚萌发绿芽,而小区里,就已经是满眼绿意了。
和现在所看到的,几乎没有区别。
元歌沿着水泥路,一路往里走。
在转弯处,一树开满大朵白色花朵的树木映入眼帘。
那棵树,足有五六米高。
绿色的叶子间,开着一朵朵如成人拳头大的白色花朵。
壮观,美丽。
元歌被这未曾见过的花树吸引了脚步。
一步一步的走到树下。
仰脸,看着,欣赏着。
清晨六点,沉寂了一晚的动物们,也从睡梦中醒来。
鸟叫声,虫鸣声,唤醒了沉静的大地。
别墅里,池墨戎穿着一身运动服,从屋里走了出来,绕着小区跑步,开始了一天的晨练。
身上才微微发热,转个弯,就看到了这一幅画面。
在一树花海下,站着一个嫩生生的人。
画面美,美的不真实。
意境更美,不像是真实的,而像是画家笔下的作品。
树下的元歌,伸出白莹莹的手臂,够住离自己最近的一朵花,踮起脚尖,凑上去,轻嗅。
不远处的池墨戎,脚下不自觉的朝那花树走去。
直到离那画中人两米远的地方,才停下了脚步。
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并未惊扰到赏花人。
看着眼前盛放着的花朵,元歌轻轻的松开了手,树枝弹回到原处。
仰头最后看了一眼身前正花团锦簇的大树,元歌忍不住轻叹一声,垂下眼帘,转身就欲离开。
没走几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元歌,感觉到前方有一道黑影,并未多想,正要避开黑影,往一旁走去。
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同时,耳畔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
“你刚才为什么叹气?”
听到声音的元歌,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
“池先生?”
待看清来人,元歌才松了一口气。
池墨戎双眼直直的盯着身前人那如无瑕白玉般的脸颊,再一次问道,
“你刚才为什么叹气?”
明明是一幅赏花图,却因为女人最后的一声叹息,而变了味道,却也因此注入了灵魂。
元歌疑惑的看了眼身前的男人,似乎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嗯?”
池墨戎极有耐心的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
“你刚才在树下看花时,为什么叹气?”
元歌的眼睛逐渐清明起来,虽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什么如此执着的要知道自己叹息的原因,却也知道,不能说真话。
只见元歌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娇笑着轻抬起脸庞,看着身前的男人,
“我在叹息,长这么大,竟然还没有被人送过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