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四下并无旁人,狸花猫立刻又重新瘫了下去,舒服的享受着宋嘉仪的马杀鸡。
安安的嘴角扯起一抹不可思议的笑容:“她居然玩个流浪猫都玩的这么开心,从前这种东西都近不了她的身。”
宫良末目不转睛的望着半蹲着的宋嘉仪:“我不太清楚她从前是什么样的,她现在这样挺好的。”
不远处,跟在顾筠然身后的言清用双手撑大了眼睛,望向宋嘉仪的方向,随后不敢置信的说道:“我今天一定是出门没有戴眼镜,否则怎么可能会看到根本就不存在的画面?”
顾筠然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你是不是说反了?”
安安见顾筠然走近,立刻拍了拍宫良末的肩膀:“我走了,记得提醒她把苏羽歌的饭局推了啊,不行的话你自己来咯!”
宫良末一脸生无可恋,伸出双手在她面前胡乱比划:不是,这也行?怎么又踢给我来操作了?
安安举起手机晃了晃,一脸得意的表情:“我这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呢!能者多劳,辛苦你咯!”
她十分坦然的走了,临走前还冲言清来了个邪魅一笑,好似在嘲笑他的愚蠢行径。
言清成功被她激怒,冲着安安的背影龇牙咧嘴。
顾筠然望着不远处已经尝试抱猫的少女,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宫良末见他打量宋嘉仪,晓得他排戏排的比较密,也不耽搁,当即道:“顾老师,我去叫她。”
顾筠然点了点头。
“呸!”
言清狠狠的骂道:“真是晦气!”
他一向不喜欢宋嘉仪,连宋嘉仪的周围都不想靠近,这会子自然浑身不舒服。
不远处,宫良末正蹲下和少女说着什么。
慢慢的,少女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很快她站了起来,掸了掸裙摆上的灰尘,慢吞吞向顾筠然走来。
顾筠然的心瞬间沉重起来。
很明显,宋嘉仪是听到他的名字不是很高兴,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好像他有多招人厌似的。
明明前一刻逗猫逗的那么开心。
他在她心里还不如一只猫。
“顾老师。”
她慢吞吞的来了,又慢吞吞的开口:“你来了。”
还说了一句没什么用的废话。
“嗯。”
顾筠然不咸不淡的应了,视线落在她藏在衣袖里的右手上。
她方才逗猫逗的起劲,那猫承她的情,张嘴在旁边的草地里咬了一朵漂亮的黄色小雏菊给她,她偷偷藏在手里了。
他一面打量一面腹诽。
自己又不是什么教导主任,她拿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做什么要藏在手心里,一副怕被人抢的样子。
“切!”
言清双手往胸前一抄,头颅高昂,又开始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的了。
宋嘉仪抬起头无声打量着言清,又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是怕言清对她不善。
顾筠然看出她的不适,转头对言清道:“阿言,我口渴。”
视线依旧落在她身上。
言清一脸无语的望着他:“你怎么不说自己想尿尿呢?”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这眼看着都好几次了,次次都帮她解围,真当他瞎不是?
顾筠然没想到言清会胡言乱语到这个程度,一时语塞,瞪着他不说话了。
宋嘉仪又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
听到这种话她还怎么若无其事,当事人只怕比她更尴尬。
言情自知失言,收了滔天气势,挠着头悻悻的走了。
宫良末咳了一声,道:“我也有点口渴。”
也跟在言清后头走了。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尴尬啊!
“欸——别——”
宋嘉仪眼睁睁看着宫良末也走了,在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也尴尬的,能不能把她也带走啊?
一面心里想着,一面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两步。
好端端的气氛,莫名其妙被言清搅的一塌糊涂,偏偏他搅完了也不善后,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他自己在这里尴尬。
眼看宋嘉仪默不作声,步伐退的越来越远,顾筠然简直想找块豆腐撞上去死了算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真是。
宋嘉仪余光瞥见他脸色怪异,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发了半天呆,才随口问道:“顾老师,你拍完啦?”
纯纯一句废话。
“嗯?”
顾筠然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意识到她终于搭理自己了,立刻激动的点了点头:“嗯。”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激动。
他当机立断,立时将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了:“我刚刚听你经纪人说你要去参加羽歌的饭局,是什么饭局啊?”
这话题转的有些匆忙,明眼人一看就有些生硬。
不过,宋嘉仪的表情顿时就有些好看了。
她的视线立刻向下,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又抬起头望着顾筠然,有些含糊的说道:“好像说去参加姜制片的一个饭局。”
“谁?”
顾筠然侧耳过来,似乎是没听明白。
宋嘉仪只得又说了一遍:“姜制片。”
“姜小鱼?”
顾筠然不确定的看向她。
宋嘉仪点头。
顾筠然不说话了。
他的表情既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高兴,更多的是不理解。
一双眸子像是探测仪,在宋嘉仪身上扫来扫去,大约是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他并不是没听明白。
圈子里姓姜的制片人没几个,一听就知道是谁。
之所以多此一举再问一次,纯粹是因为宋嘉仪答的十分坦然。
在他听来,宋嘉仪的回答就像“我打算今天犯个案”那样自然。
这反而令他有些迷惘,难道说他理解错了?
很显然并不是。
宋嘉仪解释道:“我没打算去的,是准备拒绝羽歌……”
她话锋一转,立刻将重点转到顾筠然身上去了。
简直将顾筠然转移话题的本领学了个十成十,还是青出于更胜于蓝的那种。
“顾老师,你怎么也知道姜小鱼?难道你也——”
她上下打量着顾筠然,像方才顾筠然扫视她那样扫视顾筠然,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顾筠然顿时明白她在想什么,立刻涨红了脸,双手牢牢扞卫在胸前:“你胡说些什么呢?”
他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名下有……有哪部剧是她担任的制片人啊?”
他一脸气急败坏,显然气得不轻。